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末,滬市。
市中心一棟豪華小洋樓主臥。
柴君蔓從柔軟的天鵝絨被褥里蘇醒,渾身懶洋洋的,昨晚的激烈勁兒還沒緩過來,渾身骨頭快散架了。
臭男人騙她說自己是鄉(xiāng)郊一種地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她腰啊,快折了。
等忙完徐家的破事兒,她要款上包袱就登趙嶸生的門,抄個又細又彈的篾條,讓他嘗嘗皮開肉綻的快活勁兒。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道焦急的敲門聲。
“大小姐,徐家?guī)б粠妥尤苏疑祥T了,您,您快從窗戶逃吧?!蓖醢⒁淘陂T外催促著,生怕徐家人傷著柴家的金枝玉葉。
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罵聲傳進屋。
“柴君蔓,你個喪德敗行的賤貨,把門打開,別想給老子戴綠帽,今天我不收拾你,我不姓徐!”
嘖嘖嘖。
總算主動上門了麼。
柴君蔓慢條斯理地起身,又緩慢地整理身上真絲睡衣,不管房門被砸得哐當(dāng)哐當(dāng)響,絲毫不在意。
她穿書小半個月,快悶死了。
別人開局不是得金手指,就是痛打不識貨的渣爹渣妹,爽翻天。
嚯。
到她這兒,三不管真空地帶。
每天除睡覺吃飯打豆豆,閑得掉渣。
提起這茬,就不得不提她穿的這本年代小說啦。
書名一出,啥也不用說。
無非就是渣男傷害我,我要他追妻火葬場。
女主唯一想到的方式就是掉頭嫁給他哥,他叔,無非就是有地位的,好在渣男跟前炫耀,讓他悔斷腸吧啦吧啦的。
如下:
《改嫁大佬他堂哥后,被全家團寵了》!
但凡穿成女主,她也不至于這么無聊。
她穿的是書中炮灰,私營企業(yè)大佬徐越璟的聯(lián)姻對象,等男女主勾搭上,彼此確定真心,才開始滅她……
柴家世代從商,代出顯貴,積攢了大量財富,建國后積極配合組織的政策,一步步開始改革。
奈何柴家祖訓(xùn)堅持一夫一妻,子孫不旺。
加上原主父母當(dāng)年為尋找鋰礦,暴露在大量輻射中,只生原主這么一個獨苗,還沒等孩子長大,兩人雙雙患癌離世了。
柴家在海外的船隊,還有柴家多年運營的財富,以及各路資源,無論誰吃下肚,絕對風(fēng)生水起。
引得不少人打原主的心思。
可惜,早在原主父母尚在時,給原主定下的未婚夫便是門當(dāng)戶對的徐家長子徐越璟。
待二人長大要履行婚約,徐越璟對原主厭惡得要命。
死活不答應(yīng)。
尋找各種理由破壞婚約。
可他一面要婚姻自由,一面又舍不得放棄柴家財富,按后續(xù)劇情,他硬著頭皮娶了柴君蔓,結(jié)婚當(dāng)天公然離開婚房,跑去女主家廝混一整晚。
柴君蔓氣得大病一場。
徐家一大幫子人就各種哄騙她,一點點撬走柴家的資產(chǎn),等原主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柴家早已被搬得精光,幾處地皮,連帶著百年老宅都沒留住!
她跑去找徐越璟理論。
敲開女主家的門,對方挺著大肚子,一臉嫌棄道:“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作為一個女人,還有什么臉活著?”
原主不服氣。
她揪住徐越璟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她哪里不夠好,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徐家,憑什么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男人一把丟開她的手。
他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的結(jié)婚證是假的,我從頭到尾都沒碰你一根毫毛,你爸媽把你生得這么蠢,注定什么也留不住,活該啊?!?/p>
原主又跑回徐家老宅,質(zhì)問徐家人為什么要這么狠毒,吃絕戶的嘴臉太難看,會遭到報應(yīng)的。
老兩口見她沒了利用價值,二話不說,安排一場車禍。
原主魂歸西天。
徐家連夜找?guī)讉€老師傅,尋個風(fēng)水絕地,做滅魂局。
瞧瞧,瞧瞧。
這資本家的嘴臉,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最丑陋,最無情的一群野獸,吃人不吐骨頭的糟心玩意兒。
她一個21世紀的牛馬,怕個鳥。
擼起袖子就是干唄。
先把婚事攪黃。
免得到時候徐渣渣弄個假結(jié)婚證,還忽悠她說徐家遇到困難,不能大操大辦,自己人去國營飯店吃個便飯,此事兒就算成了。
這要不是她主動放消息,徐越璟指不定跟女主在哪個角落廝混呢。
“柴君蔓,你給老子出來——”
哐嗤。
門被打開,徐越璟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直直跌向柴君蔓,可沒想到對方身子一歪,側(cè)開了去,摔了個五仰八叉。
“哎呦,徐大哥,徐大哥,你沒事兒吧?”
一道嬌嬌弱弱的少女沖進屋,又焦急又擔(dān)心,連忙伸手去扶徐越璟。
“桑桑,我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今天我不好好教訓(xùn)這個賤人,誓不為人?!毙煸江Z連忙爬起身,輕輕虛抬了抬關(guān)桑桑。
“說得好,說得妙。”柴君蔓勾唇笑,說得兩人愣了愣,但高興不過三秒,“不如你做狗吧,也不好,狗狗這么善良,豈不是侮辱狗了?”
“柴君蔓!”
徐越璟暴躁如雷,抬手就要教她做人。
但。
柴君蔓反應(yīng)更快,幾步奔到床尾,從床邊抽出一條軟鞭,猛地用力抽去,鞭子抽得呼呼作響,抽得男人狼狽不堪。
“你干什么?瘋了嗎?”關(guān)桑桑叫道。
她挺胸抬頭,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tài),大步流星沖向馬鞭。
柴君蔓冷笑。
跑她跟前做戲呢。
拿她當(dāng)他倆play的一環(huán)?
誰給的臉?
柴君蔓收了力道,可有人還在狗叫。
“你敢動桑桑試試,我現(xiàn)在就去公安局告你,大不了,我們兩家同歸于盡?!毙煸江Z叫道。
要不是爺爺七十大壽在即,他為哄老人家高興,早取消婚約了。
這個瘋女人除了漂亮,不及桑桑萬分之一。
哧溜。
柴君蔓快速收回馬鞭,道:“你們跑我家來鬧事,在我的臥室行兇,怎么,公安是你家的?法律是你寫的?我不過是自衛(wèi),何錯之有?”
懶得跟他們掰頭,辦正事要緊。
說著,她有意無意拉衣領(lǐng),故意露出脖子上的紅痕。
有人眼尖,率先發(fā)聲。
“啊,柴君蔓同志,你,你不要臉,跟人私通——”
關(guān)桑桑捂臉驚呼出聲。
徐越璟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也發(fā)現(xiàn)柴君蔓脖子上的曖昧紅,霎時臉綠了。
被戴綠帽的羞辱,比鞭子抽上身還令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