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青就醒了,沒辦法,在部隊這么多年養(yǎng)成的作息時間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還像前世一樣早上睡個懶覺,還是需要我一段時間適應(yīng)啊。
起床刷牙洗漱后,楊青來到了后院二大爺家,這年代的人們起的都早,主要是晚上除了床上那么點事,就沒有別的娛樂項目了,只能早點睡覺,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早睡早起的習(xí)慣。
飯桌上二大爺吃了一口咸野菜對著楊青說道:“別忘了今天去街道辦和派出所,把糧食關(guān)系和戶口給辦下來,這樣也能早點去買供應(yīng)糧,一個人過日子家里沒糧可不行?!?/p>
“知道了二大爺,這話您昨晚都說過好多遍了,現(xiàn)在時間還早,街道辦和派出所還沒上班呢?!睏钋嘁Я丝诟C頭耍寶道。
其實楊青很想告訴二大爺,我家里現(xiàn)在就有不少糧食,那米缸米的高粱米都裝滿了,不過這話他怕嚇到二大爺老兩口,這年月誰家敢說自家米缸是滿的啊,而且昨天楊青昨天剛回來,那些糧食也不好解釋。
“你小子還嫌我啰嗦了?!倍鬆斞鹧b生氣,作勢要打。
二大娘眼睛對著二大爺一瞪:“你個死老頭子要干嘛,青子又不是不知道,還要你對嘴,昨晚到現(xiàn)在這話你對我都說好多次,還讓我提醒青子,我耳朵也快起繭子了?!?/p>
二大爺直接偃旗息鼓,看了一眼楊青仿佛再說,你小子等著,等你二大娘不在的,看我咋收拾你。
楊青根本不帶怕的,他也知道這是二大爺在跟他鬧著玩,這種感覺跟家人一樣,楊青前世就沒有感受過,原身又在部隊待了五年,他現(xiàn)在很享受這種感覺。
吃過早飯,二大爺和院里的老爺們一起去上班,婦女們則又和昨天一樣,在頭上包上頭巾帶著自家的小孩,成群結(jié)隊的朝著城外走去。
這年月家里只能是四肢健全的,就沒有吃閑飯的,哪怕是四五歲的小孩,也會和家里人一起出門去找野菜,哪像在后世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還在父母懷里撒嬌,要這個要那個呢。
吃完飯楊青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現(xiàn)在這個點去街道辦派出所那邊時間還早,楊青準(zhǔn)備去北海公園那邊去逛逛,空間的那個池塘一直空著,總不能讓它一直閑著不是。
從原先老爹那屋找出一根魚竿,和下棋一樣這個愛好也是老爹在進城后培養(yǎng)出來的,不然原先楊父在鄉(xiāng)下一個種地的農(nóng)民,有時連飯都吃不飽,還要養(yǎng)一個小子,那有功夫玩這些愛好。
楊青來到小院控制著意念在周圍土地的半徑五米內(nèi)掃描了一遍,找到一些蚯蚓收到了靜止空間里,這樣找魚餌還真是方便啊。
拿著魚竿拎著桶,步行十多分鐘來到北海公園,周圍釣魚的人還真不少,大多都是一些老頭,楊青看著這些老頭的穿著不像是普通人的穿戴,身上一點補丁都沒有,猜測應(yīng)該是一些單位的退休老干部。
不過也是,也就這些不缺退休金,閑著過來釣魚給自家改善改善伙食,普通人家哪有閑著的,早就出門去找吃的了。
看著這些老頭,楊青眼珠一轉(zhuǎn),頓時有了想法,這些老頭手里可是不收票據(jù),自己完全可以搞點魚跟他們換啊,自己可是急缺各種票據(jù)。
總不能每次要買什么東西,都是拿全國糧票出來換吧,自己身上全國糧票也就剩20斤了。
