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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沉,陳茍趴在柳月兒背上,鼻尖縈繞著少女發(fā)絲間淡淡的藥香。他故意把全身重量都壓上去,感受著柳月兒逐漸加重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師兄..."柳月兒咬牙切齒,"你再亂動,我就把你扔進前面的糞坑。"
陳茍?zhí)筋^一看,路邊還真有個積肥用的大坑,正散發(fā)著濃郁的"芳香"。他立刻老實了,但嘴上還不饒人:"師妹好狠的心,師兄我可是傷員..."
"傷員?"柳月兒冷笑,"剛才誰的手不老實在我腰上摸來摸去?"
"我那是怕掉下去!"
"那你褲子里鼓起來的是什么?暗器?"
陳茍老臉一紅,正想狡辯,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立刻噤聲,閃到路旁的灌木叢后。
五名執(zhí)法堂弟子狼狽跑來,為首的正是斷了條胳膊的周巖。幾人神色慌張,不時回頭張望,顯然是在逃命。
"楚長老說在枯松嶺匯合..."周巖喘著粗氣,"快走!等蕭云寒追上來..."
等他們跑遠,陳茍和柳月兒對視一眼。
"追?"柳月兒挑眉。
"不急。"陳茍從她背上滑下來,鬼鬼祟祟地摸向周巖等人來的方向,"先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撿。"
沿著小路走了約莫半里地,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樹林中橫七豎八躺著二十多具尸體,全是執(zhí)法堂弟子。每具尸體的儲物袋都不翼而飛,但詭異的是,他們身上的傷口各不相同,有的是劍傷,有的是燒傷,甚至還有幾個是被毒死的。
"不是蕭云寒的手筆。"柳月兒檢查著尸體,"他只用劍。"
陳茍蹲下身,從一具尸體下抽出半張焦黃的紙片,上面隱約可見"黑風"二字。他眼睛一亮:"狗咬狗啊!"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正是周巖的聲音!
兩人循聲趕去,躲在枯松嶺下的巨石后探頭觀望。只見楚云舟單膝跪地,胸口插著一柄漆黑短刀,而楚非正被三個黑袍人圍攻,左支右絀。
"黑風谷的追魂使!"柳月兒低呼,"他們怎么內訌了?"
陳茍瞇起眼睛,注意到楚非手中緊握著一塊血色玉佩,正是之前用來控制封印的那塊。
"看來老魔頭脫困失敗,要找替罪羊了..."
場中局勢突變。一名追魂使突然自爆,血霧中飛出無數(shù)毒針!楚非倉促撐起的護盾被瞬間擊穿,右眼插進三根毒針,頓時血流如注。
"?。∧銈冞@些..."
楚非的咒罵戛然而止。最后一名追魂使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柄骨刀從后心刺入,前胸穿出。
金丹修士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楚非竟還未死,掙扎著捏碎了手中玉佩!
"一起死吧!"
血色光柱沖天而起,追魂使見勢不妙,抓起楚云舟就要遁走。楚云舟卻突然暴起,袖中飛出一道銀光,直接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爹!走!"
他背起奄奄一息的楚非,捏碎一張符箓,兩人瞬間化作血光消失在天際。
塵埃落定,陳茍和柳月兒從藏身處走出。場中只剩五具尸體,其中就包括死不瞑目的周巖。
"嘖嘖,真慘。"陳茍蹲在周巖身邊,熟練地摸尸,"咦?儲物袋還在!"
他美滋滋地扯下袋子,卻發(fā)現(xiàn)重量不對。打開一看,里面只有半塊干糧和幾枚銅錢。
"晦氣!"
柳月兒沒理會他的抱怨,正仔細檢查打斗痕跡。突然,她踢開一塊碎石,露出下面壓著的小布包。
"師兄,看這個。"
布包里是塊留影玉簡,記錄著楚非與黑風谷往來的證據(jù)。更妙的是,還有份名單——流云宗內所有與黑風谷勾結的弟子和長老!
"發(fā)財了!"陳茍雙眼放光,"這玩意能換多少貢獻點?"
柳月兒卻神色凝重:"師兄,你覺得楚云舟是故意留下這個的嗎?"
陳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以楚云舟的性子,逃命時怎會遺漏這么重要的東西?除非...
"他想借我們的手清理門戶!"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老六專屬的陰笑。
"那還等什么?"陳茍搓著手,"這么多'功勞',不撿白不撿!"
柳月兒從懷中掏出個小瓶,倒出兩粒易容丹:"先換個模樣,省得麻煩。"
一刻鐘后,兩個陌生面孔的弟子大搖大擺走向執(zhí)法堂。陳茍變成個滿臉麻子的瘦高個,柳月兒則偽裝成個圓臉少女,看起來人畜無害。
"站?。?守衛(wèi)攔住他們,"執(zhí)法堂重地,閑人免進!"
陳茍立刻擺出惶恐的表情:"師兄明鑒!我們剛才在枯松嶺采藥,看見...看見..."
他故意結結巴巴,柳月兒適時接話:"看見楚長老受傷了!還有黑風谷的人!"
守衛(wèi)臉色大變,慌忙帶他們進去。很快,兩人被帶到一位紫袍長老面前——正是執(zhí)法堂副座,莫天機。
"你們說看見楚非了?"莫長老目光如電,"詳細道來。"
陳茍?zhí)碛图哟椎匕呀涍^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他們旁觀的部分,只說是遠遠看見打斗。最后,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掏出那塊留影玉簡:
"這...這是在現(xiàn)場撿到的..."
莫長老接過玉簡,神識一掃,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他猛地拍案而起:"好個楚非!好個黑風谷!"
堂中其他長老傳閱玉簡后,同樣怒不可遏。這份名單實在太詳細,詳細到讓人無法懷疑其真實性。
"你們立了大功。"莫長老神色稍霽,"想要什么獎勵?"
陳茍和柳月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我們想進藏經閣!"
半個時辰后,兩人拿著特批的令牌,大搖大擺地走向藏經閣。路上,柳月兒突然壓低聲音:
"師兄,你注意到沒?莫長老看到名單時,右手小指抖了一下。"
陳茍咧嘴一笑:"當然,那老狐貍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能不急嗎?"
"那我們還..."
"怕什么?"陳茍滿不在乎地聳肩,"讓他們狗咬狗去,我們撈夠好處就溜。"
藏經閣前,守衛(wèi)查驗過令牌后放行。陳茍按照老祖的提示,直奔第三排書架,果然在最下層找到本《流云宗草藥大全》。
"就這?"他嫌棄地翻開書,卻發(fā)現(xiàn)中間被挖空,里面藏著枚古樸的玉簡。
玉簡上刻著四個小字:《茍道真解》
"......"
陳茍突然覺得,老祖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了解自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