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未婚夫資助的貧困生又出了事?!皢淌嫱塘税裁咚帲瑒倱尵然貋?。
”“她父母說當初我?guī)ё吡怂?,就算是毀了她的清白。”“如果我不娶她?/p>
那對畜生就要把她賣給同村的傻子?!蔽椿榉蛞锌恐块T,點燃香煙?!澳阃饶_不便,
讓她代替你出席婚禮,對你也好?!薄盀榱瞬宦镀凭`,你出國呆一陣子,就當散心了。
”指甲掐進肉里的痛感讓我回過神來?!昂谩!蔽逸p聲應下。1房間里煙霧彌漫,
嗆得我不禁咳出聲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未婚夫周知恒了。上次見面還是一個月前,
我過生日的時候。他難得那么高興,請了圈內一眾好友為我慶生。在我吹蠟燭許愿的時候,
喬舒失手打翻了我的蛋糕。蠟燭點燃了蓋在我腿上的毛毯。我的腿被燙傷,卻嚇到了她。
喬舒撲通跪下,面露驚恐?!皩Σ黄鹪菩〗悖际俏业腻e,我該死,我不該出現在這里!
”說著,她“咚咚咚”又沖著我磕了幾個響頭?!霸菩〗?,求你原諒我!
我除了周家真的沒有地方可去,求你不要趕我走,求你……”喬舒哭的聲淚俱下,渾身顫抖,
一幅怕極了的樣子。著急查看我傷勢的好友,立即被她吸引去了目光?!霸趺椿厥聝海?/p>
”“早就聽說周少的未婚妻不喜歡這個貧困生,看來平時是沒少給她苦頭吃咯。
”“要我看云小姐早該教訓她了,整天在周少身邊晃悠,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原本蹲在我身邊,擔心檢查傷勢的周知恒錯愕的看向我。然后站起身來,
堅定的走向了她。“喬舒,沒人怪你?!敝苤爿p聲安撫?!拔以谶@里,沒人能趕你走。
”他將喬舒抱起,喬舒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抽泣。在場的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終于,有人小聲出言提醒。“知恒,佑寧還受著傷呢?!眴淌嬉宦?,又驚恐的抬起頭來。
她掙開周知恒的懷抱,跌跌撞撞的又跪在我面前。“云小姐,都是我的錯,
您別為難知恒少爺。”“只要您能解氣,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我知道您一直討厭我,
討厭我有一雙正常的腿……”“只要您能解氣,我愿意把我的腿也燒傷!
”喬舒擺出一幅可憐的模樣看向我,我并沒理會。她一咬牙,作勢拿起桌上的火機就要點燃。
“夠了!”周知恒一把打掉喬舒手里的火機,將她抱在懷里?!霸朴訉?,
你非要逼死她才滿意嗎?!”受到驚嚇呆愣在原地的我回過神來?!笆裁??
”“你明知道她在學舞蹈,為什么非要燒傷她的腿?!”“喬舒已經夠不容易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你這么針對她有意思嗎?”“當年的意外又不是她造成的,
你到底要耿耿于懷到什么時候?”周知恒帶有怒意的質問讓我感到陌生。
“我沒……”為自己辯解的話還未說出口就再次被打斷。“呵,你就是自己跳不了舞,
所以見不得別人好。”“云佑寧,你仗著喬舒是寄人籬下的身份,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她。
”“可你別忘了,你比她也好不到哪去。”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知恒。
“當初是我非要資助喬舒,你有什么怨氣對我出,別凈用些下作手段,讓我惡心。
”說著他沒再給我一個眼神,轉身抱著喬舒上了樓?!爸苤悖∮訉幍耐冗€傷著,
你就這么不管了?!”有朋友跳出來為我打抱不平,周知恒卻頭也沒回?!把b什么?
