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之上，還有皇后。
那個位置，他從始至終只想留給柳惜惜一人。
我看清了這一切所以離開，又怎么會為他不痛不癢的一句安撫而回去？
我后退半步，低聲道：“我不愿意?！?/p>
我不愿意回到那座金絲籠一樣的椒房殿，不愿意做他們愛情里的局外人，更不愿意永遠(yuǎn)格格不入，永遠(yuǎn)低三下四地求著天潢貴胄低頭愛我。
“燕舟月，你還沒鬧夠嗎？”
“乾兒已經(jīng)這樣了，你滿腦子還是只有嫉妒嗎？”
厲無明沒了耐心：“我讓你離開，是給你時間想清楚，不是讓你恃寵而驕的！”
他握住我的手腕要將我拽出帳篷，卻在無意中碰開我的面紗。
“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他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
“陛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隨即而來是慌張的尖叫和呼救。
只見厲無明身子一顫，口中源源不斷往外涌出鮮血。
抱著厲乾的侍女也驚聲尖叫：“殿下也吐血了！”
她雪白的衣襟被血染得鮮紅。
幾個太醫(yī)撥開人群跑來，診斷過后卻都搖頭：“不成了......不成了?！?/p>
“你說我兒怎么了？！”端坐在馬車?yán)锏奶笤僖踩滩蛔_出來，揪著太醫(yī)要說法。
厲無明悠悠轉(zhuǎn)醒，卻只能吐出幾個微弱的字：“月兒......救我啊......救?！?/p>
“無明，你不知道，她的靈血已經(jīng)枯竭了，再也救不了人了！”
“這是天要亡我厲氏?。 ?/p>
太后呲目欲裂，聲音泣血。
厲無明絕望之際，腦海中的許多事如走馬燈一般放映。
燕舟月離宮之后，他去看過宸妃的兒子煜兒。
說是重病，其實就是有些嗆奶，等他到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安然睡去，宸妃卻讓奶娘把孩子掐醒了哄他高興。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極了。
她不是自己記憶里溫柔體貼的樣子，反而面帶討好和算計。
他轉(zhuǎn)身離去，不管宸妃在背后怎么哭求。
那一刻，他忽然想念起月兒。
想念她不帶一絲心機的笑，想念她總是全心全意地等待自己，想念她體貼地為自己縫制貼身衣物。
他突然后悔讓她走了。
厲無明回到寢殿，翻出那女子親手做的鞋襪穿上，去了尚書房。
本應(yīng)在讀書的厲乾卻逃課去和宸妃宮里的小太監(jiān)玩游戲。
他勃然大怒：“你就是這么教太子的？他是太子，以后要繼承江山怎么能整日玩樂不務(wù)正業(yè)？！”
他想起每一個夜里，椒房殿總是點起一盞燈。
燕舟月坐在燈下，一邊為他縫制衣裳，一邊督促太子溫書，靜靜地等他回家。
厲無明眼眸暗淡，他心中涌上無盡的后悔與痛楚。
一路走向椒房殿，他瞪大了眼睛看路上從未注意過的一草一木，眼前卻泛起陣陣黑色。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醒來，太醫(yī)告訴他：“陛下，您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您的身體在急速衰敗，只有再找一個靈血體質(zhì)的女子滋養(yǎng)才能活命?！?/p>
他立刻想到了燕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