楊青拿著魚竿,在湖邊轉(zhuǎn)悠著,假裝是在尋找合適的釣魚工具,其實是用意念朝著湖中探去,他的空間意念只要朝著一個方向探出,范圍可以直接達到10米。
沿著湖邊探測一圈,用意念把掃描的魚無論大小,全都收到了空間池塘里,可能是這里被釣多了的緣故,周邊都沒多少魚,楊青整個湖邊轉(zhuǎn)了一圈,也只是收到了一百多斤魚。
大多數(shù)都是幾兩重的小魚,這些魚楊青是不準(zhǔn)備換的,先在空間里養(yǎng)著,以后在做到利益最大化。
一斤重以上的有十幾條,兩三斤重的鯽魚有四五條,最重的那條鯉魚達到了五斤多。
轉(zhuǎn)了一圈后,楊青隨便找了一個釣位,在這些老頭邊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開始掛餌拋竿釣魚。
剛坐下就聽到有個老頭在那嘀嘀咕咕的。
“今天怎么回事,明明剛剛還有口的,怎么這會一點口也沒有啊。”
旁邊另一個老頭也接話道:“誰說不是呢,這要是在沒口,就只能去別的地方了?!?/p>
“你這可拉到吧,這再過一會太陽都老高了,還釣啥魚?!蹦莻€嘀咕的老頭回懟道。
這時楊青在空間里選中一條兩斤重的鯽魚,用意念控制著掛在湖中的魚鉤上,楊青放開控制魚的意念,魚線瞬間繃直。
楊青上魚的動作,把周邊沒上魚的人都吸引了過來,俗話說的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周邊的人都沒上魚,就楊青一人中魚,這一瞬間仿佛他就是周圍最靚的仔。
楊青接下的十來分鐘,又用同樣的操作把空間里那十幾條魚都轉(zhuǎn)移了出來,這下周邊的那些老頭都不淡定了,剛開始的一條魚還好說。
可是這十幾分鐘連中十幾桿,平均下來每分鐘一桿,這是什么牛x的釣魚技術(shù),他們都快頂禮膜拜了,楊青身邊瞬間圍了一大圈人,尤其是那條五斤重的鯉魚,他們的眼都快直了。
遠處釣魚的都跑過來了,都是帶著羨慕的目光,這些魚就算是不自己家吃,拿出去換,也能換不少錢票呢。
之前那個嘀咕的老頭在旁邊問道:“小同志,你這釣魚是有什么技巧嗎?怎么一下可以釣上來這么多,能不能教教我們?!?/p>
旁邊的人也是一臉期盼的目光,不提他們本身就是釣魚佬,一個牛x的釣魚技巧對他們的吸引力,就說這技術(shù)學(xué)會了,以后可以釣多少魚給家里人補充營養(yǎng)啊。
楊青聽了則是翻了個白眼,這一點實惠都沒有,空口白牙的就想要技術(shù),鬧呢?臉咋那么大呢,再說空間你們也沒有啊,教你們也學(xué)不會。
“大爺,這就是運氣好,哪有什么技巧啊,不過這些魚我?guī)Щ丶乙渤圆煌?,您要是有票?jù)的話,我可以和您換。”
楊青的話成功的轉(zhuǎn)移了周邊的注意力,他們原本還想說些讓楊青不要小氣之類的話,現(xiàn)在想的卻是先把這些魚換到再說,周邊這么多人呢,魚就十幾條,狼多肉少呀。
尤其是那條五斤重大魚,許多人都盯著呢,反正他們這些人也不缺票據(jù),至于問技巧的事,魚換完再換也不遲。
那個嘀咕老頭也是一樣,也不纏著楊青問技巧了,直勾勾的盯著那條大魚,對著楊青問道:“小子怎么個換法?!?/p>
“隨便什么票據(jù),你們先拿出讓我看看,如果是我需要的,你們又覺得這魚換的值,我們就換?!?/p>
“行?!?/p>
周邊的人也都表示沒問題,這不同種類的票據(jù)價格都不一樣,雙方覺得合適的話,就誰也不吃虧,他們的談話都很有技巧,明明雙方是在買賣魚,但全程不提一個錢字,雙方都是心甘情愿的交換。
畢竟這年代的政策就是這樣,你要是敢私人做買賣,那完蛋了,搞不好你就得吃槍子,這是嚴重違反政策的。
“我用三斤糧票和你換這條二斤重的魚。”
“行?!?/p>
“一斤茶葉票換你這條三斤鯽魚?!?/p>
“可以?!?/p>
.............