一個瘸子的腿怎么可能會有知覺?”“吳媽,把云小姐送回自己房間。
在喬舒放話原諒她之前,不許她離開房間半步!”2周圍朋友同情的眼神并沒有停留太久。
吳媽接過我輪椅的下一秒,周知恒便對眾人下了逐客令。吳媽將我推到房間,蹲下身來,
仔細為我處理了傷口?!坝訉幮〗?,您疼不疼啊?!彼f著,眼淚砸在我的腿上。我搖頭。
一個瘸子的腿沒有知覺,所以就算被燙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可是奇怪的是,
我那雙沒有知覺的腿,此刻卻讓我感受到了鉆心的疼。我躺在床上,
淚水一次又一次將枕頭打濕。不知過了多久,當年那次意外又一次出現在我的夢中。
國外的度假莊園幾乎承載著我兒時所有的快樂。在那里,爸爸媽媽不用每天忙于工作,
有大把的時間陪著我。我們一起乘坐游船,一起放風箏,一起讀書,一起彈琴。
我曾在睡前對著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許愿,許愿我們一家能永遠快樂幸福。
可那場山火來的是那樣快??斓轿疫B爸爸媽媽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刺鼻的煙味熏得我睜不開眼,木制房梁砸在腿上的疼痛讓我昏厥。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的身邊站著的只有那群虛偽的親戚,以及拿著遺囑等待宣讀的律師。
那天的記憶漸漸模糊……我只記得,那群親戚發(fā)現在我身上撈不到一點好處后,
惱羞成怒的爭吵?!拔液么跏撬H叔!小兔崽子就這么防著我!”“全給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我們才是她的親人,憑什么讓姓周的人替她管這些東西?”“養(yǎng)她才給這么點錢?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彼麄儬幊?、推搡,推脫著撫養(yǎng)我的責任。
直到周知恒推門而入。他嘶吼著趕走那些吃人的親戚,把我緊緊護在懷里。“寧寧別怕,
他們不養(yǎng),我養(yǎng)?!蔽铱斩吹难凵裰袧u漸蓄滿了淚水,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擺。終于,
我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將所有的難過和不甘都化作淚水流出。我能感受到周知恒身體的顫抖。
可他也只是哽咽的重復著,“別怕,我在?!?周知恒誤會了,我該和他解釋清楚。
我這樣想著。可是我在房間里等了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他都沒出現。
“寄人籬下”、“瘸子”,我開始胡思亂想。周知恒變了,他不再在意我的傷痛。
他不再信任我。在日復一日的惶恐中,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消散。
這天他終于來了。卻是要將我從他新娘的位置上換掉?!盎槎Y,我后面會再補給你,
爸媽那邊我去解釋?!薄拔視趪饨o你租一個不錯的住處,也會派專人去照顧你。
”“喬舒的生活本來就已經夠苦了,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周知恒皺著眉,
仿佛我不答應這個要求,就是做了件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好?!蔽尹c頭,
平靜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周知恒愣了一瞬,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答應的這么利落,
原本準備好的說教并沒有派上用場。刺鼻的煙味熏得我又咳出聲來。
周知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匆忙將煙掐滅?!皩Σ黄?,我只是有點心煩。”為了喬舒,
這幾年,他總是為了喬舒心煩。見我沒有反應,他又解釋?!坝訉?,
我既然當初決定要資助喬舒,就要對她的人生負責?!薄班?。”“她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
她只是太沒有安全感了?!薄拔野l(fā)誓,這是最后一次幫她,只要她的家人不再糾纏他,
我就立刻和她劃清界限?!薄班?。”“等解決了這件事,我們就領證。
”“……”我沒有接周知恒的話,只是扶額。“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我將輪椅調轉了方向,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吳媽走了進來,“少爺,請回吧,
云小姐要休息了?!敝苤銖埩藦堊欤砬橛行┞淠??!昂?,你早點休息?!闭f罷,
轉身離開。4周父周母是我父母的多年摯友。他們替我處理了父母的后事,
也將我接回了周家。從此把我當周家的女兒對待。周母曾牽著我的手,笑著問我,
愿不愿意做她的干女兒。周知恒卻打斷周母,著急到語無倫次。從那時我便清楚的知道,
我和周知恒的關系,不再一般。從前的周知恒張揚、肆意,不會將任何事放在心上。
自從我出了意外,他便像變了個人。他主動承擔起照顧我生活起居的責任,
向周父周母要求降了一級陪我讀書。每天早晨將我抱上車,到了學校又抱著我走進教室。
他會小心的為我吹涼滾燙的補湯,會精心為我挑選蓋在腿上的毛毯,
會在傍晚推著我一圈一圈在操場吹風……當然,也會因為旁人的閑言碎語而為我和那人爭辯,
甚至動手。他開始學著怎樣照顧人,也開始一個人坐在那里悶不做聲。我曾見過,
凌晨他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偷偷抹淚。他愛我愛的人盡皆知。所以,我怎能不愛他呢?
