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腦徹底淪為一片空白,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
薄靳鶴每一寸肌肉都緊繃得發(fā)疼,手掌輕撫著她的后腦勺,誘哄道:“乖寶,親一親好不好?”
宋霜枝臉頰滾燙,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
混蛋混蛋!
薄靳鶴是混蛋?。?!
她羞憤不已地往他腹肌上狠狠咬了一口。
薄靳鶴喉間發(fā)出一聲悶哼。
宋霜枝生氣地從襯衣下鉆了出來,跳下床后徑直奔向了浴室。
薄靳鶴手指掀開襯衣,腰腹上有一個深深的咬痕,可見她剛才有多生氣了,才會咬的這么厲害。
薄靳鶴開車送她去學校時。
宋霜枝坐在了后座上,擺出一副不想和他搭話的樣子。
薄靳鶴輕輕嘆了口氣。
連生氣都只是和他冷戰(zhàn),心疼他,不愿意動手打他。
他的女朋友怎么就這么乖呀。
回到宿舍后。
今天上午沒課,室友一個個都賴在床上。
謝妙妙正在追劇。
看到宋霜枝回來后,她第一個沖了過去,挽住她的手臂奸笑道:“又是一夜未歸,霜枝,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出去找男模了?”
宋霜枝無奈地敲了敲她的腦袋。
“亂想什么呢?!?/p>
謝妙妙才不信:“那你怎么換衣服了?我記得這條裙子還是Chanel最新款,一件都要好幾萬呢!”
宋霜枝總不能跟她解釋,是昨晚薄靳鶴弄臟了她的裙子,她才被迫換上他買的這件。
宋霜枝:“我哪有錢買這么貴的衣服,在地攤上淘的高仿而已?!?/p>
見謝妙妙還要問下去。
黎竹連忙拉走了她,指了指電腦屏幕里播放的某選秀節(jié)目,岔開了話題。
“還不給你哥哥投票,他就快被淘汰了!”
謝妙妙“呀”了一聲,成功被轉走了注意力。
這時,宋霜枝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她點開一看,表情瞬間變了。
養(yǎng)父:【宋霜枝,快轉五十萬給我!】
宋霜枝:【我沒錢?!?/p>
養(yǎng)父:【還想騙我,我看到你們學校論壇的帖子了,你跟薄家的大少爺又勾搭上了對不對?他那么寵你,怎么可能不給你錢花!】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轉錢給我,你永遠都別想拿到你養(yǎng)母的遺物!】
宋霜枝臉色一白,指甲用力掐入了掌心。
又來了。
宋霜枝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多少回了。
被染上賭癮的養(yǎng)父威脅,不聽話就要挨打,如果不是養(yǎng)母護著她,她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宋霜枝:【我跟他已經(jīng)沒有了來往,我不會給你錢。】
養(yǎng)父氣急敗壞:【死丫頭,老子把你養(yǎng)大,在你身上花了這么多錢,要不是老子收留你,你早就在街上餓死了!】
【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不轉錢給我,老子就鬧到你學校去了!】
宋霜枝:【你敢鬧到學校來,我就報警。】
發(fā)完這條消息后,她直接關掉了手機。
薄靳鶴原本想給她打電話確認她有沒有安全到宿舍,但一連打去好幾個都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音。
薄靳鶴眉頭皺起。
他想直接去找她,又怕她看見自己不開心。
薄靳鶴想了想,喚來了秘書:“你去聯(lián)系京北大學大二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讓她在十分鐘之內(nèi)給我匯報宋霜枝的消息?!?/p>
秘書道:“是,薄少,我這就去安排?!?/p>
正在追劇的黎竹察覺到宋霜枝的臉色很不好,不禁擔憂道:“霜枝,你怎么了?”
宋霜枝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沒事。”
黎竹猜到她有事瞞著自己。
她和霜枝是高中最要好的朋友,知道霜枝是孤兒,從小被收養(yǎng)長大,家里有個賭鬼養(yǎng)父,還有個吸血鬼弟弟。
那個男人不但會酗酒家暴,狠起來連女人和小孩也打。
明明是夏天,霜枝總是在學校穿一身長袖,將那些傷口遮起來不讓人看見。
宋霜枝不是沒想過報警。
但因為養(yǎng)父的家暴行為還無法達到判刑的標準,所以在拘留所待了幾天就被放回來了,結果換來的是養(yǎng)父更惡毒的毆打。
黎竹擔心:“是不是你養(yǎng)父又來威脅你了?”
