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妝染血大紅的喜燭在洞房內(nèi)搖曳,映照著阮如初那張精心妝點的臉龐。
她端坐在鋪著百子千孫被的婚床上,手指不自覺地絞著繡有并蒂蓮的喜帕。
今日是她與七皇子蕭景珩的大婚之日,整個丞相府張燈結(jié)彩,喜氣盈門。"小姐,
您今日真美。"陪嫁丫鬟青柳輕聲說道,眼中滿是艷羨,"七皇子見了定會移不開眼。
"阮如初抿唇一笑,頰邊梨渦淺淺。她自幼與七皇子有婚約在身,雖不算兩情相悅,
卻也相敬如賓。父親阮丞相常說,這門婚事對阮家至關(guān)重要,如今終于塵埃落定。突然,
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緊接著房門被猛地踹開。阮如初驚得站起身,蓋頭滑落在地。
站在門口的正是她的新婚夫君蕭景珩,只是此刻他臉上不見半分喜色,反而陰沉如水。
他身后跟著一群侍衛(wèi),還有——她的庶妹阮清瑤。"景珩哥哥,
你這是......"阮如初話未說完,就被阮清瑤打斷。"姐姐,
事到如今你還裝什么清純?"阮清瑤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你與馬夫私通的事,
景珩哥哥已經(jīng)知道了!"阮如初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胡說八道!我何時做過這等事?
"蕭景珩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一方染血的肚兜:"這是從你閨房搜出來的,
上面還繡著你的小字'初兒',你還有何話說?""這不是我的!"阮如初顫抖著撿起肚兜,
卻發(fā)現(xiàn)針腳確實與自己相似,但絕非她所有,"這是栽贓!景珩哥哥,你我相識多年,
難道不知我的為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阮如初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隨即又恢復(fù)冷酷,"阮丞相嫡女不守婦道,大婚之日被揭發(fā)與下人私通,按律當(dāng)處以烙刑,
逐出家門!"阮如初踉蹌后退,撞倒了喜燭?;鹈缢查g竄上她的嫁衣,她慌忙拍打,
卻被侍衛(wèi)按住。"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父親呢?我要見父親!"她掙扎著喊道。
阮清瑤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父親?他正忙著向皇上請罪呢。
你以為是誰默許了這一切?姐姐,你擋了太多人的路了。"阮如初瞳孔驟縮,
突然明白了什么。這不是簡單的栽贓,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她看向蕭景珩,
對方眼中竟有一絲不忍,但很快被阮清瑤拉著手臂撒嬌的動作打斷。"行刑。
"蕭景珩背過身去,冷冷下令。燒紅的烙鐵逼近臉頰時,阮如初死死盯著那對狗男女的背影,
將他們的模樣刻進(jìn)骨髓。劇痛襲來時,她咬破嘴唇也沒發(fā)出一聲慘叫。"記住今日。
"她在心中發(fā)誓,"若我阮如初不死,必要你們血債血償!"行刑后,
她被像破布一樣丟進(jìn)了亂葬崗。雨水打在她血肉模糊的臉上,與血水混合流入泥土。
意識模糊之際,她似乎看到一雙繡著金線的黑靴停在自己面前。"鳳凰血脈,竟淪落至此。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有趣。"第二章:涅槃重生"??!"阮如初從噩夢中驚醒,
冷汗浸透了單薄的里衣。三年了,那個雨夜的記憶仍如附骨之疽,每每入夢便將她拖回地獄。
她抬手撫上左臉,觸手是光滑的肌膚——誰能想到這張完美無瑕的臉龐下,
隱藏著怎樣猙獰的傷疤?"又做噩夢了?"屏風(fēng)外傳來低沉男聲。阮如初迅速收斂情緒,
披衣起身:"閣主。"玄色屏風(fēng)后,一道修長身影正在煮茶。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
一襲墨袍,面上戴著半張銀質(zhì)面具,露出的下頜線條如刀削般鋒利。
這便是救她一命并培養(yǎng)她三年的玄機(jī)閣閣主——世人只知他代號"寒鴉",真實身份成謎。
"你的毒術(shù)已小有所成,易容術(shù)更是青出于藍(lán)。"寒鴉推過一杯茶,"是時候了。
"阮如初手指微顫,茶水泛起漣漪:"我可以回京了?""三日后,太子選妃。
"寒鴉語氣平淡,卻讓阮如初瞳孔一縮。"蕭景珩成了太子?"她聲音陡然尖銳,
"那個廢物憑什么?""憑他娶了阮清瑤,憑阮丞相全力支持,
更憑......"寒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他們從你這里偷走的東西。"阮如初不解。
寒鴉起身,從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古籍。"《鳳凰涅槃經(jīng)》,皇室秘傳的功法,
只有身負(fù)鳳凰血脈的女子才能修煉。"寒鴉翻開其中一頁,
上面赫然畫著與阮如初背后一模一樣的鳳凰紋身,"你以為他們?yōu)楹畏且媚阌谒赖兀?/p>
"阮如初如墜冰窟:"所以我的血......""每月十五,阮清瑤都會取你一碗血沐浴,
以維持她偷來的鳳凰氣息。"寒鴉冷笑,"可惜贗品終究是贗品。""我要回去。
"阮如初眼中燃起滔天恨火,"我要親手撕碎他們的假面!"寒鴉遞過一個玉盒:"用它,
你的臉可暫時恢復(fù)如初。記住,你只有三個月時間,逾期面具將失效。"阮如初打開玉盒,
里面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她對著銅鏡緩緩貼上,
鏡中逐漸浮現(xiàn)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比從前的她更美,眉間一點朱砂痣平添幾分妖冶。
"從今日起,你叫玉無瑕。"寒鴉為她綰發(fā),"江南玉家嫡女,父母雙亡,攜巨資入京尋親。
"阮如初——不,玉無瑕勾起紅唇:"好名字。無瑕公子,可愿與我演一場戲?