我不能不愛他。但自從喬舒來到這個家之后,一切似乎都變了。我還記得,
第一次與喬舒見面的時候。那年正值高三,大家的壓力都很大,周知恒和朋友約著去徒步。
回來的時候,身邊就帶著喬舒。衣著樸素的少女怯生生的躲在周知恒身后,跟我打招呼。
“姐姐好?!敝苤隳托南蛭医忉屃藛淌娴脑庥?。家住山村,父親酗酒家暴,母親不作為,
在村里的強制要求下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十幾歲的年紀,
她的父母就打算把她嫁給一個陌生人,給她的弟弟換彩禮。周知恒于心不忍,
給了他父母一筆錢。承諾會資助喬舒讀完大學,便把她帶回了家?!坝訉?,
我當年沒保護好你,現在我不忍心看到她也跌進深淵?!敝苤沐e了。
對當年那場意外耿耿于懷的,不止是我。5周父周母很忙,平時工作也是世界各地跑,
很少住在這里。想著多一個人也許會熱鬧一點,我笑著將喬舒迎了進來。一開始,
喬舒在家里總是處處謹慎。周知恒就日日把她帶在身邊,為她置辦新的衣物,
教她怎么與人相處。慢慢的,喬舒臉上的笑容多了,周知恒的心情似乎也不錯。
于是她會笑著跳著,向周知恒展示新買的裙子。會每天早上拉著周知恒晨跑。
會和他相約在操場散步,兩人的手有意無意的觸碰。雖然我被冷落的次數越來越多,
但看著周知恒臉上燦爛的笑,我似乎也沒有多少怨恨。畢竟,我愛他。盡管這樣,
喬舒日日粘著周知恒的行為,還是招來了周圍人的不滿?!澳莻€高一的女生什么來頭?
”“聽說是周少資助的貧困生?!薄霸趺刺焯煺持苌?,不知道人家周少有女朋友?
一點分寸感都沒有!”“就是!人家周少和佑寧可是從小定就下的婚約,聽說婚期都訂好了,
大學一畢業(yè)就領證?!薄吧綔蠝侠飦淼哪亩@些,想著攀上周少,
自己就能一步登天了唄……”大家清楚我和周知恒的關系,自然看不慣喬舒的行為,
有意無意的針對她。于是,在一個爽朗的清晨,喬舒紅著眼跑來我的教室,
“撲通”跪在我面前。“云小姐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再造謠說我是第三者。
”“我不會再纏著知恒哥哥了,求求你,
不要再讓那些人欺負我了……”我還沒從她無厘頭的話里反應過來,
身旁的周知恒就騰地站起。我很少見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甚至比那天聽到幾個混混戲謔的稱我為‘瘸子’的時候,還要生氣。
他厲聲指責周圍的人不許再胡說,就連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些寒意。喬舒哭的更是心碎。
“被人這樣說,我也沒臉在這里呆下去了!”說著,她哭著跑了出去?!皢淌妫?/p>
”周知恒立刻著急的追了出去。他離開的時候撞到了我的輪椅,我莫名感到一陣刺痛。
原來是他剛剛摔出去的筆劃傷了我的小腿,鮮紅的血珠順著我的小腿滑落。有那么一瞬,
不只是心痛。周知恒不再屬于我了。這個念頭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6那天直到放學,
周知恒和喬舒都沒有出現。傍晚的時候,天空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周知恒回家了嗎?
