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淮不知內情,反倒是確定了剛才的猜測,白嘉月,確實是和百樂門很熟悉的人。
這么年輕,也不是高層,似乎也只能是舞女了。當紅舞女,那氣派也是挺足的。
畢竟在他查到的資料里,百樂門老板姓邢,年紀輕輕沒有成婚,是海城閃閃發(fā)光的鉆石王老五。
白嘉月道:“沈先生這么晚了,還來這里,是來跳舞,還是來……查案?”
查案兩個字,壓低了聲音。
沈淮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反問道:“白小姐呢?”
白嘉月想了想:“都不是?!?/p>
只是想確定一下莊露的事情罷了,一會兒就走。
兩人有點冷場,一人一口對著喝可樂。
又是一支曲子響起來,沈淮道:“白小姐,要不,我請你跳一支舞?!?/p>
他就不相信了,白嘉月是真不會。
白嘉月正要說話,周韻風風火火的過來了。
“月月找我嘛?”周姐燙著大波浪,抹著大紅唇,踩著紅色細高跟日行八百里:“月月呢?”
“在這里?!卑准卧侣犚娐曇暨B忙起身舉了一下手,然后轉頭對沈淮道:“沈先生稍等一下,我有點事情。”
沈淮應了一聲。
白嘉月連忙起身朝周韻走去。
沈淮看著兩人在一起說話,無比熟悉的樣子,心里有些奇怪的猜疑。
周韻道:“什么事情要問我?”
白嘉月道:“周姐,你知道莊露嗎?”
“知道呀。”
“那她是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周韻沒聽明白:“什么,什么情況?她是我們這新來的一個舞女……哦,剛才她還來了呢?!?/p>
白嘉月意外了:“剛才還來了?”
“是呀?!敝茼嵉溃骸耙粋€男人陪她來的,說是出了車禍,那男的腦袋上還包著繃帶。”
白嘉月無語,那不是車禍,是挨揍了。
周韻道:“之前她說娘病了,缺錢才來上班的。現(xiàn)在說,有好心人借了錢給她,哥哥不同意,明天想就不來上班了?!?/p>
白嘉月道:“那可以嗎?”
“當然可以。”周韻道:“我們這里來去自如的,從不強迫人。她是來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另外,之前找我支了兩個月的薪水,過來把這個錢還了?!?/p>
周韻這么一說,白嘉月就放心了。
“對了?!敝茼嵉溃骸澳阏宜惺聝簡??”
“哦,沒事兒?!卑准卧麓蛄藗€哈哈:“那周姐你忙,我先回去了?!?/p>
“行,你早點回去。讓小張開車送你?!?/p>
周韻特別有眼色,白嘉月不想說的,她一句話都不問。
小張是這里的司機,很快跑來了,白嘉月想著,還是要去跟沈淮打個招呼,不然太不禮貌了。
于是她讓小張稍等一下,向沈淮走了過去。
“沈先生。”白嘉月道:“今天太晚了,我先走了。你在這隨便吃隨便喝,還有姑娘可以陪你跳舞,跳累了上面有房間也可以住,我打過招呼了,你今天的消費都記我賬上,就當你賠你衣服了?!?/p>
小伙子,一表人才確實是一表人才。可惜啊,那么晚了也沒忘了來百樂門尋歡作樂,嘖嘖。
白嘉月平等的看不起每一個,給她哥哥送錢的人。
沈淮聽著白嘉月如此大氣,心里也有些遺憾。
大概這遺憾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吧。
雖然百樂門是賣藝不賣身的地方,他也沒有那么封建,覺得陪人唱歌跳舞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恭敬的等在一邊,好像是司機??催@架勢就知道,白嘉月在這里,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百樂門里有一定身份的,除了當紅舞女,還有誰呢?
突然,沈淮也不知腦子里哪一根筋抽了一下,往前靠了一些,說:“白小姐?!?/p>
“嗯?”
沈淮道:“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白嘉月愣了:“啊,現(xiàn)在?”
馬上十二點了,吃……夜宵?
“當然不是?!?/p>
沈淮正要解釋,一輛車在門口停下。
司機先下了車,然后打開了后門。
一個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下了車,大步走了過來。
一路有人跟他打招呼。
老板。
老板。
老板?沈淮被吸引了一下注意,轉頭看去。
一個身高腿長,面容英俊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白嘉月縮了縮脖子。
男人大步走到面前,白嘉月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嗨……”
親愛的哥哥,你怎么來了?
邢子默看著妹妹嬉皮笑臉的樣子就來氣。
這段時間海城不太平,這么晚了不回家,在百樂門里晃悠,像什么樣子。雖然是自己的地盤,安全有保障,可畢竟不是女孩子應該待的地方。
“上車?!毙献幽瑧械酶f第二句。
“好嘞?!卑准卧略谛献幽媲澳墙幸粋€乖,乖的一旁服務生看的都想笑。
“我先走了。”白嘉月朝沈淮擺了擺手:“吃飯不用啦,有機會再見?!?/p>
說完,白嘉月趕緊轉身走。
沈淮根本來不及說什么。
邢子默不太善意的看了一眼沈淮,也轉身走了。
沈淮看著白嘉月故意走的慢一點,邢子默步子大,沒兩步就追了上去。
然后白嘉月自然挽住了他的胳膊,還用腦袋蹭了蹭,十分親昵的撒嬌的樣子。
司機就站在車邊,打開了后面的車門。
白嘉月和邢子默走到車旁,邢子默非常自然的伸手擋著車門頂端,然后白嘉月鉆了進去,邢子默也鉆了進去。
司機關上車門,車開走了。
車里,還沒到更年期的哥哥開始絮絮叨叨。
“小姑娘這么晚了不回家,像話嗎?”
“你為什么換了身衣服,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要是不來接你,你是不是打算夜不歸宿……”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話,白嘉月敷衍的應著,腦子里突然閃過沈淮滿是可樂的臉。
沈淮收回視線,喝了一口可樂。
可樂的味道,他還是不習慣。
沈淮抬手道:“來杯白蘭地?!?/p>
難怪白嘉月在百樂門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原來她是邢子默的女人,那可不是橫著走嗎?
至于邢子默的資料里沒有這個人,因為不是妻子,估計也不是女朋友,只是個沒有名分的女人罷了。
比如說,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