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我。”
“商先生,你開玩笑的吧?”
姜窈窈錯愕地看向了他。
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他會提出嫁給她。
商家是港城頂級豪門。
近幾年商隱年接管后,更是推陳出新,全力進(jìn)軍科技行業(yè),將商氏擠入了世界三百強(qiáng)。
這樣一個擁有頂級商業(yè)頭腦的豪門大佬,卻還兼具身材高挺,面容俊美,從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男人。
是多少未婚女子的夢中情人。
就因為一夜情就要娶她?
……這么隨便嗎?
才這么想著,就聽那磁性的嗓音響起:“我三十了?!?/p>
姜窈窈:……
這個理由,乍一聽好像挺合理的。
但這不是僅限于普通人家嗎?
像他這樣的男人,還會因為年齡上漲而結(jié)婚嗎?
不過她倒是想起來,顧奶奶曾提到過,商家父母確實一直為商隱年的婚事犯愁。
這位一個樣樣出眾的男人,一心事業(yè),無心情愛。
看來他說是第一次,還是有可能是真的。
如此一想。
她好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姜窈窈有點小雀躍。
隨后又是一愣。
雀躍個毛?
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呢!
“三十而立,也到了應(yīng)該成家的年紀(jì)?!彼值馈?/p>
姜窈窈看向了他,正思忖著要怎么拒絕。
“商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我跟顧城的關(guān)系?!?/p>
“年輕人,有那么一兩場戀愛實屬正常,但婚姻跟戀愛是兩碼事,顧城不是什么好的結(jié)婚對象?!?/p>
雖然……但是……
他這話糙理不糙。
顧城,確實不是什么好的結(jié)婚對象。
但他是嗎?
姜窈窈看了他一眼。
男人面容峻冷,氣質(zhì)矜貴。
好像,是不錯……
“我這個人信緣。”
“而且……”
商隱年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瀲滟的暗光,盯著她皎好瑩白的小臉看。
方才還顯得峻冷穩(wěn)沉的面容,都因此而添了幾分魅意。
他薄唇微微勾了一絲似有若無笑弧:“昨晚,我們很契合。”
轟!
姜窈窈只覺得腦門一炸,似有人往她身體里扔了炸彈,瞬間炸開,全身燒了起來。
“昨,昨天晚上……我不記得了!”
姜窈窈幾乎是咬著牙才把這話說完整。
此時都不用摸,她知道自己一張臉一定是豬肝色的。
他面色從容,一本正經(jīng)說道:“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回憶!
怎么回憶?
“不,不用?!?/p>
姜窈窈趕緊拒絕。
因為她很肯定。
她如果說需要,他當(dāng)真會一五一十地把整個過程描述一遍!!
“男歡女愛,本就是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p>
商隱年看著那張通紅的小臉,越發(fā)覺得可愛。
他似乎找到了比談生意更有意思的事。
“你昨天晚上也很開心?!?/p>
不!
她開不開心,不需要他告訴她!
姜窈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尷尬的無力感啊!
誰能救救她啊!
不行不行,她得冷靜。
深吸氣,再深吸氣。
姜窈窈強(qiáng)迫自己一點點冷靜下來。
理智地組織好語言,然后,像他一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商先生,昨晚上就是個意外,我覺得就這么匆促結(jié)婚,是對婚姻的不尊重,也是對您,對我自己的不負(fù)責(zé)?!?/p>
“您剛剛有句話說得很對,男歡女愛,本就是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說都是成年男女,沒必要因為這一場歡好就定下自己的終身大事,您說是嗎?”
姜窈窈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向他。
商隱年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方向盤,很認(rèn)真地考慮了一下。
“有道理?!?/p>
“是吧,我就說有道理!”
姜窈窈兩眼一亮。
“那我們先試婚?!?/p>
“???”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就以三個月為期限吧,試婚三個月后,如果合適,我們就領(lǐng)證,不合適就分開,窈窈以為如何?”
“……這……”
“還是你覺得三個月期限太短?”
商隱年掀眸,含著笑,凝視著她。
似乎她只要點個頭,他立刻追加試婚時間。
姜窈窈對上男人那一雙幽沉的眸子,到了嘴邊的拒絕就默默地咽了回去了。
她覺得自己如果拒絕的話,他肯定會把問題又拉到最初的那個點上:
為他的第一次負(fù)責(zé)。
她第一次感受到與一個商人談判有多可怕。
她大腦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他帶著走完了程序,定下了方案?。。?/p>
不過,如果真要找一個人結(jié)婚。
為什么不能是商隱年呢?
“好,但是我要求隱密試婚?!?/p>
“這點合理,畢竟在沒有正式確定婚姻關(guān)系之前,也需要保護(hù)你的名聲。”
“謝謝。”
他還挺體貼挺尊重人的。
但她實在笑不出來。
……
……
“所以,你跟他住到一起了?”
許芊聽完后,興奮地兩眼都閃著星星。
“還沒……但大概,是要住一起?!?/p>
“牛啊你,窈窈,一睡就睡了個頂配!”
“快,給我說說,商大佬在那方面,是不是也像在商場一樣,攻城殺伐,如狼出穴?!”
“……”
姜窈窈看著好友那一雙閃著八卦的星星眼,露出了甜美假笑,四字概括:“喝醉,斷片?!?/p>
雖裝得淡定,但是腦海里還是不由浮起昨夜的畫面。
男人的腰,勁瘦卻極是有力。
他看似精瘦,實則一身瘦肌。
俯身時,依晰可見腹肌堅實。
抵著她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帶著沙場征服,一如狂風(fēng)拍打著芭蕉……
“……遺憾!”
許芊一拍大腿,隨后想到什么,雙眼再一次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晚上不許喝酒!”
姜窈窈:“許芊你正經(jīng)點吧!”
許芊:“正經(jīng)不了一點!”
“我在想,顧城要是知道你跟商大佬在一起了,是什么表情呢?”
聽到顧城,姜窈窈神色淡了些。
她與顧城之間,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更多的是親情。
許芊看她的神色,卻是又道:“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她是故意的。
有些愛情就像是一直反復(fù)發(fā)作的傷口。
你不能放任著,必須忍著痛,挑去膿水,切掉爛肉,才能徹底好起來。
姜窈窈跟顧城這一段感情,就像這種傷口。
總需要有一把利刀,一次處理。
“窈窈,你怎么在這兒?”
身后,一道柔軟的聲音響起。
看到周清雪的時候,許芊臉色頓時冷了:“晦氣!”
周清雪眼眶一紅,卻是看向了姜窈窈:
“窈窈,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會鬧成那樣……”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給阿城打電話的,可那種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要找誰?!?/p>
“你別怪阿城,你如果生氣,你就罵我打我吧!”
周清雪穿著一條白色的無袖長裙,烏黑長發(fā)披了一肩,本就是生得楚楚憐人。
此時委屈流著淚,更是看著惹人憐。
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仿佛被欺負(fù)的人是她。
別人若是責(zé)備上幾句,倒顯得心腸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