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枝身體一僵。
她緩緩回過頭,發(fā)現(xiàn)對方就是剛剛在賭桌那邊贏了錢的男子。
宋霜枝鎮(zhèn)定道:“你誤會了,我只是裙子弄臟了,怕打擾到趙少的興致,打算回去換身干凈的衣服?!?/p>
周野早在她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可惜她被趙少先看中了,他沒法下手,這會兒趁人不在,他總算有機會接近她了。
就算待會被趙少撞見了,他也可以說是宋霜枝故意勾引他。
周野朝她逼近。
他視線故意往她打濕的胸前看去,不懷好意道:“反正待會也要被弄臟,換了也是白換?!?/p>
宋霜枝蹙起了眉。
她推開他,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我是趙少的人!”
周野嘲弄道:“你該不會以為趙少真的喜歡你吧?他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已,等他玩膩了,就會把你送給我們了。”
“都到這里來伺候人了,讓誰碰不是碰,還在這里裝什么純情?”
話音剛落。
周野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包廂里單獨的一間房帶去。
宋霜枝的眼中滿是嫌惡與抗拒,劇烈地掙扎起來,當(dāng)瞥見桌上的那瓶紅酒,她毫不猶豫地抄起,狠狠朝著男人的頭上砸去。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炸開。
暗紅色的酒液順著男人的頭頂肆意淌落。
周野只覺一陣劇痛襲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觸手一片溫?zé)狃つ仭?/p>
他頓時怒了,爆出一句不堪入耳的咒罵,粗暴地揪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狠狠朝地上甩去。
一陣鉆心的疼痛從小腿處傳來。
宋霜枝低頭看去,剛剛紅酒瓶破碎后散落的碎片,深深扎進了她的小腿里,鮮血汩汩涌出。
她疼地顫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但周野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朝她胸口襲去,就在即將觸碰到她的肌膚時,包廂門被人一腳重重踹開。
撞見她被欺負的一幕。
薄靳鶴眸底怒火翻滾,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直接沖過來朝周野臉上狠狠一拳砸去。
他下手極重,專挑人最脆弱的鼻梁砸去。
“你他媽敢碰她!老子弄死你!”
周野被薄靳鶴強勢地壓在地上,完全還不了手。
他口中發(fā)出一聲聲慘痛的哀嚎,鼻子被打歪了,血糊在臉上,看起來恐怖又血腥。
旁邊幾個富二代早就嚇得呆住了,沒一個敢上去攔住的。
除了怕被薄靳鶴一起揍。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京市那位目中無人的太子爺,連市長都要給薄家?guī)追直∶?,誰敢不知好歹去招惹他?
宋霜枝擔(dān)心再這樣下去,薄靳鶴會把人打死。
她忍著小腿襲來的一陣陣疼意,聲音難掩顫抖,想要制止他。
“薄靳鶴,你住手!”
薄靳鶴的動作戛然而止,拳頭硬生生滯在了半空。
但周野已經(jīng)被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連求饒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薄靳鶴松開他,眼神充滿了狠戾。
“以后再讓我在京市看見你,我他媽廢了你!”
丟下這句話后。
薄靳鶴大步走到宋霜枝面前,看見她流血的小腿,整顆心都被狠狠攥了起來。
他脫下上衣裹住了她的身體,將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乖寶,我?guī)闳メt(yī)院?!?/p>
就在這時,趙津庭也出來了。
他注意到地毯上的一大灘血跡,還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周野,深深皺起了眉。
不過。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上的女人躺在薄靳鶴懷里時。
趙津庭瞇起了眼,質(zhì)問道:“薄少,你這是要帶我的女人去哪兒?”
薄靳鶴腳步剎住,眼底劃過一絲駭人的戾氣。
“你的女人?”
“趙津庭,你給老子聽好了!你他媽再敢覬覦我的女人,就算你是我表哥,老子照樣不會放過你!今天這筆帳我回頭再跟你慢慢算!”
趙津庭蹙起了眉。
很顯然,他并不知道薄靳鶴什么時候談了個女朋友。
何況就算要談,憑他薄氏集團未來繼承人的身份,怎么會看上一個身份地位完全不對等的女孩?
薄靳鶴散發(fā)著寒意的黑眸一一掃過包廂里的人,放出一句狠話。
“把你的人都給我看好了,下次再讓我碰上他們,老子直接送他們進監(jiān)獄,這輩子都別再想出來了!”
話落,薄靳鶴帶著宋霜枝離開了包廂。
他對守在外面的警察道:“把這家**給我查封了,所有涉事之人一個都別放過!”
薄靳鶴將她輕放在副駕駛座上后,車速狂飆到了一百八十碼。
他聯(lián)系了薄氏集團下的私人醫(yī)院,車停在醫(yī)院門口時,已經(jīng)有醫(yī)護人員推著救護床等候了。
薄靳鶴直接抱著她一路踏進醫(yī)院。
因為玻璃碎片扎的位置太深,需要進行縫合的小手術(shù)。
薄靳鶴留在了手術(shù)室里。
他陪在她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卻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顫:“乖寶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p>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宋霜枝愣住。
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哭。
第一次見他哭,是在三年前養(yǎng)母去世后,她企圖割腕自殺時,那時他闖進浴室,看見滿浴缸的血,眼里全是都是惶恐和后怕。
不知為何,宋霜枝那顆死寂的心仿佛在這一刻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
須臾后。
她回握住了薄靳鶴的手,嗓音里透著一絲依賴:“嗯。”
手術(shù)進行了兩個小時。
宋霜枝被推出手術(shù)室后,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去。
薄靳鶴凝視著她熟睡的面容,俯身在她眉心親了一口。
“你放心,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走到外面的露臺,撥了個電話過去,冷聲道:“一個小時之內(nèi),把那個男人給我找到帶過來!”
等到宋霜枝醒來后,發(fā)現(xiàn)薄靳鶴還守在她身邊。
薄靳鶴摸了摸她的臉:“餓了嗎?我讓家里的阿姨煮了粥過來,要不要起來吃點?”
宋霜枝一下午都沒吃飯,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薄靳鶴將枕頭墊在她腰后。
他坐在病床邊,拿著湯匙舀了一勺雞肉粥,吹涼了些才遞到她唇邊。
“不燙了?!?/p>
宋霜枝一口一口地咽下。
喂她吃完粥后,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薄靳鶴的手下辦事效率很快,通過排查京市所有的**,順利找到了宋霜枝養(yǎng)父的蹤跡。
“薄少,人已經(jīng)抓到了,我們暫時把他關(guān)在了市醫(yī)院旁邊的廢棄工廠,就等您安排了。”
“看好他,我馬上過來?!?/p>
掛完電話后,薄靳鶴彎下腰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要出去處理一些事,很快就回來,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
宋霜枝乖乖點頭:“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