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長城狂拆我掄起系統(tǒng)發(fā)的精鋼鶴嘴鋤,狠狠鑿向巍峨的虛擬長城。
一塊飽經(jīng)風霜的城磚“哐當”掉在腳邊,揚起數(shù)據(jù)塵埃?!揪?!
玩家‘瀲珀’破壞重要歷史遺跡‘長城’,請立即停止!】猩紅的系統(tǒng)提示瘋狂閃爍。
我眼皮都沒抬,反手甩出《華夏文物保護法》電子版投影,
精準糊在系統(tǒng)警告框上:“嚷嚷什么?虛擬數(shù)據(jù)犯哪條法?蓋豬圈正缺好磚呢!
”第一塊刻著“天字叁佰柒拾貳號”的城磚在交易行掛出,標價5金幣,瞬間被秒。
買家是個熱衷在游戲里蓋園林的土豪。消息像病毒蔓延:“長城建材,量大管飽,先到先得!
”我瞬間成了全服最炙手可熱的“建材供應(yīng)商”,鶴嘴鋤掄出了火星子。
直到一封燙金的懸賞令炸了全服頻道?!就婕摇杌础瘧屹p100萬金幣,通緝‘瀲珀’,
坐標實時更新!】疏淮,本服第一戰(zhàn)力,出了名的錢多、人冷、裝備閃瞎眼。
懸賞令上我的游戲頭像旁,一行小字刺目:“無恥竊賊,毀我華夏根基!”我嗤笑,根基?
一堆0和1罷了。但被一個移動金庫追殺,滋味不好受。他的追蹤道具像附骨之疽,
我躲進號稱“瓷器墳場”的隱藏副本【碎瓷深淵】,他才被狂暴的碎瓷怪暫時絆住腳步。
深淵里,千年時光被碾成齏粉。定窯的白,鈞窯的紫,
龍泉的青……無數(shù)珍寶的殘骸鋪滿大地,反射著幽冷的光。
疏淮的懸賞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逼我找出路?!俺雎??
”我踢開腳邊一片帶著冰裂紋的天青釉殘片,靈光乍現(xiàn),“這不就是嗎?”我開了直播,
標題囂張:《懸賞百萬通緝我?現(xiàn)場拼個汝窯天青釉洗還債!》。鏡頭對準滿地狼藉的碎瓷。
彈幕炸了:【瘋了吧?在游戲里搞文物修復(fù)?】【疏淮大佬的刀還有三秒到達戰(zhàn)場!
】【賭一毛錢,主播馬上變白光!】我屏蔽雜音,
戴上系統(tǒng)獎勵的“文物修復(fù)師的手套”(唯一職業(yè)綁定,曾被嘲笑是垃圾)。指尖拂過瓷片,
冰涼的數(shù)據(jù)流觸感下,是沉睡千年的器型密碼。
弧度、厚度、釉色、開片走向…現(xiàn)實里刻進骨血的本能蘇醒。挑揀,分類,預(yù)拼。
動作快得帶起殘影。彈幕從嘲諷到死寂。
當最后一片帶著芝麻釘痕的圈足被我用數(shù)據(jù)模擬的環(huán)氧樹脂精準粘合,
一件完整無缺、雨過天青色的汝窯筆洗,靜靜懸浮在直播畫面中央。柔光內(nèi)蘊,如玉生暈。
【……臥槽!汝窯!完整器!】【這開片!這釉色!這器型!游戲里真能還原?
】【快看論壇!古器物研究所官號下場了!問主播怎么做到的?!
】疏淮的刀鋒停在我頸側(cè)零點零一毫米。他冷峻的建模臉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
死死盯著我手里那汪天青,喉結(jié)滾動:“你…到底是誰?
