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才后知后覺的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臟。
還好在衛(wèi)生所的時候自己沒有沖動的一味用靈泉水,不然可還真不好忽悠大家!
思及此,她呼吸一滯,趕緊停下動作。
不能再繼續(xù)了!
她爹的傷可是全村人都親眼看見的,若是明天就完好如初,恐怕她家直接會被當(dāng)成妖怪窩!
她低頭一看,傷口雖然還沒完全痊愈,但比起剛才血肉模糊的慘狀,已經(jīng)又好了很多,腫脹也幾乎完全消退。
更重要的是——
她爹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此刻竟然恢復(fù)了血色,呼吸也平穩(wěn)了不少,看樣子很快就能醒過來。
鹿柚寧心頭狂跳,趕忙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好傷口,生怕被人看出異常。
隨后,她放下水壺,表情復(fù)雜地走出屋門。
院子里,沈知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著她。
四周夜色沉沉,晚風(fēng)輕拂,院門外不時傳來村民的低語聲。
鹿柚寧對上沈知野的目光,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才小聲說道:
“沈哥哥!謝謝你給我的藥?!?/p>
說完,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
沈知野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讓她覺得瞞著自己‘鹿教授’的身份實在罪大惡極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苦口婆心地叮囑道:
“那個……你能拿出那些藥的事,除了我以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她的靈泉水好歹還能搪塞過去,畢竟無色無味,隨便編個土方子就能糊弄過去。
可沈知野這些藥,可全是現(xiàn)代的東西!
要是隨便拿出來,怕不是得被抓去解剖研究!
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一道帶笑的低沉嗓音。
“寧寧?!?/p>
聲音低低緩緩的,像夜風(fēng)拂過耳畔,帶著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鹿柚寧下意識抬頭,就見沈知野低頭看著她,目光沉沉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
他像是很感興趣地打量著她,半晌,才意味深長地問:
“你很關(guān)心我吧?”
鹿柚寧:“……”
尼瑪,我就多余提醒他一句!
這人怎么比自己還會順桿爬?
她瞬間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沈哥哥,你可真自戀!”
可她剛說完,沈知野的聲音便又落在她耳畔,比夜色還溫柔——
“寧寧?!?/p>
“我都聽你的?!?/p>
他的語氣篤定得不像話,連眼神都溫柔得要化開。
鹿柚寧愣住。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已經(jīng)微微俯身,壓低聲音,語氣認(rèn)真又帶著點哄小孩的寵溺:
“以后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說?!?/p>
“只要是我有的,我都會全部給你?!?/p>
“好不好?”
鹿柚寧:“……”
她瞪大眼睛,心跳莫名加快。
他這意思是——
以后他的金手指,自己隨便用了?
這男人……對自己也太不設(shè)防了吧?!
難道那一夜的威力這么大?!
要知道,她和沈知野真正熟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還是穿越前,他給自己當(dāng)保鏢的那段日子。
她原以為,這個看起來冷峻深沉的男人,最多也就算個可靠的“打手”而已。
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個重度戀愛腦?!
甚至,對她幾乎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個認(rèn)知讓鹿柚寧愣了好一會兒。
而此刻,她心里對沈知野先前那一點點因為“不想負(fù)責(zé)”而產(chǎn)生的排斥,竟然也悄無聲息地?zé)熛粕⒘恕?/p>
——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七零年代,沈知野是唯一一個,跟她一樣,擁有超出常人認(rèn)知的“異類”。
是她的同伴。
不過……
想到這里,鹿柚寧忽然又憤憤不平了起來。
憑什么?
憑什么他有一個空間這么大的金手指,能隨便往外掏東西,而她就只能手里變出靈泉水?!
賊老天,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所以,她偶爾用一下沈知野的“外掛”,合情合理,對吧?
哼,就當(dāng)是老天爺給她的補償了!
——不占白不占!
短暫道別后,沈知野轉(zhuǎn)身回了家。
而鹿柚寧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沈哥哥的金手指這么好用……
嘿嘿~她是不是該想辦法再榨榨他的剩余價值?
沈知野回沈家的路上,完全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鹿教授正盤算著怎么“薅”自己。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大概也只會心甘情愿地被她薅,甚至主動把自己送上門。
可此時的他,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面。
他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探親假,只有七天。
時間太短了。
他太清楚陸家那群人的德行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人,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而鹿柚寧現(xiàn)在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怎么看都像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兔子。
還是洗干凈放在砧板上、等著被人開膛破肚的那種!
七天……
不夠!
他必須在這短短七天內(nèi),解決一切隱患,確保鹿柚寧在他離開后,還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鼗钪?/p>
不然,等他回了部隊,再得知她出了什么事……
他怕是會直接發(fā)瘋。
沈知野垂眸,眸色晦暗得仿佛能吞噬光線。
這世上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安全”。
既然如此,他或許得用一些更徹底的辦法,才能真正護(hù)住她——
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想到這,他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指,眼神微冷。
雖然名義上是探親,但實際上,他是帶著組織的特殊任務(wù)回來的。
原本,這個任務(wù)跟陸家那個傻姑娘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
跟鹿教授,就關(guān)系大了。
畢竟,在穿越前,他可是鹿教授的貼身保鏢,日夜守護(hù)她的安全。
沒人比他更清楚,鹿教授對整個龍國意味著什么。
短短七天,他必須護(hù)住她。
只是,他真沒想到,短短七天,就能發(fā)生這么多事……
陸見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黃瑛端著一碗稀粥走過來,眼角還有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當(dāng)家的,你傷得很重,快喝點粥補補體力。”
陸見昏迷時迷迷糊糊地聽人說過他的腿傷有多嚴(yán)重。
可為何現(xiàn)在醒來后,疼痛感竟然比想象中輕了許多?
他下意識地歸功于妻子悉心照料、包扎得當(dāng)。
鹿柚寧看到她爹醒了,立馬湊過去,關(guān)切地問:“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陸見一看到自家傻閨女,剛想應(yīng)聲。
忽然發(fā)現(xiàn)她說話利落,神情清明,頓時怔住了。
“寧寧,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