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將內(nèi)傷治了個七七八八,當(dāng)著門人的面公審了云彼丘,又親手手刃了這個不僅給他下毒,還差點害了門中兄弟的叛徒的李相夷。
還來不及喘口氣,又收到了師父傳來的急件,信上只兩個字“速回”,可是熟悉師父的他卻知道師父應(yīng)是非常焦急。
于是匆忙間趕緊安排好四顧門的各項事宜,因為見識過紀(jì)漢佛幾個人的表現(xiàn),李相夷對他們不敢再托付信任,又提拔了劉如京、江無涯等人互相牽制。
等李相夷拖著病體趕回云隱山,看到的就是失去內(nèi)功的師父,滿臉怒火的師娘和明顯死了不過幾天的師兄。
而看到他的師父,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代轉(zhuǎn)喬婉娩的話:“不用感激我,我已經(jīng)幫你找到你師兄的尸體了。”
想著喬婉娩的話,看著師父那難過悲傷的眼神,聰明的李相夷立刻明白了很多東西,這些時日經(jīng)歷背叛、比武、愧疚、重傷,又為了阻止喬婉娩的大開殺戒不得不回到四顧門,又不停的忙著處理戰(zhàn)后的一系列后續(xù),盡量減少與金鴛盟開戰(zhàn)給百姓帶來的影響。
傷還沒好的李相夷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黑了。眼前是擔(dān)憂看著他,見他醒了立刻送上一碗藥的師娘,還有站在師娘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師父:“那喬姑娘也沒說你傷的這般重啊,我要是早知道,就不轉(zhuǎn)達喬姑娘那句話了??窗涯銡獾??!?/p>
芩婆沒好氣的瞪了漆木山一眼:“你這孩子,身上的傷還沒好,我看是無了大師的梵針之術(shù)暫時壓制的吧,還有你的毒,為何會如此霸道,雖然看著像是被祛除大部分毒素,可是剩下的那些卻也跗骨入髓,很是麻煩,你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李相夷笑了笑:“師娘不用擔(dān)心,那碧茶剩下的雖然麻煩,但以我的揚州慢,自然可以慢慢化解。”
芩婆難過道:“都怪我沒教好那個單孤刀,不僅差點害了你師父,還將你害到如今的地步。
你師父也是個不中用的,輕易被騙了內(nèi)功,否則以他的內(nèi)力還能幫你壓一壓。
你這幾天哪里都不要去了,我先將你的內(nèi)傷調(diào)養(yǎng)好,然后以我的內(nèi)力和你一起,化解了那毒藥。你的內(nèi)力和我同源,有我的幫助更方便些。”
聽到單孤刀的名字,李相夷面色難看了片刻,整理了心情才笑著回答芩婆:“都聽師娘的?!?/p>
芩婆看著李相夷喝了藥,吃了粥,才收拾了碗筷離開了。
漆木山見芩婆離開,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李相夷身邊,見他如今面色還好,便心大的將單孤刀趁著他閉關(guān)闖入,以李相夷消息激的他走火入魔,又騙了他內(nèi)力的事情一一道來。
之后才感嘆道:“教了這個弟子這么多年,想不到卻是個欺師滅祖的家伙。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把他帶回山上了,不僅差點害了我,還將你騙到如今的地步。
還好喬姑娘來的及時,否則我也要死的不明不白了啊?!?/p>
漆木山作為師父,最是清楚李相夷武功的人,如果不是被親近的人害了,怎么會落到如今中毒重傷的地步。
而單孤刀與李相夷感情最好,他既然能欺騙他這個師父,又怎能放過處處高他一頭的李相夷呢。
因此心里早就默認(rèn)給李相夷下毒的人就是單孤刀了。
李相夷不想說他被下毒的經(jīng)過,說了也只會讓師父師娘更加擔(dān)心。反正如今云彼丘單孤刀之流已經(jīng)死了,不如就如此默認(rèn)吧。
“師父你說,是阿娩殺了單孤刀?”
漆木山對著李相夷擠眉弄眼:“剛剛不是說了嗎,喬姑娘讓我轉(zhuǎn)告你的,幫你找到你師兄的尸體了。
相夷你這個相好找的不錯啊,冰雪聰明,看來她早就懷疑單孤刀了,才過來守株待兔。要不是她你可見不到師父我了。”
李相夷心中有了個驚濤駭浪的猜測:“師父,阿娩她,去了哪里你知道嗎?”
漆木山驚訝的看著李相夷:“她如今就在云隱山閉關(guān)??!你們鬧別扭了?!?/p>
李相夷勉強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漆木山見他面露疲憊,也不再多說,讓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李相夷等師父走遠了,才拿起手中的少師,去了喬婉娩的閉關(guān)之地。
而等李相夷走進喬婉娩的臥室時,喬婉娩聽到聲音已經(jīng)停了打坐走了出來。
而她一出房間,面對的就是李相夷的少師劍:“你不是阿娩,你到底是誰?你將阿娩如何了?”
喬婉娩看著李相夷指著她的劍,雖然這個世界喬婉娩因為魔氣反噬行為過于恣意,可也只有一個李相夷發(fā)現(xiàn)了她不是本人的這個真相。
喬婉娩笑了笑:“李相夷,我想我不會忘記你了。作為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不是本人,并且被人拋棄背叛與我如此相似的可憐的聰明人。”
她伸手將那少師推開,倒是先問了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記得你回來的時候手上的劍是不在的,怎么?你出現(xiàn)了,那些當(dāng)初連你都不去找的人,現(xiàn)在連你的劍都找回來了?”
李相夷收起了少師劍:“你還沒回答我,阿娩在哪里?!?/p>
喬婉娩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怎么知道,我進入這個身體已經(jīng)很久了,可是你作為喬婉娩最親密的人,卻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我動手殺了肖紫衿和單孤刀,估計你還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吧。
反正我來的時候,只有身前剛寫好的那封分手信,身體中的靈魂,卻毫無蹤跡了?!?/p>
李相夷皺了皺眉:“什么分手信?”
喬婉娩難得語塞,仔細的看了李相夷半響,然后便無聲的笑了起來:“怪不得喬婉娩要和你分手,在我提醒你云彼丘與單孤刀不可信時,便扔給你一封信,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看吧。你可真是… …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了,注孤生?!?/p>
李相夷雖然在親近之人身上有些糊涂,但是其他方面都不愧他天才之名,尤其是識人斷案很是在行,他認(rèn)真看了看喬婉娩的表情,最終確定喬婉娩沒有撒謊。
他默默嘆了口氣,只是和笛飛聲比了場武,這個世界為何就如此陌生了。親近的人背叛他,愛戀的人要離開他,而最離譜的是他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