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一溜煙沒影兒了,留下沈刻在原地干瞪眼。
一個半大小子,居然會因為他這老瓜皮拈酸吃醋。
這都叫什么事兒!
天衍宗這地方,多少有點說法了,好像啥人沾上了都會變得不太直溜。
若不是沈刻追更完了《天驕狂傲霸仙途》,差點都要以為男主角墨曦,也不例外了。
話又說回來,他肯定不能讓裴清泉那小祖宗留在這無涯山上任人XXOO,所以也顧不了許多,只得親自出馬了。
沈刻猶猶豫豫、拖拖拉拉、無可奈何地來到了統(tǒng)戰(zhàn)峰,正考慮著要不要臨陣脫逃,就被兩位侍者迎了進去。
唉,沒辦了,人設(shè)該崩還得崩。
那,讓OOC來得再猛烈些吧!
走進殿內(nèi),謝流光正端坐于高臺之上,白衣勝雪,氣質(zhì)溫潤,周身似攏著一層圣潔的淡光。
他聲音溫和,猶如春風拂面,無喜也無怒:
“師弟,你怎么來了?”
沈刻雖低著頭,但當上位者平和的目光掃過時,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咽了口唾沫,擠出個笑來:
“宗主,我來,是為了和您再商討下游歷的事宜?!?/p>
謝流光微微挑眉,示意其繼續(xù):
“哦,是嗎?”
“宗主,我今日前來,是想……是想懇請宗主,允許裴清泉一同隨我和墨曦下山游歷?!?/p>
沈刻也不繞彎子,話說得開門見山,心里卻在打鼓,生怕被一口回絕。
謝流光沉吟片刻,呷了一口熱茶,才緩緩道:
“你們這對師徒還真是有趣,曦兒前腳從我這兒剛走,為的也是這事兒?!?/p>
“我本是不同意的,畢竟師弟你對裴清泉那孩子,一直以來似乎都觀感不好?!?/p>
“可曦兒的脾氣,師弟也知道,執(zhí)拗起來,誰也勸不住?!?/p>
“我實在應付不了他,便應下了?!?/p>
沈刻聞言一怔。
墨曦那傻小子,心里不痛快,嘴上又嚷嚷要來求謝流光禁足裴清泉,實際上干得,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兒!
就算再委屈不忿,他也還是把師尊的請求照辦了。不得不承認,那位垃圾作者筆下的男主角,還真挺尊師重道。
而且,人也夠仗義,從頭到尾,愣是沒把自己這幕后主使供出來,撒潑打滾地全攬自己身上了。
只是,這么一來,沈刻又巴巴地跑這一求,倒顯得畫蛇添足,更引人疑心。
果不其然,謝流光話鋒一轉(zhuǎn),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說起來,師弟近來對我那關(guān)門弟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頗大,就連此次游歷也要捎上,可是有何緣故?”
來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人設(shè)可以崩,但是也不能太崩了。
萬一被笑面老狐貍看穿了,那就麻煩了。
沈刻干笑兩聲,緊張地搓了搓手,只能再把墨曦拎出來當擋箭牌:
“曦兒雖然瞧著爽朗,但實則孤僻,在宗內(nèi),甚至沒什么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這裴清泉嘛,他總‘小師弟、小師弟’地喚著,兩人平日里也算親近?!?/p>
“我便想著,讓他們師兄弟一同下山,路上也能多個伴,相互照應一番,曦兒也沒那么孤單?!?/p>
他這理由編得磕磕巴巴還站不住腳,說完后自己都覺得不太可信。
謝流光倒側(cè)著身子,仔仔細細聽了,臉上的笑意還更深了些。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卻是重了不少:
“師弟,你這師尊當?shù)?,倒還不如我這做表哥的,了解曦兒?!?/p>
“墨曦那孩子,天賦高,人也傲?!?/p>
“這在天衍宗內(nèi),除了你我,他未曾將旁人放在過眼里,更不屑于有什么朋友?!?/p>
“師弟…”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沈刻心中一驚。
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該如何是好?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老狐貍,不愧是老畜生的師兄老老畜生,果真不好糊弄!
好在謝流光未繼續(xù)深究,還擺了擺手。
“罷了,既然曦兒堅持,你也有此意,便都依你們?!?/p>
“明日就啟程,師弟你且去準備準備吧。”
“至于裴清泉那邊,我會派人去知會他的?!?/p>
沈刻如蒙大赦,連忙行禮:
“多謝宗主!”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統(tǒng)戰(zhàn)峰,直到走出老遠,才發(fā)覺自己的后背浸出了一層冷汗。
雖說曲折,但也總歸達成了目的,接下來,就是那傀儡妓院了。
今晚可得好好回憶一下劇情,看是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