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刺痛從太陽穴襲來,柳清月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透明的立方體空間,幾包熟悉的物品:碘伏棉球、青霉素粉、羊腸線,甚至還有沒拆封的利多卡因。這些本該在地震中被埋的東西,此刻卻安穩(wěn)地躺在腦海中呈現(xiàn),連包裝袋上的現(xiàn)代文字都清晰可見。同時還有提示音以及同步文字顯示:
“系統(tǒng)空間一級技能已解鎖”。
“系統(tǒng)空間技能解鎖,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我有自帶的系統(tǒng)空間?“柳清月一陣激動?!斑€說一級技能已解鎖,那言外之意還有其它技能也會慢慢解鎖嗎?”柳清月差點兒笑出聲。“只是這解鎖的方法是啥呢?”
看著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的系統(tǒng)空間,柳清月剛才對穿越到這亂世的抱怨少了幾分。但心情還是超級不爽的。
想想自己工作之余自己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讀一些穿越小說緩解工作壓力,每當讀到自己喜歡的穿越小說,她也會在心里幻想,如果自己真的能穿越,她一定會在古代做一個好醫(yī)生,讓自己精湛的醫(yī)術為古人解除病痛,然后再狠狠的發(fā)一筆橫財,活出比現(xiàn)代還要有價值的精彩人生。
其實不要說柳清月,可能每個喜歡讀穿越小說的人,一定都在心里幻想著自己要真穿越了,會是什么樣子的吧。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些也僅僅是小說、電視虛構出來的東西,無聊時打發(fā)時間的幻想,誰還能真的穿咋的。柳清月作為一個高學歷的醫(yī)學博士,壓根也不相信這事還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還穿越到這個亂世里,就連做夢她都不愿做這樣的版本。誰不想生活在一個和平年代,優(yōu)越的過完一生呢。雖然她在心里自我安慰“既來之,則安之”可真讓她一時半會兒接受這個事實還是很難的。現(xiàn)在唯一讓她欣慰的就是,她有隨身的系統(tǒng)空間。因為這并不是每一個穿越者的標配。只是她不知道這個空間目前怎么用,她試著用意念調(diào)動空間的物資,瞬間一個急救包就出現(xiàn)在手里,對于這個發(fā)現(xiàn)柳清月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個“耶!”
柳清月像個小螞蟻拖了一個比自身重好幾倍的大蟲子一樣,艱難的把男人拖到草地上,從空間里拿出酒精,將男人的衣服往下一拉,眼睛頓時在男人健壯胸肌上挪不開,她忍不住喉結(jié)滾動咽了一下口水,花癡都犯了,這男人的肌肉線條比健身房教練還夸張,著實有點誘人。
當酒精接觸到男人傷口的一剎那,男人瞬間清醒,他悶哼一聲,血手猛地扣住她手腕。柳清月疼得直抽氣。柳清月后悔剛才沒給他打一針利卡多因讓他多睡會,急中生智抄起生理鹽水往傷口一潑……
“嘶——”男人手一松。
她趁機把止血鉗往動脈上一夾:“別亂動!這要是在手術室,早給你綁成粽子了!”
柳清月又拿出碘伏在他傷口和斷箭上重新消毒一遍,小心利落的把斷箭拔掉,然后專業(yè)的分層縫合,可吸收縫線讓傷口幾乎看不出痕跡。只要他不是疤痕體質(zhì) 憑她的技術,如果運氣好的話,將來術后疤痕幾乎都不會留下。
男子感受著神奇的“妖術”,狹長的鳳眼睜開一線,瞳孔因失血而渙散:“姑娘……你可是黃巾軍細作?”
“大哥,你咋還沒忘這一茬,一根筋呀?我要是細作,剛才你昏迷的時候我就直接讓你嗝屁了,為何還要救你?”柳清月沒好氣地說。
“何謂嗝屁了”男人虛弱無力卻又十分警惕的問。
“嗝屁了…就是讓你去閻王爺那里領盒飯了!”
“領盒飯,盒飯為何物?”男人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好奇。
柳清月瞬間抓狂又崩潰,她是真沒想到古人這理解能力那么差。
“就是把你弄死了!”
柳清月盯著那張蒼白卻剛毅的俊臉,不敢再說現(xiàn)代那些新潮的語言了,她發(fā)現(xiàn)古人對正常的現(xiàn)代語言很容易理解,說一些新潮的網(wǎng)絡詞,他完全是一臉懵逼。
“大哥,我是郎中,現(xiàn)在你肩上的傷已經(jīng)處理完畢,接下來我要幫你處理后背的傷,請別說話,保存體力!OK?”
