靳祈霧渾身上下沒一件名牌,僅有一件拉夫勞倫針織衫稍顯檔次,其余的幾乎全都是快消品,這男人會這么以為也不奇怪。
靳祈霧只用了兩秒鐘,便將眼前的男人定了性——一個資產(chǎn)不過十億的裝腔作勢的暴發(fā)戶。
若是往常,她定會毫不留情地讓他難堪。
不過,此刻的她并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于是禮貌而冷淡地回答:“我在等朋友?!?/p>
男人卻在她面前將羽絨服脫下,露出里面的Dior衛(wèi)衣,露出一個自以為玩世不恭的笑容:“等朋友啊?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這個新朋友聊聊?”
靳祈霧深吸一口氣,略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空氣靜默了一秒。
隔壁桌的皮草光腿姐姐突然笑出了聲,她晃了晃手里的咖啡,輕抿了一口,什么也沒說,但言行舉止間的那份輕蔑和嘲諷已溢于言表。
男人意識到自己被嘲笑,面子掛不住,瞥了眼皮草美女對面的沈透,不敢發(fā)作,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回靳祈霧身上。
他往后一靠,輕佻地問:“爽快點,報個價吧,一晚上多少?”
靳祈霧不動聲色,指尖在桌上輕點兩下,稍作停頓后開口:“一萬。”
男人聞言,得意地勾起嘴角,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心想:嘿,還挺實惠,一萬一晚,能搞定這種絕色美女,值了。
然而,他想從靳祈霧身上多找回點面子,試圖壓價:“妹妹,我看你好像不值這個價,打個折吧?!?/p>
靳祈霧抿嘴一笑,粉唇輕啟,緩緩道:“行啊,給你9.999折,哭一晚上9999。如果你們家死人多的話,還可以再優(yōu)惠?!?/p>
男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跟刷了綠漆似的,難看至極。
五秒后,他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吼道:“你們家人才都死光了,你個臭——”
然而,臟話還沒罵完,便被隔壁桌的男生抓住了手腕。
靳祈霧抬眼看過去。
那男生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身段挺拔,一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腕,另一手隨意地插在口袋里。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輕輕挑起眼簾,眉眼間染上幾分涼薄,掃視著鬧事的男人。
男人和他對視了幾秒,聲音瞬間弱了下來,顫顫巍巍道:“小……小透爺……”
名字里帶“透”的可不多見,至少靳祈霧認識的人里就沒有。
她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名字——沈透。
隋知說過,沈透,是祁徹新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
就在這時,靳祈霧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靳祈霧愣了一下,迅速撈起手機接聽:“喂,學姐。”
權(quán)泱泱在電話那頭說道:“祈霧,抱歉啊,我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撞車了,現(xiàn)在正在往醫(yī)院趕呢?!?/p>
靳祈霧忙問:“學姐,你沒事吧?哪家醫(yī)院?我馬上過去!”
掛斷了電話,靳祈霧無暇顧及騷擾她的男人,對著沈透說了句“謝謝”,抓起大衣,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
靳祈霧離開后,沈透哂笑一聲,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
心想,沒良心的丫頭。
那邊,羽絨服男灰頭土臉地溜走了。
皮草美女也回到了座位上,手里的小湯匙悠閑地攪動著咖啡,嘴角含笑對沈透說:“表哥,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沈透掀起眼皮,心想怎么一個個都這么說,他哪里不對勁?
“就你最對勁?!彼鼗亓艘痪?。
皮草美女繼續(xù)調(diào)侃:“我這還是頭一回見你這么盯著一個女人看,看上她了?喜歡就去追嘛。”
沈透說:“不喜歡?!?/p>
“嘴硬。”
沈透低聲吐槽:“沒你的肋骨鼻硬?!?/p>
美女拿叉子戳他:“沈透,我鯊了你?!?/p>
沈透求饒道:“妹,我錯了,你最美,無人能及?!?/p>
她不饒他,繼續(xù)戳他。
沈透抬手阻止,眼神漸漸嚴肅:“好了,說正事。我可能要外派去英國兩年。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機靈點,擦亮眼睛,少被渣男騙。照顧好自己和小姨,別總讓她為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