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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整以暇地看向徐長生。
“你覺得我應(yīng)該答應(yīng)嗎?”
徐長生還未說話,向晚就先他一步,搶先說道:“徐郎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
“你已然折損大半修為,傷口無法愈合,你只會越來越虛弱,而我的徐郎,修為卻會越來越高?!?/p>
向晚的話,似乎給了徐長生底氣。
“晚晚說得對,姜姒,你可敢迎戰(zhàn)?”
我決絕輕笑:“好啊,不如我們再加個賭注吧,賭輸?shù)娜?,自廢修為,跳入畜生道。”
徐長生呼吸頓時亂了,“姜姒...你當(dāng)真不給自己留半分余地嗎?”
“對你,不需要?!?/p>
我取來言靈紙,將我們的賭約,白紙黑字寫上簽字后,遞給徐長生。
“到你了?!?/p>
徐長生嘴唇有些發(fā)白,猶豫好半晌后,才抖著手簽字。
第二日,判官來報,稱萬年才開一朵的彼岸花,一夜之間被采摘一空。
還沒查出這小賊是誰,徐長生就火急火燎地闖入我的大殿——
“姜姒,晚晚中了彼岸花的毒,你快救她!”
我搖頭,實話實說:“萬年彼岸花劇毒無比,便是大羅金仙也得死上一回,更別說區(qū)區(qū)游魂的向晚?!?/p>
他目眥欲裂,含恨瞪我,“我不信,你身為黃泉鬼主,你的心頭血定能解百毒!”
說罷,他一道控身符將我制住,想也不想地一刀剜開我的心。
心尖撕 裂的痛,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我渾身都在抽搐。
徐長生接滿了整整一碗血,才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我。
“姜姒,你若主動讓出鬼主之位,我可以把賭約作廢。”
我渾身蜷縮成一團,氣若游絲的冷笑。
“徐長生...我便是只剩一口氣在,也要將你打趴下?!?/p>
“憑你?”他目光譏誚:“以你現(xiàn)在的鬼樣子,你怕是連比試臺都爬不上去。”
他倒不是在取笑我,而后的三日里,傷口都在潰爛化膿,不要說比試,我連走路,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痛苦。
第四日里,我強忍著劇痛走上臺。
向晚已經(jīng)身穿鮮紅的嫁衣站在臺下,雀躍地為徐長生歡呼助威。
“徐郎,打敗她,我立即隨你拜堂入洞房。”
徐長生呼吸陡然急促,還不等開始,便用符咒幻化出一柄巨刀,猛然朝我后背劈下。
絲毫沒有防備,被劈了個正著的我,登時神魂俱裂。
松了一口氣的徐長生抬腳碾上我手指,“姜姒,放棄吧!”
指骨寸寸碎裂,我嘔出一口鮮血,“你休想?!?/p>
“以你現(xiàn)在的身子,除非有大羅金仙來救,否則......”
他還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耀眼金光——
“天族玉蘅仙君,前來迎娶鬼主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