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的搖搖頭:"不!我不要!林媽媽,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做什么夢呢?你剛剛沒看到嗎,你爹可是把你賣給我了,花了我十兩銀子呢。放了你,我的銀子怎么辦?難道就白花了不成?"林媽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還跪在地上的柳如煙。
"我可以干活的,我可以賺錢還你......"
"哈哈哈,"林媽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朝如煙招了招手,"過來!"
如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來,她的腳步顯得有些遲疑。當她走到林媽媽面前時,又一次被捏住了下巴:"當然要干活了,長成這樣不賺錢可惜了,你說是不是?進了這醉紅樓的門,就只有兩條路——要么乖乖學規(guī)矩接客,要么被打斷腿扔到后院當粗使丫頭!"
如煙疼得眼淚直流,卻倔強地仰起臉:"我不會接客的,我寧愿死也不接客!"
林媽媽瞇起眼睛,突然笑了:"好個烈性子。"她松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先關她三天柴房,每天只給一碗水,我倒要看看她的骨頭有多硬。"
聞言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緊緊地架住了她的胳膊。
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試圖掙脫那兩個婆子的束縛,但她們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如煙的掙扎只是徒勞,她驚恐地看著林媽媽,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柴房的門被重重關上后,潮濕的霉味、木屑的腐朽氣息、老鼠窸窣爬過的聲音,全都擠進柳如煙的感官里。如煙蜷縮在門邊,透過門縫數(shù)著外面天色明暗交替。
第一天,她還能聽見門外偶爾的腳步聲,守衛(wèi)的低語,甚至遠處姑娘們接客時的調(diào)笑聲。她保持著清醒,思考著要如何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她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可能的出口和逃脫的機會。狹小的柴房只有一扇窗戶和一扇門,那窗戶小的只夠一只小貓鉆出去。門也被鎖得死死的,鑰匙在林媽媽手里。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聲音逐漸模糊,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以及老鼠啃咬木板的“吱吱”聲。手腕上的麻繩也勒進肉里,每一次掙扎都讓會疼痛加劇。地面也冰冷潮濕,寒氣從腳底蔓延到全身,關節(jié)開始變得僵硬。
第二天,饑餓感逐漸侵蝕著她的身體和意志,這種折磨讓她的思緒開始變得模糊和渙散,外面的聲音也變得遙遠,胃里像被火燒一樣,喉嚨也干得發(fā)疼。她的注意力難以集中,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各種食物的畫面,甚至開始后悔那天出門的時候為什么沒喝點粥。
到了第三天,她已經(jīng)餓得幾乎沒有力氣了,連哭泣都變得異常困難。饑餓和干渴開始折磨她,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她的嘴唇干裂起皮,身體也開始發(fā)軟,她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機械地舔著碗底最后一點水漬,試圖用那微不足道的水分來緩解一下喉嚨的干澀。
第四天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透過柴房的縫隙照在她臉上時,如煙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禁瞇起了眼睛,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是林媽媽。
"想明白了嗎?"林媽媽問。
如煙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出血,卻還是搖了搖頭。
林媽媽出人意料地沒有發(fā)怒,她示意身后的丫鬟上前扶著如煙走出了柴房。
如煙被帶到了一間布置雅致的房間。林媽媽打開拎著的食盒,從里面取出了一碗溫熱的粥:"先吃點東西,"
粥香鉆進鼻腔,如煙的胃部劇烈絞痛起來,尊嚴在生存面前搖搖欲墜,她顫抖著接過了碗。
林媽媽看著她這副樣子,反而嘆了口氣:"傻丫頭,你以為我樂意做這逼良為娼的勾當?",看著如煙狼吞虎咽的喝完了粥,她又從食盒里取出了一碗粥和幾個饅頭放到如煙面前,"這世道,女人的命如草芥。你現(xiàn)在還不理解,以后就懂了。在這醉紅樓,至少吃穿不愁,運氣好的話攀上個高枝說不定后半輩子還能衣食無憂呢。"
如煙沒有回答林媽媽的話,甚至沒有抬頭,只是機械的喝著碗里的粥。
等如煙吃完之后,林媽媽拍了拍手讓門外的一個嬤嬤進來。如煙看到這個嬤嬤,想起幾天前的傍晚,也是這樣的兩個嬤嬤把她從街上拖到了這醉紅樓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脫了。"林媽媽說。
如煙聞言下意識的抬手攥緊了衣領,看到她的動作,林媽媽使了個眼神,嬤嬤再一次上前和林媽媽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如煙。
"進了這地方,第一課就是聽話。"林媽媽面無表情的對如煙說道。
藕荷色衫子被撕開的時候,如煙耳邊仿佛響起了娘臨終前的話「如煙,一定要清清白白做人」,一瞬間心如刀絞。
嬤嬤粗糙的手在如煙身上摸索,發(fā)出嘖嘖的聲音。一股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如煙羞憤欲死,卻無力反抗。
"還是個雛兒,不錯。"林媽媽最后得出結(jié)論,"先學規(guī)矩,規(guī)矩學好之前就先住柴房,什么時候規(guī)矩學好了什么時候出來。"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嬤嬤,"交給你了。"
"媽媽放心。"嬤嬤應聲。
“在這兒,只有聽話的人才有飯吃,知道嗎?”嬤嬤一臉兇相,手中的藤條狠狠地抽在桌上,發(fā)出一陣駭人的響聲,仿佛是在警告如煙不要有絲毫的反抗。
如煙驚恐地看著嬤嬤,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嬤嬤的意思。
“你先行個禮我看看。”如煙聞言微微屈膝,雙手交疊在一起,目視著前方行了一個禮。
然而,嬤嬤似乎并不滿意如煙的表現(xiàn)。她瞪大眼睛,兇狠地盯著如煙,突然揚起手中的藤條,猛地抽在如煙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