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經(jīng)意抬頭,看向不遠處鏡子里的自己,才發(fā)現(xiàn)我早已淚流滿面。
那些我自以為美好的、純潔的少年愛戀,處處都透著另一個女孩的痕跡。
我不過是被宋思遠的心愛之人所選中的,一個不錯的替代品而已。
又或者不只是我,還有蘇沅,那個跟她心愛的女孩長相相似、又名字相同的人。
而我,如今就算當一個替代品,也被他隨手丟棄在角落里,不屑再多看一眼。
我心如死灰,把相冊收好放回原處,卻在柜子深處聞到一股異香。
濃烈的異香莫名讓我有些熟悉,我情不自禁的伸手翻找。
一個個草藥包被放在柜子深處,碼的整整齊齊,正是香味的來源。
我顫抖著手打開,一張藥方掉落,我看清了上面的字跡。
密密麻麻的字體被我忽略,眼睛定格在一味藥上——麝香草。
是流胎專用的草藥。
我突然就想到宋思遠那天說的:你永遠都不會有孩子的,就算有也生不下來。
五臟六腑像是快被撕裂,疼的我快要窒息。
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當天,我歡喜雀躍打電話給他,想讓他帶我去產(chǎn)檢。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蘇沅的聲音,嬌滴滴的朝他撒嬌,一切無理要求他都滿口答應。
我安靜的掛斷電話,一個人去了婦產(chǎn)科。
主治醫(yī)生皺著眉問我,是不是接觸了什么不利于胎兒生長發(fā)育的東西。
我錯愕的搖頭,緊接著就被告知——腹中的胎兒是天生畸形。
我心灰意冷的給自己預約了流產(chǎn)手術,卻被宋思遠以為,是我伸向蘇沅孩子的鍘刀。
原來一切都是那樣的有跡可循。
這些可以用到三年后的藥量,是他每天都摻在我飲食里的慢性毒藥。
他心中早就有了那完美的戀人,可又為什么不肯放過我,要那么殘忍奪走我做一個母親的權利?
指甲掐進掌心,我止不住的顫栗。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蹬開,靠著門板的我被踹飛出去。
一身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進來,居高臨下的撇嘴看我:
“嫂子……啊不,現(xiàn)在好像不能這么叫了。阮知意,沅沅姐說這個房子不錯,能給她的寶寶做嬰兒房?!?/p>
“她說不想在這里見到你,更不希望宋先生知道這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