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淺被手機(jī)鈴聲吵醒。
“誰啊!”她煩躁地坐起身,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七點(diǎn)。
手機(jī)顯示發(fā)來視頻通話邀請的人是蕭知珩。
凌淺恍惚地想了好久才想起來他是誰,原來是自己的前男友。
哦,現(xiàn)在還是現(xiàn)男友。
重生一個多月,她把這個人忘記得一干二凈。
可笑的是,他也沒來找過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女友。
凌淺算了算時間,前世這個時候蕭知珩到大鷹國讀了1年水碩,估計(jì)也快回國了。
視頻電話掛斷后又再次響了起來。
凌淺皺著眉接起。
蕭知珩的大臉出現(xiàn)在手機(jī)屏幕上,凌淺不動聲色地打量他,頭發(fā)凌亂,穿著一身白色浴袍,胸口虛掩著,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一雙桃花眼眼底有蓋不住的灰黑色,嘴上還沾了點(diǎn)口紅,他身后的背景看著像是酒店。
凌淺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瞎了眼,才沒看出來他一直在外面偷吃。
“淺淺,怎么那么久才接電話,想我了嗎?”蕭知珩油膩膩的聲音響起,他這段時間在大鷹國天天醉生夢死,樂不思蜀了,關(guān)于國內(nèi)的一切消息根本不想了解,問都沒問過,所以暫時還不知道凌淺家發(fā)生的巨變。
凌淺一個月沒找他,他也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
明天就要回國了,他總算意識到凌淺的反常,大戰(zhàn)過后,抽空打個電話敷衍她。
蕭知珩家同樣是做娛樂公司,要不是眼饞凌淺手上的劇本,他根本不想跟凌淺這種無趣的女人繼續(xù)交往。
“我們分手吧?!绷铚\翻了個白眼,直接掛斷了電話。
蕭知珩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被掛斷的視頻通話,再想打過去時,提醒他已不是對方的好友。
蕭知珩簡直要?dú)獐偭恕?/p>
“凌淺,你長本事了?以后別求著回到我身邊?!笔捴窨偸菐Φ奶一ㄑ劾锶旧弦荒ㄅ猓熬褪强上н€沒睡過她,身材那么火辣,性格卻無趣得很?!?/p>
“蕭少,誰惹您生氣了?別氣啊~”嬌笑聲在身旁響起,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纏在他的身上。
“一個無趣的人,別管掃興的人,我們繼續(xù)?!笔捴駬н^身旁的女人,再一次沉溺在女人中。
他根本不怕凌淺離開他,他們兩家是世交,從小許了婚配,凌淺離開自己,還有誰會娶她。
蕭知珩知道自己回國后就會受到各種約束,他得抓緊最后的時間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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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淺掛斷電話后,把手機(jī)扔一旁,繼續(xù)睡覺。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后,她才心滿意足地醒來。自從重生以來,她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shí)。
果然不應(yīng)該跟這家人耗費(fèi)時間。
她洗漱完畢,肚子有些餓了。但她沒有立刻去吃早餐,而是翻出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打包行李。
她并不打算帶太多東西,這里的東西都是凌家給她的,她不想帶走。
最后只是把幾套換洗衣服,爺爺從小到大送她的禮物,一些重要文件,堪堪裝滿一個行李箱。
她回頭看了看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把不舍之情掩在眼底,關(guān)上門,拉著行李箱離開,沒有再回頭。
凌淺毫不意外地在樓梯口見到余清雅,不知道她今天又想做什么幺蛾子。
已經(jīng)到午飯時間,卻只有凌宇川去了公司,顏曼基本上沒去過幾回,凌深貪圖享受,余清雅不善管理。
這么一大家子個個都是米蟲,爺爺年事已高,凌淺倒想知道離開自己之后,凌氏集團(tuán)會變成什么樣。
見凌淺果然帶著行李箱出來,余清雅心里竊喜,臉上還是裝作關(guān)心,“姐姐,這么晚才起床?。磕悴灰甙?,我們都舍不得你?!?/p>
“我一個外人,不好繼續(xù)打擾你們一家團(tuán)聚。”凌淺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垂著眸子,好像快哭出來。
來吧,比拼演技吧。
她當(dāng)了那么久導(dǎo)演,可不是吃素的。缺演員的時候,她都是自己頂上去。
裝柔弱,裝綠茶,顏曼就吃這一套。
果然在樓下沙發(fā)坐著的顏曼,聽到動靜后上了二樓,見凌淺這個樣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總歸是自己養(yǎng)大的女兒,她怎么可能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
她反省自己,前段時間怎么對凌淺那么大敵意,好像看她哪里都不順眼。
余清雅見顏曼這樣,暗道一聲要糟。
凌深那頭豬還在睡覺,指望不上他。
“那姐姐你要經(jīng)?;貋砜赐覀儯?guī)湍惆嵝欣畎??!闭f完,不等凌淺拒絕,直接奪過凌淺手里的行李箱,往樓梯口走去。
果不其然,她沒拿穩(wěn),行李箱從二樓滾落到一樓,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凌淺眼中凝結(jié)了一片寒意。
一而再再而三,自己要走了,她還不放過自己。
“啪!”凌淺忍無可忍,給了余清雅一巴掌,把另外兩人打懵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么要打我?!庇嗲逖拍樕狭ⅠR浮現(xiàn)五個紅色的巴掌印,半邊臉腫了起來。
顏曼也回過神,心疼地扶著余清雅,厭惡的眼神射向凌淺,剛剛那點(diǎn)愧意早就消失不見,“我怎么會教出你這樣惡毒的女兒?!?/p>
凌淺最后一點(diǎn)跟他們斡旋的想法都消失不見。
不是她不想彌補(bǔ)跟凌父凌母之間的裂痕,只要余清雅和凌深橫亙在中間,他們對自己的偏見只會越來越深。
想通這個道理后,凌淺不再抱有幻想,她快步走到樓下,收拾打翻的行李。
“媽,姐姐這么著急,該不會帶了什么不該帶的東西走吧?!庇嗲逖艠酚谝姷筋伮土铚\鬧翻,煽風(fēng)點(diǎn)火道。
“媽,妹妹,你們站在這里做什么?發(fā)生什么事?”凌深的聲音傳來,帶著沒睡醒的懶意。
“你這臉是怎么了?”凌深快步?jīng)_到余清雅身前,心疼地問道。
他特別討厭凌淺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場,仿佛自己是一件無用 的垃圾,倒是余清雅小白花氣質(zhì)很是得他的心意,看起來柔弱無害,激起他的保護(hù)欲。
“沒什么,姐姐不是故意要打我的,是我不小心摔了她的行李。”余清雅逼出兩行眼淚,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凌深聞言火冒三丈,快步跨過樓梯,到了一樓。
見凌淺不緊不慢地收拾行李,他一腳踹翻行李箱,“凌淺,你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凌家出錢買的,你這是盜竊。”
凌淺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凌深被她嚇了一跳后,見顏曼和余清雅來到他身邊,他仿佛找到靠山,氣焰再次囂張。
又是這種看垃圾的眼神,凌深心里一陣煩躁,他發(fā)狠地說道,“一件東西都不許帶走。”
“誰說淺淺要走?”威嚴(yán)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凌淺見到來人,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爺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