以前上高中時,那個男人總是會跑到學校來鬧,逼迫霜枝輟學打工,掙錢給他花。
更過分的是,有一次還打算將霜枝騙去某些不正當?shù)臅锼藕蚰腥恕?/p>
宋霜枝捏緊了手指。
過了一會兒,她才終于說了出來:“他又來找我要錢了,但我不會再給他了?!?/p>
養(yǎng)母用死換來了她的自由,讓她離開了那個窒息的家庭。
她不會再重蹈過去的痛苦。
黎竹抱了抱她:“你做的很對,這種人渣越是滿足他,他就越是得寸進尺,一輩子都會跟吸血螞蝗一樣纏著你!”
“他要是敢威脅你,咱們就報警!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宋霜枝眼眶微紅:“謝謝你,竹子?!?/p>
這時,宿舍門被敲響了。
關藍過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一臉和藹的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說是來查寢,朝里面望了一眼,當看見宋霜枝在宿舍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注意到宋霜枝好像哭了。
等到回去后給薄靳鶴匯報時,宿管阿姨提起了這件事。
電話那端的薄靳鶴心臟倏地一緊。
難道是他今早上做的事太過分,她才會躲到宿舍里偷偷哭了?
薄靳鶴顧不上可能會被她討厭了,他現(xiàn)在只想去學校里見她,親自哄她,給她道歉。
他朝秘書丟下一句話后,開車狂踩油門離開了公司。
宋霜枝正在宿舍里休息。
突然,樓下傳來了一個令她熟悉無比的聲音。
“宋霜枝!”
謝妙妙好奇地沖到窗前,朝樓下看了過去,又朝宋霜枝激動地招了招手。
“霜枝,樓下有個超級大帥哥在叫你哎!”
薄靳鶴站在樓下。
他上身一件白色襯衫,領口松開兩個扣子,露出精致冷白的鎖骨,黑褲下包裹的雙腿細長筆直。
他那張臉生的極為好看,加上氣質又格外突出,秒殺一眾小鮮肉,立刻吸引了不少女生探出了腦袋。
“這誰呀,好他媽帥呀!”
“他是不是在等女朋友呀?”
“果然大帥哥都是名草有主了,好可惜eat不到嗚嗚……”
“不過我怎么覺得他的臉有點熟悉呢?好像在哪本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p>
宋霜枝聽到他的聲音也愣了幾秒。
但又或許是想到了養(yǎng)父說的那些話,她斂了斂復雜的心神,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沒有回應他。
薄靳鶴本想直接闖進去。
但學校規(guī)定擺在那兒,不允許男生進入女生宿舍,宿管阿姨也不能當眾放他進來。
宋霜枝不肯見他,薄靳鶴心里更難過了。
但這并不能打倒他。
他轉身離開了這里。
直到樓下的動靜消失后,謝妙妙才走到宋霜枝身邊。
她談過戀愛,怎么看不出來樓下那帥哥喜歡霜枝,但似乎,霜枝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宋霜枝本以為薄靳鶴離開了。
但沒想到,半小時后,女生宿舍樓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挑又雌雄莫辨的“女生”。
薄靳鶴換上了女生的衣服,又戴上了假發(fā),一米九的身高惹得經(jīng)過樓道口的女生頻頻回頭。
他走進宿管阿姨的房間,冷淡道:“你去宋霜枝宿舍,隨便找個理由把她的幾個室友都支走?!?/p>
薄家畢竟是京北大學的董事會之一,連校長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宿管阿姨無奈,但也只能照做。
被宿管阿姨叫走時,黎竹還疑惑地說:“怎么就叫我們?nèi)齻€,不叫霜枝一起?。俊?/p>
顯然,她們都沒懷疑到薄靳鶴頭上。
留下宋霜枝一個人留在宿舍,她正坐在椅子上發(fā)呆,連門口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直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霜枝以為是室友們回來了,但當她一回頭,看到是女裝打扮的薄靳鶴時,她驚地愣在了原地。
薄靳鶴一把扯掉了礙事的假發(fā)。
又在她試圖逃跑之前,手掌猛地掐住她的腰,將她高高抱在了桌上。
他修長的雙腿抵了進去,青筋泛起的手臂撐在兩側,將她困在書桌和自己的胸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