“OK又是何意?”男人眉頭緊皺。
我去!這家伙反應還真快,話音還沒落,他的問題就出來了!OK就是…唉,你就當我啥也沒說”
想起來這個連“死”都整不明白的古人,這一句國際范的口頭禪會更讓他頭大,所以沒等男人再問,柳清月就趕緊把這句“OK”的解釋匆匆跳過了。
男人卻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雖弱卻帶著警惕:“你若是漢家女子……怎會有胡藥?”
柳清月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的碘伏棉簽,在這年代確實像“胡藥”。
“胡你個大頭鬼,這是碘伏”她不再解釋,知道越解釋越亂,她從空間里摸出一支筆塞到男子嘴里:“咬著,會很疼。”
估計是還沒弄明白柳清月讓他咬的是什么東西,這次男人倒是很順從的將筆咬在嘴里。不等他反應過來,酒精棉球已經(jīng)按在傷口上。
“唔!”男子再次悶哼一聲,隨即嘴里“咔嚓”一聲,圓珠筆粉身碎骨了。他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卻沒再掙扎。柳清月迅速剪開他背上的衣甲,當看到傷口周圍已經(jīng)開始泛青時,心尖猛地揪住——這是感染的前兆,在沒有抗生素的古代,這種傷幾乎等于死刑。
“青霉素……”她喃喃自語,意念操控下,指尖劃過空間界面,果然在角落找到半盒沒拆封的青霉素注射液。抽出針管的瞬間,男子突然轉(zhuǎn)頭,目光落在她憑空出現(xiàn)的針具上,瞳孔驟然收縮。
“別緊張,這是外傷藥,扎不死你”柳清月盡量讓聲音平穩(wěn),“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哦,不!有選擇,要么乖乖聽話,接受治療,要么等死?!?/p>
男子盯著她手中的針管,忽然笑了,失血過多的蒼白面容上竟帶著幾分釋然:“姑娘,某信你,若想取我性命,剛才就讓我去閻王那里了。”他松開牙關,喉結(jié)滾動,“趙某這條命,交給姑娘了。”
趙某?柳清月手一抖。歷史上姓趙的名將,這個時期……難道真是趙云?她來不及細想,給他做了皮試,還好他對青霉素不過敏。然后消毒、清創(chuàng)、注射抗生素,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只是每縫一針,都要分心留意男子的反應——他竟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盯著她手中的銀制縫合針,眼神復雜。
“好了?!卑雮€時辰后,柳清月癱坐在草地上。
男子又昏睡了過去,呼吸卻平穩(wěn)了許多,眉間的冷汗說明青霉素正在起作用。柳清月也疲憊的閉上眼睛,她真的太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醒了, 他怔怔地看著柳清月那張和古代女子完全不同的絕美容顏,就連閉著眼睛的樣子都出奇的動人 ,他忍不住輕輕的問:“姑娘,你到底來自哪里?”
柳清月睜開眼睛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
“我來自……很遠的地方,遠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方?!?/p>
男子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釋然:“某懂了。那是仙界。十年前,左慈先生曾在泰山顯圣,說世間有‘醫(yī)仙’降世。姑娘這身裝束、這等醫(yī)術,想必就是那個神醫(yī)亦或是仙人吧?!?/p>
仙人?柳清月差點笑出聲。在現(xiàn)代,她是救死扶傷的外科博士;在古代,她卻成了被賦予神話色彩的仙人。
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沖著遠方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純白的駿馬片刻便嘶鳴著到了跟前,然后掙扎著翻身上馬,向她伸出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五里外有黃巾追兵,此處非久留之地,前面有一座神廟,若姑娘是醫(yī)仙,想必有辦法讓某撐到神廟吧?”
柳清月咬住嘴唇,片刻做了決定,她爬上馬背對男子說:“將軍,駕馬時左肩勿用力,我會在馬背上幫你穩(wěn)住傷口?!?/p>
戰(zhàn)馬長嘶著沖出灌木叢時,黃巾軍的號角聲已近在咫尺。而前方的山神廟,正像一個新的起點,等待著她這個來自千年后的醫(yī)者,在這亂世中,刻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怕嗎?”男子忽然低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柳清月望著遠處如血的殘陽,想起在現(xiàn)代地震中未能說完的誓言。她忽然笑了,指尖輕輕按在他肩傷處的包扎帶上:“怕,但更想看看,我們能在這亂世,闖出怎樣的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