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大家ready了，那我們開始了！”Tony拍了拍手，一個響指開啟了拍攝。
現(xiàn)場的氣氛在驟然亮起的聚光燈中變得緊張起來，燈光打在四周的圍繩上，映出一道道銳利的陰影。
站在擂臺最中間的方璟珩已經(jīng)換上了簡單的黑色無袖背心，修長有力的手臂裸露在外，肌肉線條隨著每一次擺動微微繃緊。方璟珩雖然比普通人瘦，但不是傳統(tǒng)模特的干癟。他天生肩寬腰細，肱二頭肌也呈現(xiàn)干凈利落的線條，上面青筋暴起，配上線條凌厲的臉龐，在鏡頭里整個人看起來極具張力。
攝影棚的溫度很低，卻仿佛因為某種無形的氣息而顯得熾熱。
制片人Tony站在一旁，抱著手臂，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擂臺上的方璟珩：“Alright，方，記住，你要表現(xiàn)出那種力量和自信，我要看到那種‘I’m the king’（我是王者）的感覺?！?/p>
“Got it.（懂了）”方璟珩點點頭，聳了聳肩，繃了繃肌肉。
隨即，Tony又指著另一個帶著頭套的模特說：“你呢，你一會兒會被方抓著抵到圍繩上，但你要給一點力，顯示出你們是實力相當?shù)?，要有對抗感，OK？”
“好的?！贝肢E的聲音從頭套下傳來。
“一會兒不好意思了，弄疼了你就告訴我?！狈江Z珩跟那個模特微微頷首，客套地說道。
Tony聞言，夸張地擺著手說道：“No，no，no，你們不要這么禮貌，alright？你們是賽場上的對手，從現(xiàn)在就要有這種感覺！”
話音剛落，Tony又轉(zhuǎn)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璟珩，嘴角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順著手臂滑到手腕：“你的姿態(tài)很棒，但這里——”Tony的手落在方璟珩的肱二頭肌上，捏了捏，帶著點曖昧的語調(diào)，“力量感可以更放出來一點，你的肌肉太完美了，不展示出來真是浪費?！?/p>
方璟珩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觸感，沒有躲閃，只是微微偏頭看了Tony一眼，然后依言調(diào)整了動作，手臂的肌肉隨著動作線條越發(fā)清晰。
Tony下了擂臺，瞇著眼觀賞了一番，贊嘆道：“Perfect，我的男主角！來，看鏡頭那邊，給我那種‘我掌控一切’的眼神，yes，yes，exactly（就是這樣）！”
鏡頭開始緩緩推進， Tony站在一旁，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方璟珩。
“Alright（好），接下來，我們加點動態(tài)?！盩ony揮了揮手，指著另一名模特說道，“方，你把他壓制到圍繩上，要有氣勢?！?/p>
方璟珩點頭，走向擂臺中央，與另一名模特擺好姿勢。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拳擊背心，用力將他壓制到圍繩邊，動作干凈利落。對方的身體因為慣性撞上圍繩，發(fā)出低沉的繃緊聲。
在一旁邊看著屏幕邊打量著現(xiàn)場的Tony目光越發(fā)灼熱：“Slow down， slow down！動作再慢一點，我要拍到肌肉緩慢起來的過程。方，你的手可以再高一點，對，手臂的角度更夸張一些?！?/p>
說著，他又徑直跳上擂臺，直接抓住方璟珩的手腕，親自調(diào)整了角度，手指在他的肌膚上停留了幾秒，語氣夸張：“Oh my god, look at these muscles! （看這些肌肉）完全就是冠軍的味道！”
簡明站在場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手心卻因為不自覺攥緊而微微發(fā)熱。他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過吳超說的女模騷擾事件，看著Tony對著方璟珩的擠眉弄眼，內(nèi)心愈加有些煩躁。
拍攝持續(xù)了一個小時，Tony突然喊道：“OK，先休息一下！”說完，他又走近方璟珩，眼角含著狡黠的笑意，輕拍了一下方璟珩的胸脯，調(diào)笑地說：“方，你也放松一下肌肉，都緊了?！?/p>
方璟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應了聲“好”，就繞過Tony，撐著圍繩輕巧一跳，下了擂臺。
簡明已經(jīng)迎了上去，蹙著眉，湊近方璟珩低聲問道：“Tony是不是在騷擾你，需要我插手嗎？”說著，他手中自然地遞上一條毛巾。
“不用?！狈江Z珩接過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言語間有些不以為然，“無所謂，拍攝嘛，把制片人哄好最重要?！?/p>
