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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開口,聲音卻卡在喉嚨里。
眼神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掙扎著想撲向我,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安保人員死死架住。
被狼狽地拖了出去。
我看著他被拖走的背影,笑容冰冷而嘲諷。
“顧封宴,你以為那份所謂的'遺囑',能讓你光明正大地繼承林家的一切?”
“可惜啊,三年前我'死'的那天,林家的真正繼承人,就已經(jīng)被我悄悄送走了?!?/p>
“你毀掉的不是我的錢?!?/p>
“而是你用來支撐自己所有行為的那份扭曲的'愛情信仰'?!?/p>
“我親手幫你撕下了那層偽裝?!?/p>
“恭喜你,顧總,喜當(dāng)?shù)!?/p>
“也祝賀我,終于把你從我女兒的世界里,徹底剝離出去?!?/p>
精神和尊嚴(yán)被雙重摧毀后,顧封宴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
我沒有讓他就此沉淪。
蕭玦找到了我,表情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晚晚,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他手里攥著一份泛黃的醫(yī)療檔案。
“三年前給你下毒的,另有其人?!?/p>
我的手微微顫抖。
“什么意思?”
蕭玦攤開檔案,上面密密麻麻的化驗(yàn)數(shù)據(jù)像是無聲的控訴。
“這是當(dāng)年你血液的毒理分析,我重新檢測了樣本?!?/p>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我心上。
“下毒的人,是顧封宴。”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不可能!”
蕭玦的眼神帶著心疼和憤怒。
“他為了保護(hù)搖搖欲墜的顧家,選擇對你下手?!?/p>
“那個(gè)慢性毒藥,是他親手調(diào)配的?!?/p>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整個(gè)世界都在崩塌。
“你是說…我當(dāng)年的病…”
“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p>
蕭玦的話像冰錐一樣刺進(jìn)我的心臟。
我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
原來我的假死,竟是逃離了他的魔爪。
原來那個(gè)我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早就想要我的命。
“他竟然…他竟然敢…”
我咬著牙,每個(gè)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咬破了舌頭。
“晚晚…”蕭玦想要安慰我。
我擺擺手,眼中燃起了地獄之火。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他的每一句“我愛你”,都是在我的血上寫的。
他怕我活著,怕我報(bào)復(fù),所以才對我女兒下手。
一切都是為了掩蓋他最初想要我死的真相。
我約他在精神病院見最后一面。
會客室里,他看見我的瞬間,那雙眼睛又亮了。
像個(gè)做錯(cuò)事的孩子,以為媽媽來接他回家。
“晚晚,你終于來看我了?!?/p>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什么都沒說,只是把那份毒理報(bào)告放在桌子上。
還有那些藥瓶殘骸的照片,一張一張擺開。
他的手開始顫抖。
“這是什么?”
“你三年前給我下的毒。”
我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cuò)。
他搖頭,瘋狂地?fù)u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怎么會害你…”
“證據(jù)就在這里。”
我指著那些照片。
“你親手處理掉的藥瓶,我都找回來了。”
他的臉白得像張紙。
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你知道嗎?我女兒問過我,為什么她的心臟會生病。”
“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她了?!?/p>
“因?yàn)樗?爸爸',三年前就想要她媽媽的命?!?/p>
他徹底崩潰了。
不是因?yàn)槔⒕危且驗(yàn)樗詈蟮恼谛卟急凰旱袅恕?/p>
他所有的“深情”,都建立在謀殺之上。
他開始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愛?”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封宴,你連愛是什么都不知道?!?/p>
“你只知道占有,知道控制,知道毀滅?!?/p>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p>
他瘋了,徹底瘋了。
不是因?yàn)槲业膱?bào)復(fù),而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連做惡人的資格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是為愛瘋狂的癡情種。
到頭來,不過是個(gè)想要?dú)⑷藴缈诘呐撤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