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謝麟異地戀三年。
大學開學,他選擇了小橋流水的江南,我留在了壯闊遼遠的北城。
離開時他念念不舍:“蘇清,距離永遠不會阻擋我們彼此奔赴的腳步。”
可一千多個日夜交替,遙遙相望的距離卻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我總沒有信心,她會為我放棄北城的一切,也許哪一天......她就背叛我了?!?/p>
后來,他沉淪一個姐姐的柔情體貼,一同規(guī)劃人生暢想未來。
也幻想著和我風花雪月愛恨情長。
直到我親手撕碎最后的遮羞布。
我冷冷盯著他微紅的眼眶:“你說得對,距離從來都不是問題,人心才是最大的變數。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從來都是說七分,做三分?!?/p>
有時候殘忍的真相砸向你時,從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趕周五最晚一趟高鐵去醫(yī)院看謝麟時,他半身側靠病床,就著一只白皙的手喝粥。
眼神拉絲,溫柔繾綣。
我頓住腳步。
透過半掩床簾看過去,是一個漂亮女人。
優(yōu)雅知性,姿態(tài)綽約。
白凈的臉上滿是緊張和擔心。
也就幾步的距離,好似隔離了兩個世界。
他們沒有抬頭看。
我也意識到不對勁,默默退后,沒有出聲打擾。
轉身記下病床號。
我到護士站詢問他的病情,幾個護士一邊配藥一邊八卦。
“十七床的帥哥真有福氣,他女朋友守著他好幾天,都瘦了。前些天看起來情緒不高,這幾天倒是好多了?!?/p>
“要是我有小帥哥,我也天天當寶一樣?!?/p>
“......”
小護士查了下電腦:“今天可以出院。你是十七床的朋友?”
我勉強笑著點點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怎么說,他好像不太需要我這個女朋友?
一向堅定不移的心突然就有些茫然無措。
我踱步返回病房外。
謝麟已經吃完,靠在床邊休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病房內忙碌的人。
我瞥開眼,看向他視線落腳處。
漂亮女人疊好換洗衣物,調好輸液速度,拉上床簾。
“還早,再休息一會兒?!?/p>
我站在門外,隔著厚厚床簾,聽病房內動靜。
女人柔聲開口:“要不是你,我哪里吃過這種苦?”
謝麟沒吭聲。
她嗓音低沉,隱含委屈。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心?。俊?/p>
沉默許久,謝麟終于低笑一聲。
一聲驚呼聲傳來又消散,緊接著又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半晌,女人似是受不了,急促喘了好幾口氣。
最后,咯吱咯吱笑道:“謝麟,遇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看上你了,你只能是我的?!?/p>
我心沉入谷底,忍住沖進去對峙的沖動。
扔掉手上涼掉的早餐后,我給謝麟打了個語音。
有些意外,他竟然接了。
“清清,你什么時候來看我?”
他喜歡語音交流,總說文字的距離太遠,缺乏溫度。
我們每天通話,他怕我擔心,主動報備自己的行蹤。
我不知道,他如何能夠把時間管理得如此,從善如流?
漂亮女人在他旁邊,未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