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不屑的撇撇嘴,一群小崽子,從小就只知道和他犟,長大了還要拿他的血汗錢娶媳婦兒,讓他怎么喜愛的起來!
“再大也是你兒子,都是你養(yǎng)的,偏頗也不能太過了!”
起碼不能這么擺在明面上,讓人一眼就瞧出來了吧。
“這都哪跟哪?。±涎绢^不僅是咱們的閨女,還是他們幾個的妹妹,他們必須得好好疼她,不然看我不揭了他們的皮!”
老劉頭可不管這么多,他就這么一個閨女,所有人都得好好寶貝著!
“唉!你就是說不聽的!”
陳氏見和他說不明白,也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搭理他了。
胡氏抱著劉寧在胸前,喂了一刻鐘左右,這小丫頭才打著嗝不吃了。
她笑著拿起一旁自家兒子的小圍兜把小姑子的口水擦了擦,抱著她輕拍著。
“幺妹吃飽了?”
劉老二探過頭來問道。
聽見他的聲音,劉寧努力睜開眼,想看看自家這位二哥長的啥模樣,奈何她剛才吃的太飽,才對上劉永壽的眼睛,就“哇”的吐了他一身。
“哎呀!”
劉老二忙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找布巾子擦身上的奶漬。
“瞧你,長得太丑了!把咱幺妹都看吐了?!?/p>
胡氏笑著打趣,邊伸手拿圍兜給劉寧擦嘴唇周圍的奶。
“至于嗎?我可是她親二哥,我長得難看,她也好看不到哪去!”
劉老二佯裝生氣的瞪了自家媳婦兒和幺妹一眼。
“我瞧著幺妹長得可比你們兄弟幾個都好!”
胡氏伸手撫摸著劉寧的臉頰道。
“得了吧,就這一張皺皺巴巴,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臉蛋子,你從哪里看出來她好看了?”
劉老二撇撇嘴說道。
“別胡說,當心爹聽見了揍你!”
胡氏翻了他一眼道。
聞言,劉老二心虛的往窗戶和屋門都看了看,四處都沒瞧見自家老爹,這才安心的吁了口氣。
他都被他爹給弄怕了,生怕他突然從哪里冒出個腦袋來,說要揭他的皮。
劉寧吃了奶,迷迷糊糊間,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后終于支撐不住,緩緩合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至于究竟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當她再次悠悠轉(zhuǎn)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身處娘親陳氏的屋子里。
屋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原來,陳氏此時也正在熟睡之中。自從生下這個小閨女之后,陳氏的身體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變得無比虛弱。
她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精神,臉色蒼白得嚇人,而且時不時就會喘上幾口粗氣。為此,住在隔壁的胡郎中專門過來為她診治,并開出了一張安神補氣的藥方子。
然而,家中實在是囊中羞澀,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錢來買藥。所以,那副珍貴的藥方僅僅服用了一次,就不得不被擱置下來了。
就在這時,陳氏輕輕地睜開了雙眼,目光恰好與小閨女那烏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一瞬間,陳氏臉上綻放出了溫柔而慈愛的笑容,她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將劉寧抱入懷中,然后在她粉嘟嘟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哎呦~我的老丫頭睡醒啦?"
陳氏輕聲呢喃道。
聽到這話,劉寧心里不禁暗暗嘀咕:“應(yīng)該說是我的娘親您睡醒了才對嘛!”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掌伸進了包裹著自己的小包被下方,接著在她的小屁屁地下輕輕地摸索了一陣子。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劉寧瞬間羞紅了臉,一直紅到了耳根處。
緊接著就聽到陳氏開心地說道:"哎呀,沒有尿!我家老丫頭可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陳氏摸著閨女屁屁下的尿布上面沒有濕意,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夸道。
她這個小閨女,自打出生,就沒在尿布上撒過尿,從來都是由大人把著噓噓、拉粑粑的,著實讓人省心。
村里的老人都說,這樣的孩子都是愛干凈的,也不霍霍大人,極好帶,是來報恩的呢!
聽了陳氏的話,劉寧滿頭的黑線,她一個異世穿越的成年人,就算是發(fā)燒燒的腦子有些糊涂,可還不至于會憋不住尿,隨時隨地失禁的好嗎?!
而且她只允許女同志給她把尿,男同志,就算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親爹,那也是不行的好吧!
陳氏喘著氣費力的抱起小閨女,努力的往床邊挪去。
剛挪到床沿,門簾子一掀,大兒媳馬氏走了進來。
見到婆婆懷抱著幺妹如此的吃力,馬氏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接過劉寧。
“娘,您快坐著,我來把幺妹!”
說著話,她已經(jīng)動作麻利的單手抱住劉寧,騰出右手解開包被,對著地上的一個土陶的恭桶吹起口哨了。
劉寧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這種被人抱在懷里噓噓的場景了,最開始她是十分的不適應(yīng)的,并且試圖憋著,奈何這身體實在是太過幼小,沒等她憋上一刻鐘呢,身體就自動繳械投降,交代了。
最后,她就只能堅守住最后的底線——堅決不讓男同志給自己把尿!至于女同志嘛,那就算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活人豈能被尿給憋死!
正自“嗶嗶”的撒著尿,就聽大嫂馬氏對著陳氏道:“娘,家里的米缸空了!”
“咋會這么快就沒了?”
聞言,陳氏睜開輕闔上的眼皮問道。
她記得十五二房才送的糧食啊,今天才二十六,這才多長時間,就吃完了?
“這個月長松拿來的那石麥子,里面摻了近一半的石頭,還有許多的草籽。我和三弟妹篩了好久,才勉強把那石糧食給篩出來......”
等糧食全部篩完后,他們估量了一下,也就只剩下不到六十斤了!
當時婆母才剛剛生產(chǎn),因為大出血,人正昏著。后面醒了,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打不起精神來,她們就沒敢告訴。
“這事當時就應(yīng)該告訴你爹,然后到里正家里,借了秤來一量,再把你爺奶和村里的幾位長輩都叫過來,看他們還能咋說!”
馬氏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