有沒有淋雨?我?guī)缀跏潜灸艿拈_始擔心。拿起手機給他撥去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準備回家,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些同情意味?!坝訉?,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平時關系不錯的女同學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詢問。明明是善意的關心,
可我莫名的擰巴起來?!安挥昧?,司機會來接我?!蔽覓熘皿w的笑。好像這樣做,
就能維護我那可笑的自尊心。好像這樣做,就能掩蓋周知恒拋下我離開的事實??晌义e了。
“云小姐,我現在在去接少爺的路上,你們沒在一起嗎?”“抱歉,喬舒好像出事了,
少爺很急,還請您先在學校等一下?!碧鞚u漸黑了下來,學校的燈也滅了。
腿上的毛毯抵御不了濕冷的水汽,我的身體開始微微發(fā)顫。黑暗的環(huán)境讓我感到不安。
我開始嘗試著推動輪椅。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襲來。可我不想等了。
難道離了周知恒,我連家都回不了嗎?輪椅沾了水變得濕滑,我每轉動一下都顯得十分吃力。
身上的毛毯浸了水變得十分沉重。我想把它拿起丟掉。輪椅卻突然一滑,
我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鞍?!”我吃痛尖叫,想要站起來,雙腿卻怎么也使不上力。
“云佑寧!”被我拒絕的女孩折返回來,發(fā)現我倒在校園里。
我早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最終還是她,將我送回了家?!鞍パ?!
小姐你這是怎么搞得,快,快給小姐準備熱水!”吳媽著急的將我抱起,
對送我回家的女孩兒表示了感謝。而我只是偏過頭去,自始至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當我處理好胳膊和臉上的擦傷躺在床上的時候,周知恒和喬舒才終于回了家。“知恒哥哥,
我害怕,能不能,多陪陪我。”喬舒帶有哭腔的撒嬌傳到我耳朵里,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吳媽出聲提醒,“少爺,云小姐受傷了?!薄爸愀绺纭薄笆軅司秃煤眯菹ⅲ?/p>
我又不是醫(yī)生。”撇下這句話,周知恒沒在我門前停留半步。即使后來查明,
喬舒的那些謠言并不是我散布的,我也沒有等來周知恒和喬舒的一個道歉。
“不是讓你在學校等著嗎?你非要逞什么能?把自己摔成這樣……”“喬舒這是有些自卑,
處理問題的方式欠妥,你理解一下?!薄霸僬f了,如果你平時對她寬容一些,
她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嗎?”“佑寧,喬舒已經夠不容易了,你就非要和她計較那么多么?
”好像從那天起,我就慢慢喪失了所有有關周知恒的情緒。不想質問,也不再吃醋。
7被所謂的恩情裹挾的感情是挺沒意思的。周知恒終于允許我出門。
吳媽推我洗漱的時候都比平時要開心?!吧贍斁褪撬KF猓趺慈绦娜杖瞻涯P在這里。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是這么小孩子脾性。”“今天我囑咐后廚做了好幾道小姐喜歡的菜,
這些天您都有點瘦了……”吳媽推著我出現在餐廳的時候,喬舒先是驚訝的看向周知恒。
見他沒反應,又站起身來親昵的從吳媽手里接過我的輪椅?!昂脦滋鞗]見姐姐了,
可想死我了,姐姐身體好些了嗎?”其實我和喬舒算不上有多親近。
她此時故作親昵的動作反倒讓我反感?!敖憬愣喑孕?,看你都瘦了?!边呎f著,
喬舒邊給我夾菜。周知恒好像很樂意看到我們關系親近,打趣道,
“平時怎么不見你給我夾菜?”喬舒故作嬌羞,“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我不是很想看他倆在這里打情罵俏,只想趕快吃完飯離開?!澳莻€,姐姐。
”喬舒見我不理她,又扭捏的看著我?!半m然上次的事情你并不是有意的,
但我還是不太想見到你?!蔽曳路鹇牭搅耸裁刺齑蟮男υ挕!八阅兀?/p>
你要繼續(xù)把我關在房間里?”“喬舒!”周知恒厲聲呵斥。喬舒立馬紅了眼眶。
“不是的姐姐,只是這件事給我?guī)淼膫μ罅?。果然,姐姐還是不喜歡我嗎?知恒哥哥,
我害怕……”“喬小姐。”我真的沒力氣再爭辯什么了。“這棟房子的公共區(qū)域都裝有監(jiān)控,
平時我怎么對你,有沒有苛待欺負過你,大家心里都清楚,你不用在我面前做戲。
”喬舒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知恒。周知恒也不耐的皺著眉。果然,他什么都清楚,
只是不想替我解釋,一味的偏向喬舒?!爸⒅愀绺?,我……我只是太害怕……”“夠了。
”周知恒轉向我,神情緩和了不少?!拔野l(fā)給你的航班和酒店信息你看了嗎?還需要什么,
盡管提?!薄皼]什么需要的,你準備的很周全。”周知恒給我定的地方是南法的一個小鎮(zhèn),
地理位置和環(huán)境都挺好的,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伸手探了探我面前的水杯,
默不作聲的又給我換了杯溫水?!拔矣浀弥澳阏f過,蜜月旅行想去南法?!薄笆菃??