”2 玉門悲鳴國戰(zhàn)副本【玉門悲歌】開啟。全服沸騰。
我和疏淮的名字詭異地被系統(tǒng)強制綁定在同一小隊。黃沙漫天,孤城欲摧。
疏淮的劍光撕裂撲上城墻的匈奴騎兵數(shù)據(jù)流,動作狠戾,卻始終分出一縷余光鎖著我。
“看什么?怕我拆了這玉門關(guān)?”我在呼嘯的塞外風沙里吼,手下不停,
正用鏟子小心翼翼撬一塊雕刻精美的漢代畫像磚——這紋飾拿去做別墅外墻腰線絕了。
“瀲珀!”疏淮的聲音壓著怒火,“你就沒有半點敬畏?”“敬畏?”我手下用力,
畫像磚松動,“一堆數(shù)據(jù)代碼,值得我……”“轟隆——!”地動山搖!
并非攻城武器的撞擊,而是整個副本空間從內(nèi)部發(fā)出的悲鳴!腳下的城墻劇烈顫抖,
磚石如活物般扭曲、剝落,露出后面深不見底的黑暗虛空!
原本洶涌的匈奴騎兵和守城NPC瞬間僵直,化作漫天飛舞的亂碼。【警告!核心數(shù)據(jù)異常!
副本架構(gòu)崩潰!】血紅的系統(tǒng)警報淹沒視野。疏淮一把抓住差點掉進虛空裂縫的我,
臉色鐵青:“你撬的?!”“放屁!
”我指著城墻崩塌處露出的巨大支撐結(jié)構(gòu)——那根本不是數(shù)據(jù)代碼,
而是無比眼熟的、飽經(jīng)歲月侵蝕的沉重木梁和榫卯!“那是…金絲楠木?明代的抬梁式?
”現(xiàn)實里修復(fù)過的古建結(jié)構(gòu),我絕不會認錯!崩塌在加速。碎裂的城磚飛濺,
一塊刻著模糊銘文的殘磚滾到我腳邊。借著疏淮劍上凜冽的寒光,我抹去塵土。
【大明…欽天監(jiān)…監(jiān)造…匠作大…瀲…】“瀲?”我心臟驟停。指尖顫抖著撫過那個姓氏。
家族祠堂最深處,那卷因崇禎年間京城陷落而中斷的瀲氏族譜,最后一位先祖的名字旁,
朱筆小注:工部匠作大使,殉國于玉門。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虛空涌出,吞噬一切?;靵y中,
一只冰冷堅硬、布滿工具刻痕的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一張極度疲憊、沾滿血污與塵土的NPC面孔從崩塌的木梁后浮現(xiàn)。
他身上的明代匠作青袍破爛不堪,眼神卻像穿越了四百年的烽煙,死死鎖住我的臉,
我胸前因劇烈動作滑出的、游戲外掃描導入的傳家玉佩——一枚雕刻著復(fù)雜榫卯結(jié)構(gòu)的青玉。
他干裂的嘴唇翕動,聲音嘶啞,穿透亂碼風暴:“后世…瀲家…血脈?
”疏淮的劍“當啷”一聲掉在數(shù)據(jù)塵埃里。他看著我,
又看看那個攥著我手腕的明代工匠NPC,向來波瀾不驚的眼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黑暗的虛空亂流撕扯著感官。那只冰冷的手像生鐵鑄就的鐐銬,死死扣住我的腕骨。
明代匠人NPC渾濁的眼底,翻涌著死寂的沙塵和某種令人心悸的執(zhí)念。“后世血脈?
”他又問了一遍,嘶啞的聲音刮著耳膜。
目光在我臉上和我胸前那枚青玉榫卯佩之間瘋狂逡巡?!跋茸??”我喉嚨發(fā)緊,指尖冰涼。
游戲艙里真實的觸感反饋讓我的手臂隱隱作痛。這太荒謬了!家族譜系里一個殉國的名字,
成了全息網(wǎng)游里一個卡BUG的NPC?疏淮迅速撿起掉落的劍,劍尖警惕地指向那NPC,
聲音緊繃:“放開她!數(shù)據(jù)異常體!”“異…常?”NPC喉嚨里滾出模糊的冷笑。
他另一只滿是裂口和老繭的手,猛地指向腳下崩塌的玉門關(guān),
指向那些在虛空中漂浮、閃爍著瀕死光芒的亂碼碎片——那是構(gòu)成副本的原始數(shù)據(jù)流。
“這…才是異常!”他眼中迸發(fā)出痛苦的火光,
“鳩占鵲巢…竊吾山河…四百載…英魂…困此囚籠!”“轟——!
