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宇宏進來時,鄭明霞已經坐在床邊給顧顏把脈了。
其實她根本就不懂中醫(yī),但裝模作樣還是要有的。
片刻后,站起身對陸宇宏道:“沒什么大礙,可能是最近帶楠楠太累了。”
“休息一下,便會慢慢好轉。”
既然醫(yī)生也這么說,陸宇宏一顆懸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那就好。麻煩鄭醫(yī)生了?!?/p>
“跟我還客氣,我和顧顏可是好朋友呢。”鄭明霞面含微笑,突然伸手去拉他的手臂查看,
“陸營長,你手上的紗布怎么拿掉了?你看,傷口處還有點紅呢?!?/p>
“快過來,我?guī)湍惆幌??!?/p>
陸宇宏連忙掙開,下意識地向床上的顧顏望去。
顧顏面色平靜,也開口勸道:“明霞是醫(yī)生,你還是聽她的比較好?!?/p>
眉頭微微皺起,陸宇宏忽然想起那天顧顏跟他去食堂打飯時說的話。
她不是堅定懷疑陸明霞給楠楠用藥有問題嗎?今天怎么把她約到家里來,還幫她說話呢?
正想著,自己已經被鄭明霞拉到沙發(fā)處坐下。
只見她從包中拿出紗布和消炎水,認真仔細地幫他清洗包扎。
她不是來串門的嗎?包中怎么會帶這些東西?
鄭明霞抬頭望見他詫異的目光,連忙笑著解釋。
“陸營長,其實我今天過來,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你。”
“顧顏說,你不愿到醫(yī)務所包扎,所以我今天過來時,就特意帶了這些東西?!?/p>
原來是這樣。
但陸宇宏還是覺得和她一起坐在沙發(fā)上靠得這么近,有些不太自在。
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鄭明霞卻動作很慢,借此機會,還不時地偷瞄他,像在醫(yī)務所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問他疼不疼,完全忘記了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而陸宇宏卻覺著心中直發(fā)麻,板著臉,有一聲沒有一聲回著,將目光落在一旁玩耍的楠楠身上。
驀然,顧顏從房間內走出來,到廚房給他倆各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下床了?”陸宇宏看到她,緊繃的心弦稍微舒展了一些。
“我感覺好多了?!鳖欘佇χ蜞嵜飨纪ィ澳銈円欢ǘ伎柿税??快喝口水?!?/p>
這時,包扎正好也結束了。
鄭明霞抬頭與她對視一眼,自然地端起面前的杯子。
“謝謝。今天溫度很高,我還真有點渴了?!?/p>
“陸營長,你也多喝點水?!?/p>
說完,便毫無顧忌地喝了起來。
陸宇宏一直如坐針氈,確實覺著很口渴,端起他那一杯,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鄭明霞一見,不禁在心中竊喜。
太好了,現(xiàn)在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等一下,兩人一進房間,她就把大門打開,招呼左鄰右舍都來欣賞。
看這個女人怎么給她男人下藥,霸王硬上弓的。
以陸宇宏的性格,一定當場就把這個女人趕走了。
想著想著,心中激動地直往外冒火,她不禁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捋了捋。
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身上反而感覺越來越熱了。
正巧這時,陸宇宏突然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準備離開這里。
她卻鬼使神差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神迷離地望向他,低柔的音色中夾雜著幾分媚色。
“陸營長,別走?!?/p>
陸宇宏吃驚地回頭,一看她的狀態(tài)不對,猛然掙開自己的手。
“鄭醫(yī)生,你干什么?請你自重!”
沙發(fā)上的女人卻喘著粗氣,將自己的衣領向下拉了拉,又一次向他撲來。
“陸營長,我好熱,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陸宇宏又一次用力把將她甩開,向后退了一步,轉頭望向顧顏。
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個女人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好像中了邪一樣。
顧顏唇角卻漾著一抹得意的淺笑,轉身向大門邊走去。
赫然將房門打開后,在走廊中大聲喊道:“大家都快來看呀。鄭明霞竟然跑到我家里來勾引我老公了?!?/p>
“這個賤女人真是太可恨了。我今天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此話一出,立即轟動了整個家屬樓。
今天又是周末,許多人都在家休息,不一會兒工夫,陸宇宏家中便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
有男人,有女人,還有一群孩子也來看熱鬧。
直到這一刻,跌倒在地上的鄭明霞才知道自己著了顧顏的道。
“顧顏,你這個賤人,竟然敢陷害我!”
顧顏一臉冷笑,走到她面前“啪”地一聲給了她一巴掌。
“鄭明霞,到底是你想陷害我,還是我想陷害你?我想你心里最清楚?!?/p>
“我只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p>
說著,便從身上掏出那包還沒有用完的藥粉,打開來展示在眾人面前。
“大家請看,這包特殊的藥就是這個女人今天帶來的?!?/p>
“她主動要求上門來幫我給陸宇宏下藥,說是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陸宇宏為了責任,就會和我好好過日子。”
“事實上她卻另有打算,想要當眾拆穿我,讓陸宇宏更加憎恨我,當即把我趕走。為她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p>
聞言,眾人都不禁震驚得目瞪口呆。
陸宇宏聽到這些,也難以置信地望向地上的女人。
可是為什么她卻喝了那杯被下藥的水呢?
“不,不是這樣的?!编嵜飨紲喩砩舷掠周浻譅C,想要站起身,可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成功,
“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根本……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藥是從哪來的。”
事到如今,她絕對不能承認這些藥是她帶來的。
白秀月平時和鄭明霞的關系也很不錯,立即站出來替她說話。
“就是,顧顏,你別血口噴人。不能僅憑你手里的這包藥,就斷定是鄭醫(yī)生帶來的,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嗎?我當然有。”顧顏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不信你可以過來翻翻她的包,看看里面是不是還有一包相同的藥?!?/p>
聞言,鄭明霞一下子傻眼了,原來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在算計自己。
這時,住在后院的馮雪莉也聞訊趕來了。
“怎么回事?明霞你怎么會趴在陸營長家的地上?”馮雪莉一臉吃驚地望著她。
鄭明霞一見自己的領導出現(xiàn),瞬間哭出聲來:“馮主任,你快……快救救我。我被顧顏……顧顏這賤人下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