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十年未見的兩人在原地。
錢染看著向明進了民宿邊上不遠處的那棟小樓,大概是員工宿舍,也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筑,只不過沒有民宿裝修的好但也很有格調(diào),小而精致。
等向明進去后,她扭頭回來發(fā)現(xiàn)江闊還在看自己,似乎要把這十年沒看到的一次全盯回來似的。
“向明和我說了好多,你就沒有想說的嗎?”錢染不是個扭捏的性子,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又不肯先說話,便選擇了先開口。
從剛才跟向明的談話中,錢染已經(jīng)知道了,江闊和向明就是這家民宿的老板,兩人合伙一起開了這家民宿,所以現(xiàn)在,錢染可以排除先前自己猜測的江闊也是來度假的住客這個想法。
但她不明白,既然是民宿老板,那么江闊為什么今天才出現(xiàn)?
剛才向明說,他和江闊雖然也有投其他的民宿,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這家五月春,所以她猜不到一個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的人,為什么她住了半個月,現(xiàn)在才看到他。
“怎么會沒有?”江闊給了答案,又主動問她要不要去海邊走走。
他問的自然,她答的也隨性。
“好啊。”錢染眼睛沒瞎,江闊打從一見面開始目光就在自己身上,她跟江闊談了三年戀愛,從高一到高三畢業(yè),直到上大學即將出國前才分手,她對江闊目光里的意思再熟悉不過。
剛才她不能確定江闊記不記得十年之約,但現(xiàn)在她知道了,江闊一定記得。
來到海邊,兩人慢慢沿著沙灘往前走。
現(xiàn)在是晚餐時間,民宿的住客大多數(shù)都去吃飯了,海灘上沒幾個人,零星的幾個人也在往回走,大概也是要去吃晚飯,只有她和江闊還在逆著方向走。
海風徐徐地從耳旁拂過,吹動了錢染鬢邊的幾縷頭發(fā),退了潮的海浪聲音不大,很隨意的一波一波打在岸上,錢染喜歡海,覺得浪花的聲音很好聽,更喜歡在海邊漫步的感覺。
江闊垂眸,看路也看她,他總覺得這風,吹動的不止是她的發(fā),連帶著他心里也癢癢的。
他猶記得從前錢染特別不喜歡頭發(fā)凌亂散落,所以戀愛時他時常幫她把落下的發(fā)撫到耳后,包括現(xiàn)在也是的,他下意識就要幫錢染整理頭發(fā)。
大概是失了理智,忘了兩人現(xiàn)在是前任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江闊真的抬手過去,可錢染的手更快,她余光間看到了他的手,便趕在他之前將微亂的鬢發(fā)撫到了耳后,又問他準備什么時候說話?
江闊的手僵在半空中,微頓住一秒后就收了回來,他略帶自嘲地笑笑,笑自己一碰到她就沒有理智,現(xiàn)在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幫她整理頭發(fā)?高中同學嗎?
那一點也不合理。
“回國多久了?”他問。
“兩個半月。”
錢染回話間停了腳步,側(cè)過身抬頭瞧他。
江闊也隨著她的停步而立于她身旁,“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我說的是沒有發(fā)動態(tài)的后面這幾年?!?/p>
十年,他幾乎一有時間就會去看看錢染的動態(tài),但這五六年來,錢染的QQ像是停用了一樣,完全不發(fā)動態(tài),他想知道她在外過的好不好,可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錢染理智又清醒,高中的時候就想好了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并且一步一腳印地朝著自己的目標走過去,這樣的人又怎么會過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