”又一根巨大的金絲楠木梁從頭頂砸落!疏淮閃電般將我拽開,
木梁擦著他肩甲粉碎成漫天像素點?!扒艋\?”疏淮盯著NPC,眼神銳利如刀,“說清楚!
”“沒時間了!”NPC猛地將一塊溫潤的、刻滿蠅頭小楷的玉牌塞進我手心,
觸感竟帶著一絲微弱的暖意?!皫е敯嗝罔€’…去長安…承天門!”他嘶吼著,
身體邊緣開始閃爍,變得透明,像接觸不良的全息投影,
“找到…中樞…毀了這虛妄之城…放…英魂…歸鄉(xiāng)!
”他的身影在劇烈的數(shù)據(jù)風暴中寸寸崩解,最后的目光死死釘在我臉上,
帶著無盡的悲愴與托付。【叮!
秘鑰(殘缺)】【任務(wù)更新:長安承天門的秘密(序章)】3 鬼市驚魂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
此刻卻像喪鐘。虛空的吸力陡然增強!疏淮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走!
”他激活了一個昂貴的團隊緊急傳送符,金光籠罩的瞬間,我最后回頭,
只看見先祖NPC徹底消散的地方,一片刻著“大明工部監(jiān)造”的殘破木牌,
被亂流瞬間吞噬。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我們被隨機甩到了長安城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
古都的繁華數(shù)據(jù)流撲面而來,雕梁畫棟,人聲鼎沸,與剛剛玉門關(guān)的末日景象恍如隔世。
疏淮立刻松開手,退開一步,眼神復(fù)雜得像打翻的調(diào)色盤。警惕、探究,
還有一絲未褪盡的驚悸。“解釋?!彼院喴赓W,劍雖未出鞘,壓迫感卻比劍鋒更甚。
我攤開手掌。那塊名為“魯班秘鑰”的玉牌靜靜躺著,非金非玉,觸手溫涼,
表面流淌著極細微的、活物般的幽藍光絲。
牌身刻滿了密密麻麻、結(jié)構(gòu)奇異的榫卯圖樣和古篆符文,
核心處卻有一個刺眼的、不規(guī)則的空白凹陷?!敖忉??
”我摩挲著玉牌上那個“瀲”字的刻痕,指尖冰涼,“我也想知道。一個游戲NPC,
怎么會認識我家傳了四百年的玉佩?還知道我姓瀲?”我抬頭,直視疏淮,“倒是你,
疏淮大佬,對一堆虛擬數(shù)據(jù)那么大的‘敬畏’心,從何而來?”疏淮的唇線繃得更緊。
他沒有回答,目光落在我掌心玉牌上,銳利如X光。半晌,
他沉聲道:“‘魯班秘鑰’…中樞…毀了這虛妄之城?這任務(wù)指向的是《千秋》的世界核心。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天價懸賞?”我挑眉,故意晃了晃玉牌?!耙馕吨?,
”他聲音陡然壓低,帶著金屬的冷硬,“你會被所有想維護游戲秩序、或者想掌控核心的人,
追殺到刪號?!狈路鹩∽C他的話,刺耳的破空聲撕裂長街的喧囂!
數(shù)道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鬼魅般出現(xiàn)在兩側(cè)屋頂,淬毒的弩箭閃著幽綠的光,鎖定了我!
