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緩步踏入戰(zhàn)場,寒潭之水竟在他腳下凝結成冰,蔓延的冰紋如同蛛網般向四周擴散。他抬手輕揮,那些本已潰敗的黑衣人傷口處突然滲出黑霧,重新爬起身時眼神變得更加猙獰——赫然是被種下了幽冥閣最陰毒的"噬魂蠱"。
"把醫(yī)書交出來,我留你們全尸。"黑袍人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壓。謝正國手中的拐杖"咔嗒"彈出利刃,盡管雙腿因寒意微微發(fā)顫,仍倔強地擋在眾人身前:"休想!我謝家就算只剩一人,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鹿翊寧的銀針在燭火映照下泛著冷光,她注意到黑袍人袖口若隱若現的鳳凰圖騰——與陸欣然的鈴印如出一轍。"你與陸姑娘有何淵源?"她突然發(fā)問,試圖分散對方注意力。黑袍人動作微頓,黑袍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淵源?她不過是我幽冥閣棄子的后人罷了。"
陸欣然如遭雷擊,鳳凰鈴險些脫手。黑袍人趁機雙手結印,寒潭突然掀起巨浪,浪尖凝結成冰錐暴雨般射來。鹿翊寧拽著謝正國翻滾躲避,銀針在空中織成銀網,勉強擋住部分冰錐;陸欣然則強壓下震驚,將內力注入鳳凰鈴,鈴音化作金色光盾護住眾人。
危急時刻,鐘老突然撞開祠堂大門。他雖面色蒼白,卻死死攥著從醫(yī)書中撕下的半頁殘紙:"我破解了!祭壇燭火...能克幽冥寒氣!"話音未落,黑袍人已欺身而來,枯瘦的手掌直取鐘老命門。鹿翊寧不顧一切地撲過去,銀針扎進黑袍人手臂,卻見傷口處涌出黑色瘴氣,瞬間腐蝕掉針尖。
千鈞一發(fā)之際,陸欣然將鳳凰鈴按在祭壇凹槽。整座祭壇轟然轉動,四角的幽藍燭火突然轉為赤紅色,化作四道火龍直沖黑袍人。黑袍人發(fā)出怒吼,周身黑霧暴漲,與火龍纏斗在一起??諝庵袀鱽泶潭募鈬[,黑霧與火光相撞之處,空間竟泛起陣陣扭曲。
謝正國抓住機會,帶領護衛(wèi)們點燃浸了桐油的火把,朝著黑袍人投擲過去。鹿翊寧則取出家傳的九根金針,按照醫(yī)書上記載的"離火針法"刺入自己周身大穴。頓時,她渾身燃起赤色火焰,沖向黑袍人時如同浴火鳳凰。
黑袍人顯然沒料到眾人會拼死反擊,在火焰與金針的攻勢下,他的黑袍漸漸被燒毀,露出布滿咒文的半張臉。"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他瘋狂大笑,掏出一個刻滿骷髏的銅鈴搖晃,"就讓你們見識幽冥閣真正的力量!"
銅鈴聲響徹夜空,無音庵四周突然出現無數陰魂。它們張牙舞爪地撲來,所到之處,溫度驟降。鹿翊寧的火焰開始黯淡,陸欣然的鈴音也變得微弱。謝正國看著越來越多的陰魂,突然將拐杖狠狠插進地面:"謝家子弟聽令,點燃祠堂!"
謝家老宅方向,沖天火光驟然升起。原來謝正國早已安排好,一旦此處不敵,便燒毀祠堂。熊熊烈火中,《靈樞秘典》的禁制之力被強行激發(fā),一道金色光柱直沖云霄,與黑袍人的黑霧激烈碰撞。在強光的沖擊下,幽冥閣眾人慘叫著灰飛煙滅,黑袍人也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戰(zhàn)斗結束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鹿翊寧癱倒在地,九根金針已全部發(fā)黑;陸欣然望著手中裂痕更深的鳳凰鈴,終于明白家族與幽冥閣的恩怨遠非表面這般簡單;謝正國看著被焚毀的祠堂,老淚縱橫——謝家百年基業(yè)付之一炬,但至少,他們守住了最重要的東西。
而在廢墟深處,那本《靈樞秘典》正在金光中緩緩翻動,露出一頁從未有人見過的記載:"當燭火焚盡黑暗,鳳凰浴火重生,幽冥之秘,方得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