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章成序的身影,盛念初才轉(zhuǎn)頭望向身側(cè)的男人。
傅凜州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修長的腿隨意地搭放著,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盛念初挪了一下小屁股,兩人本來靠得很近的身體這才有了一絲空隙。
假寐中的男人蹙了蹙眉。
想到煩心事了嗎?盛念初看著他好看的眉蹙在一起,那些要質(zhì)問他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此時,那雙墨黑的眼睛忽然睜開,對上盛念初的目光。
盯著人家被正主逮個正著,饒是臉皮厚的盛念初此刻也不禁的躁紅了臉。
“傅總……剛剛謝謝你。”
口上說的謝謝,但傅凜州明顯聽到了盛念初嗓音里帶著的不滿和難得的小脾氣。
他笑了笑,戳破她:“沒誠意?!?/p>
盛念初一噎,這才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忘了我和你說過什么的?”
明明是不讓他出來的,他倒好,事情都快處理好了,他還上趕著讓爸知道了。
什么合作方,分明是只狡猾的狐貍!
他是故意的吧!
盛念初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就感覺他不安好心。
傅凜州淡淡的掃了一眼女人紅紅的眼眸,松了口氣,這女人,已經(jīng)把那些傷心的事放下,棘手的是,現(xiàn)在找他秋后算賬。
男人捏了捏眉心,逃避地說道:“不記得了。”
“你……”盛念初氣急,紅唇都急得咬了起來。
看著女人有了生動的表情,傅凜州這才嚴(yán)肅地為自己找借口,“別急啊,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你那么生氣干嘛?乖,不生氣,生氣就變丑了。”
盛念初:……?。?!
好啊,這是拿她的話和她爸的話來堵她了!她能說什么,總不能對著傅凜州破涕為笑吧。
盛念初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窗外,沉默。
傅凜州看著她吃癟的模樣就想笑,但現(xiàn)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男人深呼吸才讓自己有一絲的冷靜。
“她們都認(rèn)為你是傍上了男人才離開的章家,但章總最疼愛你,你不想你離開后,還讓章總整日擔(dān)心你的事吧?”
他是在解釋?
盛念初回頭看著傅凜州。
傅凜州繼續(xù)說道:“先不管我和你有怎么樣的關(guān)系,我露面最起碼讓章總知道,你身邊有我?!?/p>
“日后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有我罩著你,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樸素的話,沒有任何的曖昧,但盛念初聽在耳里,總感覺是傅凜州有意無意地提醒她們白天里發(fā)生的事。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盛念初抑制不住心里的狂跳,耳尖悄悄地染上了紅暈。
幸好燈光昏暗,沒讓別人發(fā)現(xiàn)。
“另外,章氏集團(tuán)的經(jīng)營這些年一直停步不前,章氏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尋求新的合作方,想借此給章氏注入新鮮的血液?!?/p>
“聽下面的人匯報,章總一直向傅氏尋求幫助?!?/p>
盛念初不解,“那你為什么今日才答應(yīng)?”
她心里隱約有答案,可是她不敢往那方面想。
傅凜州盯著盛念初:“當(dāng)然……你不會是認(rèn)為我是為了你吧?”
傻瓜,就是因?yàn)槟悴糯饝?yīng)的,傅凜州隱忍地摩擦了一下手掌。
被人看穿心思,盛念初頓了一下,嘴倔:“……我沒有這么想。”
她們之前關(guān)系又不熟,定然是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導(dǎo)致她現(xiàn)在腦袋有些不清醒了。
盛念初晃了晃頭,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那是因?yàn)槭裁矗俊?/p>
傅凜州目光幽深:“章總?cè)送?,和這樣的人合作讓人放心。”
“怎么,你難道不想傅氏幫章氏解決目前的困境?”
“怎么可能,雖然我不知道章氏的情況,但那都是爸爸和哥哥的心血,我當(dāng)然是希望章氏越來越好!”
難怪最近哥哥經(jīng)常不在家,總是海外國內(nèi)的飛來飛去,也是尋求海外的機(jī)遇和發(fā)展了嗎?
看著盛念初出神的模樣,知道她想到了章家的未來掌權(quán)人章如京,傅凜州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悅。
傅凜州咳嗽一聲:“那你還生氣嗎?”
被拉回思緒的盛念初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
傅凜州眼神幽深,“那你知道怎么感謝我吧?”
“改天請你吃飯?”
他應(yīng)該不會有空的,盛念初暗暗猜測。
“可以?!?/p>
盛念初沒想到他回應(yīng)得這么快,后悔的神色像吃了蒼蠅一樣。
說話間,很快就到了御水灣。
御水灣,里面都是中式的設(shè)計,亭臺樓閣,一看就有些年份,但被保養(yǎng)得很好,處處透露著貴氣和奢華。
這哪里是來租房的,更像是女主人入住新房似的。
后悔涌上心頭,然還沒等盛念初做出反應(yīng),江遲就快速地把行李箱都搬進(jìn)了二樓的房間。
傅凜州:“把這里當(dāng)成家一樣,只要不是拆房子,隨你怎么折騰?!?/p>
似乎擔(dān)心她放不開,傅凜州簡單地吩咐一下,就帶著江遲離開。
房子很大,知道她的房間在二樓,沒有后悔藥吃的盛念初送傅凜州離開就上二樓收拾。
“傅總,按照你的吩咐,二樓除了主臥,其他房間都緊鎖了?!苯t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開口匯報情況。
“你放心,你的衣物也從主臥搬到了右側(cè)的客房里,你要是過來留宿,記得鑰匙在客廳的玄關(guān)抽屜里?!?/p>
傅總突發(fā)命令,他也急忙讓人把御水灣收拾了一番,不但把傅總的主臥清空了出來,還把其他客房的大門給鎖死了。
江遲不知傅凜州葫蘆里賣什么藥,但知道做得不好,他就得收拾包裹連夜走人。
現(xiàn)在他好像知道傅總的一些打算了。
盛老師是未來的女主人!
“傅總,我現(xiàn)在送你回御君闌?”
“去京弛?!备祫C州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幽幽開口。
京弛酒樓。
“喲,消失了一天的大忙人終于出現(xiàn)了!”
“來來來,遲到的自我罰酒三杯!”
“給老傅上最烈的酒!”
一群人看到傅凜州出現(xiàn),本來不熱鬧的包廂頓時鬧哄哄了起來。
傅凜州也不拒絕,端起酒杯就“噸噸”地連喝三杯。
“握草,今日你家傅總怎么這么豪放利索?”一群人哪里見過傅凜州這豪邁的模樣,頓時困惑不解,逮到江遲就問。
江遲心里打著呵呵,盛老師住進(jìn)了御水灣,傅總高興的唄。
傅凜州連續(xù)喝了三杯,才抬眸看向他們,“喝酒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眾人都詫異,平日里傅凜州都是矜持,淺嘗的,而兄弟們都是灌他的更多。
陸煥白靠了過來,賊兮兮地說道:“老傅,今天這么開心是因?yàn)槭⒛畛酰俊?/p>
傅凜州深邃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扯了扯領(lǐng)帶,“她現(xiàn)在住進(jìn)了我家。”
陸煥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真的假的?”
傅凜州對盛念初的感情隱忍了十幾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盛念初不是在章家的嗎?怎么突然住進(jìn)了傅家?
傅凜州不滿好友的質(zhì)疑,投了一個寒光過去,“什么真的假的,丟了十幾年,難道還不是時候進(jìn)我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