簡明微微皺眉，眼底帶上了一絲陰沉：“無所謂？”
方璟珩抬起頭，眼神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玩味：“不然呢？簡經(jīng)紀人不是一直是這么做的嗎？我是跟你學的呀?！?/p>
“但他那樣……”簡明咽下了后半句，語氣越發(fā)低沉，“你是我的模特，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也是我的工作?！?/p>
“人身安全？”方璟珩淡淡一笑，將毛巾拍在簡明身上，“你是覺得他那樣的，能對我做什么？”說完，他拍拍簡明的肩調(diào)侃道：“簡經(jīng)紀人，你知道——我才是在上面那個?！?/p>
簡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接話。他站在原地，看著方璟珩重新走上擂臺配合攝影師繼續(xù)拍攝，胸口堵得厲害。
后面的拍攝依舊非常順利，Tony掌控全局的能力毋庸置疑，時不時上前調(diào)整動作，偶爾會借著“指導”的名義，用手扶住方璟珩的腰側(cè)，或者撫過他的后背，動作看似無意，卻帶著明顯的親密意味。而方璟珩也是悟性極高，在Tony的指導夾雜贊美中，總能迅速地抓住重點做出調(diào)整。
“OK，perfect！That's a wrap（完美，收工）！大家辛苦了！”五個小時后，Tony高聲尖聲宣告了今天的拍攝結(jié)束。
在場的人聞言，都齊齊鼓起了掌，幾個外國跟來的拍攝助理還發(fā)出了幾聲口哨聲。
“謝謝大家！”Tony滿臉笑意，臉上的肌肉都擠在了一起，單手撫胸屈膝，夸張地做了個謝幕姿勢。
方璟珩直接走到簡明身邊，隨手將背心一脫，露出了精煉而性感的上身，接過簡明遞過來的衣服。
“辛苦了?！焙喢饕贿呥f著衣服，一邊說道。
方璟珩沒有停下穿衣服的動作，眼睛卻直直釘在簡明臉上，看他面色如常卻眼色暗沉，不覺嘴角微微一勾，調(diào)侃道：“簡經(jīng)紀人，今天讓你順利賺到錢了，還不高興？”
“我有嗎？”簡明面無表情地斜了方璟珩一眼，俯身撿起地上的背包，躲避開了方璟珩的目光。
“Hey，方！”Tony的臉在簡明立起身的一瞬間乍然出現(xiàn)。
簡明稍稍一怔，就立刻換上職業(yè)假笑，禮貌地說道：“Tony制片，今天辛苦你了，多虧你在，拍攝才能這么順利，相信最終的成片一定很驚艷?！?/p>
“那是當然！”Tony嘴上應了一句，眼睛卻絲毫沒看簡明，直直盯著方璟珩，“不過你有句話說錯了，今天是多虧了我的男主角?！闭f著，他又握住了方璟珩的手臂，上下摩挲：“You’re amazing（你太棒了）， 方?！?/p>
方璟珩這才從簡明臉上移開目光，側(cè)頭看向?qū)ψ约簰佒难鄣腡ony，微微揚起嘴角，語氣不輕不重地說了句：“Sure.”
“我明天就要飛回LA了。方，今晚，去喝個酒慶祝一下？”Tony湊近方璟珩耳邊，聲音也愈發(fā)曖昧不清。
簡明看著兩人間的互動，胸口那股隱忍了一整天的不快感倏地在此時沖上大腦，讓他做出了自己都沒有預備的行為。
簡明一腳跨上去，擋在了方璟珩面前：“Tony制片，不好意思，他明天還有拍攝，不能喝酒?！?/p>
Tony明顯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僵硬，不屑地翻了白眼：“So what？工作是工作，work life balance（勞逸結(jié)合）你懂嗎？”說完，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方璟珩，表情也瞬間變得諂媚，說道：“來吧，方，大家都會在的。”
簡明看到Tony明顯不悅的神情，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有些失禮，趕忙緩和了幾分語氣：“嗯……是這樣，模特本人水腫體質(zhì)，所以喝酒容易影響第二天狀態(tài)……”
“行，我會到的。”方璟珩主動打斷了簡明，對著Tony說道。
“Lovely！今晚見?！盩ony興奮地驚叫一聲，輕輕拍了一下方璟珩的胳膊，“穿好看點，方，我很期待?！毖粤T，他又白了一眼簡明，得意地轉(zhuǎn)身離開。
簡明面無表情地目送Tony離開，片刻后才皺著眉抬眼看向方璟珩：“方璟珩，你……”
“簡經(jīng)紀人，你來嗎？”方璟珩打斷了簡明，挑眉問道。
“我？”簡明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又沒被邀請，有什么資格去？”
方璟珩低頭，在簡明耳旁，輕輕用氣音說道：“簡經(jīng)紀人，今晚我等你。你什么時候來，我就什么時候跟你走?！?/p>
他的呼吸打在簡明的耳垂，帶來一陣酥癢。簡明喉頭微動，下意識地往一旁躲了一下，隨即斜了方璟珩一眼：“說什么鬼話，我管得住你嗎？”
“試試咯，簡經(jīng)紀人?！狈江Z珩側(cè)頭看著簡明，滿眼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