“交易行懸賞,只是開胃菜?!笔杌蠢湫?,長劍瞬間出鞘,
雪亮的劍光精準地磕飛第一波箭矢,“現(xiàn)在,才是正餐?!薄翱浚 蔽抑淞R一聲,
猛地激活剛冷卻好的“踏燕”輕功鞋,身體如離弦之箭向后彈射,
同時反手將鶴嘴鋤砸向旁邊攤位的支棚竹竿!嘩啦!巨大的布棚傾覆,
暫時阻隔了追兵的視線?!胺诸^走!老地方匯合!”我吼了一聲,也不管疏淮聽沒聽見,
一頭扎進旁邊迷宮般的小巷。身后傳來金鐵交鳴和斗篷人的悶哼。疏淮動手了。
長安城的暗巷曲折如腸。我仗著對古建結(jié)構(gòu)的熟悉(感謝職業(yè)本能),
在飛檐斗拱間靈活穿梭。玉牌在懷里發(fā)燙,先祖消散前那句“放英魂歸鄉(xiāng)”在腦中轟鳴。
毀掉中樞?放走困在數(shù)據(jù)里的英魂?這游戲的水,深得淹死人!甩掉尾巴,我七拐八繞,
一頭鉆進西市最魚龍混雜的“鬼市”。這里充斥著各種灰色交易,是藏身的絕佳地點。
剛在一個賣“前朝秘寶”(實為垃圾數(shù)據(jù))的攤位后喘口氣,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汗毛倒豎,鶴嘴鋤瞬間回砸! 手腕被穩(wěn)穩(wěn)擒住。
疏淮那張建模臉在鬼市幽暗的光線下沒什么表情,肩甲處一道新鮮的劃痕?!吧硎植诲e。
”他松開手,丟過來一個東西。是一小塊青銅殘片,邊緣銳利,刻著半個猙獰的獸面紋。
“追兵身上掉的。”他言簡意賅,“商晚期,虎食人卣的碎片風格。但,”他頓了頓,
眼神凝重,“這種級別的文物數(shù)據(jù),目前游戲資料片根本沒開放?!焙馑查g爬上我的脊椎。
未開放的頂級文物碎片,出現(xiàn)在追殺我的神秘人身上?“還有,
”疏淮的目光掃過周圍嘈雜的鬼市,聲音壓得極低,“從玉門關(guān)崩潰開始,
論壇所有關(guān)于‘數(shù)據(jù)異?!ⅰ[藏任務(wù)’、‘NPC智能覺醒’的帖子,
三秒內(nèi)全部被強制刪除。干凈得像從未存在過?!彼粗?,一字一句:“有人在捂蓋子。
這游戲,不只是游戲。”懷里的魯班秘鑰,燙得驚人。鬼市的喧囂被無形的墻隔絕。
疏淮帶來的消息像冰水澆頭。捂蓋子?未開放的文物數(shù)據(jù)?這潭渾水,我蹚得比想象中還深。
“合作?!笔杌赐鲁鰞蓚€字,斬釘截鐵?!皯{什么?”我警惕地盯著他,“懸賞我的就是你。
”“懸賞是為了逼你出來,問清楚你拆長城的目的?!彼敛槐苤M,“但現(xiàn)在,
玉門關(guān)下的東西更重要。”他目光掃過我懷里的玉牌,“‘魯班秘鑰’,中樞。
這東西牽扯的,恐怕遠超游戲。我需要知道真相。你也需要活命和…完成你‘先祖’的托付?
”他最后一句帶著試探。我沉默。
位、祠堂里供奉的那卷斷在崇禎十七年的族譜、還有玉門關(guān)下那雙悲愴的眼睛…像無形的線,
勒得我喘不過氣?!霸趺春献??”“信息共享,目標一致?!笔杌磾偱?,
“我現(xiàn)實中的家族…與古器物研究有些淵源。游戲里,
我的資源和人脈能為你擋掉大部分麻煩,幫你接近核心。作為交換,
你解開‘魯班秘鑰’和中樞的秘密,我全程參與?!薄把芯繙Y源?”我敏銳地抓住關(guān)鍵詞。
疏淮沉默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最終,他指尖在空中虛劃,調(diào)出一個加密的投影。
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背景是某個陳列館的玻璃柜,
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青玉玉佩——雕刻著繁復(fù)的榫卯結(jié)構(gòu),與我胸前那枚瀲家傳家玉佩,
形制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照片里的玉佩,中心鑲嵌著一小塊溫潤的赤玉,
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陰陽魚圖案?!笆杓遥嫔显莾?nèi)府匠作監(jiān)?!笔杌吹穆曇舻统料氯?,
“這枚玉佩,是信物。照片里這個,是‘陽鑰’。而你手里那塊先祖給的,
”他指向我懷中的玉牌,“中心凹陷的形狀,正好能嵌合那塊赤玉。它是‘陰鑰’。
”我腦中驚雷炸響!瀲家工部匠作,疏家內(nèi)府匠作監(jiān)?一陰一陽,合為完整的“魯班秘鑰”?