"寒鴉面具下的眉頭微挑:"哦?""我要太子妃之位。"她眼中閃過冷光,"然后,
親手將它毀掉。"第三章:假面重逢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
一座名為"玲瓏閣"的繡坊悄然開張。據(jù)說老板娘玉無瑕有沉魚落雁之貌,
繡品更是巧奪天工,連宮中的繡娘都自愧不如。這日,阮清瑤乘著太子府的馬車經(jīng)過,
被櫥窗里一件鳳凰于飛的繡屏吸引。"停車!"她嬌聲命令,
"把那繡屏給本太子妃取來看看。"侍女很快捧著繡屏回來,
阮清瑤愛不釋手:"這金線用的極好,鳳凰栩栩如生。去問問老板娘,
可愿入府專門為本妃繡制嫁衣?"她不會知道,繡坊二樓,
一雙淬毒的眼睛正透過珠簾注視著她。"小姐,太子妃要見您。"丫鬟進(jìn)來通報。
玉無瑕紅唇微勾:"讓她等著。"足足晾了阮清瑤半個時辰,玉無瑕才施施然下樓。
她一襲白衣勝雪,行走間卻似有紅蓮綻放,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的呼吸。阮清瑤先是一愣,
隨即眼中閃過嫉恨——這女子竟比她還要美上三分!"民女玉無瑕,見過太子妃。
"玉無瑕行禮的姿態(tài)無可挑剔,卻莫名讓阮清瑤感到被輕視。"你就是老板娘?
"阮清瑤抬高下巴,"本妃看上你的手藝了,開個價吧。
"玉無瑕淺笑:"恐怕要讓太子妃失望了。民女的繡品只賣給有緣人,不是誰有錢就能得的。
"周圍一片嘩然。竟有人敢拒絕太子妃?阮清瑤臉色鐵青:"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dāng)然知道。"玉無瑕不卑不亢,"三年前,太子妃還是阮家庶女時,
民女就聽過您的大名了。"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戳中阮清瑤的痛處。
她最恨別人提起她庶出的身份!"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給我——""瑤兒,
何事動怒?"一道溫潤男聲打斷了她。蕭景珩不知何時站在了店門口,一襲月白錦袍,
依舊如三年前那般俊美無儔。玉無瑕背對著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年了,
這個負(fù)心漢的聲音仍能讓她渾身戰(zhàn)栗——不是出于愛,而是刻骨的恨。"景珩哥哥!
"阮清瑤立刻變臉,委屈地?fù)溥M(jìn)蕭景珩懷里,"這賤民竟敢頂撞我!"蕭景珩安撫地拍拍她,
目光卻不由自主被那道白色倩影吸引:"這位姑娘......"玉無瑕緩緩轉(zhuǎn)身,
與蕭景珩四目相對。剎那間,蕭景珩如遭雷擊,手中折扇"啪"地落地。
這張臉......太像了!像極了那個被他親手毀掉的女子!"民女玉無瑕,
參見太子殿下。"她盈盈下拜,垂眸掩去眼中寒光。
蕭景珩失態(tài)地抓住她的手腕:"我們可曾見過?"玉無瑕輕輕抽回手,
笑意不達(dá)眼底:"殿下說笑了。民女初來京城,怎會有幸見過殿下?
"蕭景珩卻像著了魔一般盯著她眉間朱砂——阮如初這里也有一顆痣,只是位置稍有不同。
阮清瑤見狀,妒火中燒:"景珩哥哥!我們該回府了!"蕭景珩如夢初醒,
卻仍不舍離去:"玉姑娘,明日宮中設(shè)宴,不知可否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