不一會功夫,楊青水桶里的十幾條魚差不多全被他們換走了,只余下兩條差不到兩斤重的鯉魚,這是楊青特意留下的,要不然全都能被他們給換了。
他一共跟這些老頭們換了一斤茶葉票,一斤細鹽票,一斤白糖票,一斤大白兔奶糖票,三尺布票,兩斤肉票,5斤酒票,三斤糧票,兩斤糕點票,一斤醬油票。
看下還剩下的兩條魚楊青不換,沒有換到魚的老頭只能悻悻然的離開了,換到魚的人臉上則都是笑嘻嘻的,仿佛都忘了還要追問技巧的那件事。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楊青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小老頭站在那里,這小老頭帶著一副眼鏡,給人一種斯斯文文的感覺,關(guān)鍵是這小老頭楊青還認識,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
退伍回到南鑼鼓巷之后,楊青一直避免與95號院的人接觸,就是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交集,就是九十五號大院的門他都沒去看過。
可是你這越是不想碰見,越來往你面前湊。
“小同志,你還沒有說你釣魚的方法呢?”小老頭搓著手上前問道,眼睛里卻透露著一種算計的精明。
楊青翻了個白眼:“閆老師你倒是精明,他們都忘了,你倒是記的?!?/p>
“小同志你認識我?”
閆阜貴有些疑惑,他以前好像沒見過這人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老師?
“我叫楊青,您以前教過我,可能您自己的學(xué)生太多,您給忘記了?!?/p>
楊青也不想過多解釋,把自己的名字簡單說了一下,然后又說道:“至于方法的話,就是在湖邊溜達一圈,然后就釣魚,魚就直接上鉤了。”
說完也不等閆阜貴回話,拿著魚竿拎著水桶就走了,方法他是已經(jīng)說了,對方愛信不信,反正楊青也沒有騙他,他本來就在湖邊繞了一圈,魚就到手了嘛。
而閆阜貴卻是聽到的有些懵,這是個什么方法以前怎么沒聽過啊,就這么簡單嗎,還有這楊青的名字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啊,好像以前在哪里聽到過。
閆阜貴搖了搖頭,心想不管了,既然對方這樣能釣到魚,那就試一下唄,反正又不吃虧,而且又沒成本,零成本大收獲的事,他閆老西最樂意做了。
沿湖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他又坐到他之前的那個位置上釣魚,一分鐘,兩分鐘.......
漸漸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浮漂在水面上一動不動,魚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在這時閆阜貴一拍大腿,隨即就是破口大罵。
“我說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呢,原來是92號院楊青這個臭小子,小時候我教他的時候,就調(diào)皮搗蛋,沒想到這么大了還是一個德行,這哪是什么方法,分明是在耍我,不行我得找他去,讓他賠錢?!?/p>
想到這里閆阜貴立馬站起身,收拾東西,不過收拾到一半,又反應(yīng)過來。
”這小子不是當(dāng)兵去了嘛?怎么回來了,難道是退伍了,怎么沒聽人說起過啊,我這無憑無據(jù)的去找他,這還不讓別人給當(dāng)個傻子,算了又沒造成什么損失,這次就放過他吧。”
閆阜貴絕對不會說是他怕了,楊青小時候在學(xué)校沒少調(diào)皮搗蛋,那都是他痛快的回憶,就剛剛作弄他那樣,估計和以前也沒什么變化。
再加上他剛剛當(dāng)兵回來,肯定是很能打,這要是把他給逼急了,打在身上得疼成什么樣,他精明的閆老西可不干這種虧本的事,還是坐下來接著釣吧。
.........
楊青在離開后,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于他來說這只是個無聊當(dāng)中,找點樂子的小插曲而已。
路上找個沒人的地方,先把桶和魚竿收到靜止空間里,用路邊的雜草編了個草繩穿過兩條魚的魚鰓,然后去鼓樓找個供銷社把今早換到的票據(jù)全用了,又買了一些調(diào)味料,還八角桂皮干辣椒之類的,這些都不要票。
家里廚房的鍋碗瓢盆都不缺,唯獨缺這些做菜用的調(diào)味品,又在角落看到有賣壇子的,這個也不要票,一大一小兩種型號。
大的要了五個,小的要了十個,反正這些東西早晚用的到,把買的五斤散裝牛欄山二鍋頭倒在一個小壇子里,這買的東西有點多了,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收進空間里。
在外面找了個三輪車,花了5毛錢請他拉到附近的一個死胡同里,卸下后等了幾分鐘確認沒人過來,楊青全都收進空間里,然后才朝著街道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