四百年前的匠作世家,他們的信物,竟成了開啟這個全息游戲核心的鑰匙?!
“中樞…到底是什么?”我聲音干澀。“不知道。”疏淮收起投影,眼神凝重如淵,
“但能困住‘英魂’,
能讓人不惜動用未開放的數(shù)據(jù)力量來抹殺知情者…絕對不是什么服務(wù)器終端那么簡單。
”4 承天秘鑰他話音剛落,鬼市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抓住那個賣假貨的!
”“別讓他跑了!他攤子上有真東西!”人群像炸開的鍋?;靵y中,
一個瘦小的身影抱頭鼠竄,直沖我們而來!
后面追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玩家和一個穿著游戲捕快服飾的NPC。那瘦小身影慌不擇路,
一頭撞在我身上。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順勢滑進了我寬大的袖袋。“救…救我!”他抬頭,
露出一張驚恐的少年臉,眼神卻飛快地在我和疏淮臉上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壓低聲音語速快得驚人:“承天門!子時!找打更的瘸腿老秦!
信物…不能落他們手…”話沒說完,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已經(jīng)揪住他后領(lǐng)!是那個NPC捕快,
面無表情,眼神卻空洞得不似活人?!皵_亂鬼市秩序,帶走!”捕快的聲音平板無波。
少年被粗暴地拖走,掙扎間,回頭死死看了我一眼,
嘴唇無聲開合:“鑰匙…補全…”我袖袋里的東西沉甸甸的,像塊石頭。借著轉(zhuǎn)身的掩護,
我飛快瞥了一眼——一塊沾著泥污、邊緣粗糙的赤玉碎片,溫潤的紅色在幽暗中流淌,
形狀…正好能嵌進魯班秘鑰中心的凹陷!疏淮顯然也看到了。我們交換了一個驚駭?shù)难凵瘛?/p>
“追!”疏淮低喝,長劍一引,就要沖向捕快。“慢著!”我一把拉住他,
指向那個拖拽少年的捕快NPC腰間。那里掛著一串鑰匙,其中一枚,
赫然是微縮版的青銅虎食人卣造型!和他之前給我看的追兵身上掉落的碎片,如出一轍!
“他們是一伙的!”我心臟狂跳,“這是陷阱!”仿佛為了印證我的話,
整個鬼市的燈光驟然熄滅!無數(shù)雙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鎖定了我們。
那些剛才還在討價還價的“玩家”和“攤販”,此刻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僵硬地轉(zhuǎn)過身,手中亮出了淬毒的兵刃。被包圍了!“看來,”疏淮冷笑,長劍嗡鳴,
蕩開一層肉眼可見的冰寒劍氣,“捂蓋子的人,等不及了?!惫硎械目諝?,瞬間降至冰點。
黑暗如粘稠的墨汁,裹挾著無數(shù)雙空洞發(fā)亮的眼睛,從鬼市的每一個角落擠壓過來。
那些僵硬的“玩家”和“攤販”,動作由遲緩驟然變得迅捷如電,淬毒的刀刃撕裂空氣,
帶起幽綠的死亡軌跡!“低頭!”疏淮的爆喝與劍嘯同時炸響!
雪亮的劍光不再是優(yōu)雅的點綴,而是狂暴的冰河倒卷!凜冽的劍氣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