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涯掙扎著跪起來，嘴角不斷溢出血沫："北...北境...有人看到...龍化少年..."
"龍化？"齊云天的金色豎瞳閃過一絲波動，"青龍精魄果然蘇醒了。"他忽然俯身，冰冷的手指按在厲無涯眉心，"你身上有鏡靈的氣息。"
厲無涯渾身一顫："是...是那個黑瞳鏡靈...她主動聯(lián)系我..."
齊云天眼中金光暴漲："黑色？原來如此...鏡靈已經(jīng)分裂了。"他忽然冷笑，"很好，你就繼續(xù)當(dāng)你的'大長老'。"
不等厲無涯反應(yīng)，齊云天的手指突然刺入他眉心！難以形容的劇痛中，厲無涯感覺有什么東西被種進了神魂最深處。
"這是太虛禁制，從現(xiàn)在起，你的每一分修為增長都會反饋給齊墨。"齊云天收回手指，"若你敢傷害他，禁制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厲無涯面如死灰。他清晰感覺到神魂中多了一道無法違抗的約束，就像脖子上被套了無形的絞索。
"現(xiàn)在，把《太虛衍天訣》交出來。"齊云天伸出手。
"我...我沒有全本..."厲無涯顫抖著取出一塊玉簡，"只有...上部..."
齊云天剛接過玉簡，突然神色一變。他猛地抬頭看向北方，金色豎瞳中倒映出常人看不見的景象——北境上空，一條青龍?zhí)撚罢谠茖又蟹瓭L。
"這么快就覺醒了？"齊云天臉色首次出現(xiàn)波動，"不好！"
他的身體突然化為無數(shù)金色光點，朝北方疾馳而去，只留下一句在厲無涯神魂中回蕩的警告：
"找到齊墨，帶他來太虛禁地。若他有半點損傷...你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地宮重歸寂靜。厲無涯癱坐在玄冰上，道袍被冷汗浸透。他顫抖著摸向眉心，那里多了一個與齊云天額頭一模一樣的菱形印記。
"黑瞳...鏡靈..."他喃喃自語，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笑聲戛然而止。厲無涯的表情變得無比陰毒，他艱難地爬起來，拾起掉落的骨杖。杖頭的骷髏眼眶中，閃過一絲黑氣。
"齊云天...你以為...就你會留后手嗎？"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骨杖上。骷髏頭頓時活了過來，下頜開合間吐出一個黑色光球。光球中隱約可見一個與青璃長相相同，卻生著一對黑瞳的鏡靈。
"去...告訴你的主人..."厲無涯每說一個字就有血沫溢出嘴角，"齊云天殘魂...現(xiàn)世了..."
黑瞳鏡靈發(fā)出刺耳尖笑，化作一縷黑煙鉆入地縫消失不見。厲無涯這才癱軟在地，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太虛門...齊家...還有那個小雜種..."他擦去嘴角鮮血，露出猙獰笑容，"這次...我要你們...同歸于盡..."
"師姐...遠(yuǎn)離我..."齊墨從牙縫里擠出警告，同時拼命壓制體內(nèi)暴動的青龍精魄。但這次不同以往，那股古老的力量完全不受控制。
葉清羽調(diào)轉(zhuǎn)劍頭靠近，卻在距離三丈處陡然變色。齊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頓時毛骨悚然——原本修長的手指正在扭曲伸長，指甲變成漆黑的利爪，青灰色的鱗片從手背一路蔓延至肘部。
"龍化反噬！"葉清羽立刻掐訣，三道冰藍(lán)色符箓從袖中飛出，"堅持住，我?guī)湍沔?zhèn)——"
話音未落，齊墨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一股無形氣浪以他為中心爆發(fā)，鐵木劍瞬間粉碎。失去支撐的身體從百丈高空直墜而下，穿過層層樹冠，重重砸進沼澤邊緣的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