我不記得了?!敝苤惚晃业脑捯灰??!澳戏??”喬舒眨巴著大眼睛,故作疑惑。
“云姐姐家不是在英國有座莊園嗎?去英國不行嗎?干嘛非要浪費這個錢?”“啪!
”周知恒將手邊的被子摔出去,變了臉色。喬舒被嚇了一跳,捂住嘴巴擔心的看著周知恒。
“知恒哥哥……”“再亂說一句話,就立馬給我滾出去!”周知恒破天荒的對喬舒發(fā)了脾氣。
喬舒的眼眶立馬發(fā)紅,顫顫巍巍的點著頭,不敢再說話??粗苤愕臉幼?,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還記得當初喬舒高中成績不好,向周知恒撒嬌說,
想學舞蹈走藝術這條路的時候,他也是發(fā)了這樣大的脾氣。畢竟我失去雙腿之前,
最拿手的便是跳舞。我說過,那場意外困住的不僅僅只有我。從前,
周知恒不允許有人揭我的傷疤??墒呛髞硪彩撬H自為喬舒找了最好的舞蹈老師,
更是他當眾稱我為‘瘸子’……現在的感覺有些奇妙。仿佛又回到了喬舒出現之前,
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事事以我為中心的周知恒??晌仪宄闹?,我們回不去了。
“去英國呆一陣子,也不錯?!敝苤沐e愕的看向我。我笑了笑,“幫我退掉南法的機酒吧。
”“不許去!”周知恒別過頭。“人不能總是困在過去,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我說了不許去!”他煩躁的拿出香煙,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收回。“回那座莊園,
你想都不要想?!闭f罷,他起身離開。自知和他說不通,我轉身回房間收拾行李?!霸菩〗恪?/p>
”喬舒卻叫住我?!拔夷芎湍懔牧膯??”8我皺眉,生怕她又突然跪在我面前。
我和喬舒接觸并不多。她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著周知恒,我確實是沒什么機會和她說話。
“我們應該沒什么好聊的。”說著,我準備離開?!拔覒言辛?!”我愣住,瞳孔皺縮。
“你說什么?”喬舒輕撫肚子笑的明媚?!拔覒言辛??!痹捓锒嗔诵┨翎叺囊馕?。
我突然感到胃里一陣翻滾。惡心!惡心!我攥著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
竭力壓制住身體的顫抖。原本以為周知恒只是心疼喬舒的遭遇,所以才會對她多一些關心。
現在想來,這份關心早已變質?!八阅銈冊缇汀蔽业难劭粼缫淹t。
喬舒似乎對我的反應十分滿意。她緩緩走近,雙手撐著輪椅的把手,與我平視。
“知恒哥哥連碰都不愿碰你?!薄耙彩?,殘疾人怎么能給他生孩子呢?
”“既然你連新娘的位置都愿意讓給我,不如讓我們假戲真做……”“啪!”我抬手,
沒有絲毫猶豫地甩她一巴掌。喬舒被我打的偏過頭去。我攥緊顫抖的手,
極度的氣憤下我甚至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喬舒卻像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你一個無依無靠的瘸子,拿什么和我爭!”說著,她用手拍了拍我的臉,面露兇狠。
“那場大火里最該死的人就是你!!”“滾開!”“啊!”喬舒毫無預兆的倒地哭嚎。
“孩子!我的孩子!”周知恒聞聲立馬趕來。“喬舒!”周知恒皺眉將她抱在懷里。
“云佑寧,你又對她做了什么!?”“孩子!知恒,我們的孩子……”周知恒聞言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