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剛剛老吳打電話來說讓你別忘了穿領(lǐng)隊制服。”
宿舍門被推開,為首的男生身材修長,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
手上拎著一包衣服,整個人帶著一種不羈的慵懶感,隔空與祁秉風對上視線。
正在努力證實自己剛剛洗過頭發(fā)的陳墨聞言迅速湊了過去,
狗腿地接過來人手中的一包衣服遞給祁秉風,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川哥~~~陽臺上的土堆我已經(jīng)全部換新了,你放心,新來的土沒有一粒土分子被我的拖鞋碰過。”
沒等江淮川回話,跟在他身后進門的顧白一把攬住陳墨的肩膀,滿臉壞笑:
“老陳啊,你別告訴我實驗樓前面的花壇里那一個巨大的土坑是你去挖的,我和川哥剛剛路過的時候還看見了保安在到處找線索企圖揪出嫌疑人呢?!?/p>
陳墨心虛了一瞬,隨即又挺起胸膛,理不直但氣壯:
“我挨家挨戶的觀察了一下,整個學校里就那兒種紫藤花的地方土質(zhì)最好,川哥的頂級多肉當然要用頂級土壤?!?/p>
已經(jīng)走到陽臺視察完多肉情況的江淮川正好聽見了這句話,拍了拍陳墨的肩膀,贊賞道:
“說的太對了兄弟,我們家小桃桃就該用最好的土?!?/p>
“小......桃桃......?”
顧白陳墨滿臉驚疑,顯然都不相信這么一個粉嫩的名字居然能從江淮川嘴里冒出來。
糟了,在自家女友面前說順嘴了,不小心在兄弟面前掉面子了怎么辦?。
江淮川摳摳手指,面對兩張相似的帶著疑惑的臉,他選擇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老祁,老吳說頒完獎后,讓你帶隊把操場上藝術(shù)學院展覽的作品都從操場上搬走。”
今天算的上是京大開學第一天,新生都聚集在操場上舉行開學典禮,禮儀隊的人手不夠,臨時向?;@球隊借了一小隊人。
恰巧借到了祁秉風帶的那一小隊,他們宿舍四人全部錄入名單,只能去充當苦力。
祁秉風扣扣子的手沒停,聞言也只是淡淡頷首嗯了一聲。
剛剛陳墨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一下,
剖開內(nèi)心來說,他確實是存了先把小姑娘哄開心了再下線。
至于原因,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開始確實是想找個靠譜的隊友雙排上分,但一看到小騙子滿嘴甜言蜜語,滿眼上分的樣子,又覺得很有趣。
平時逗著玩還挺開心的。
看來自己只是比較欣賞打王者厲害的女生。
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祁秉風覺得自己正確無比。
小姑娘一看就是和他一樣想找個實力相當?shù)年犛焉戏帧?/p>
祁秉風甚至覺得她到了想要的段位之后,就會毫不猶豫把他踢開。
想到這里他又沒忍住黑了臉,推翻了自己的前一個結(jié)論,覺得答案還有待定奪。
此時的祁秉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已經(jīng)開始圍著一個素未謀面的網(wǎng)友打轉(zhuǎn)。
“祁哥,川哥去找他女朋友一起過去了,咱們?nèi)齻€一起走。”
成功被轉(zhuǎn)移話題忘記了小桃桃的兩人站在宿舍門口,有些奇怪地看著屋內(nèi)明明已經(jīng)換好衣服卻站在原地不動的人。
祁秉風這才如夢初醒,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領(lǐng)帶,快步走了過去。
一行人走在新生迷彩服中顯得格外扎眼。
尤其是中間那個男生,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制服,深色的布料襯得他肩線寬闊而挺拔,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身,一雙長腿筆直修長,身姿挺拔又帶著幾分隨性。
生得一副極好的皮相,陽光透過細碎的樹葉為其棱角分明的五官鍍上一層淡金。
額前的碎發(fā)微微垂下,偶爾被風輕輕吹起,露出略顯冷淡的雙眸。
“哇哇哇,前面的那個那么帥的學長是誰呀?我們學校居然有此等神跡!”
“這是經(jīng)管學院的祁神呀,你開學沒有刷過學校論壇嗎?”
“我刷到過!上面好多祁學長的帖子!不僅長得帥,還是籃球隊隊長,每年學分還都幾乎全部修滿,于是大家尊敬地稱呼為祁神?!?/p>
“聽說家里從政特別有錢,前不久我還看到過祁神坐賓利來上學......”
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來一堆新生的圍觀和議論,祁秉風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長腿一轉(zhuǎn),走入旁邊分叉的小路。
新生一般還不知道這條抄近路的小道,此刻顯得格外清凈。
陳墨和顧白心里冒著酸泡泡,壞笑著調(diào)笑:
“聽說今年新生出了一個特別漂亮的美女,說是原本打算去電影學院,但不知道為什么填志愿還是來了我們學校,祁哥你這都沒興趣嗎?”
三年了,從他們大一到現(xiàn)在,每次新生入校園,祁秉風的名字總會在論壇刷屏。
一開始還有江淮川陪著他,后來人家談戀愛了,他祁秉風就開始在論壇上一枝獨秀。
前來告白的妹子前赴后繼,但他們從來沒見過祁秉風有接受過誰。
祁秉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倆一眼,沒有理會他們的打趣。
“哎,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p>
陳墨捋了一把自己還散發(fā)著洗發(fā)水味道的飄逸的短發(fā),自戀道:
“要是我也有祁哥或者川哥的臉,我一定會給天下所有妹子一個溫暖的家。”
顧白哥倆好地攬著陳墨,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比:
“首先,帥哥不會用粉色小象洗發(fā)水洗頭發(fā)?!?/p>
陳墨捋頭發(fā)的手停了下來:“......”
咬牙切齒,“顧白?。。∧阃悼次蚁丛杌@!”
“一粉色的小瓶子擺在男生浴室,我很難不多看兩眼好嗎?”
由于陳墨單方面追殺,兩個活寶一前一后地跑走,祁秉風耳邊終于徹底清靜了下來。
剛好走到了操場看臺,周圍布滿了藝術(shù)學院學生的作品。
祁秉風也略有耳聞,似乎是為了開學典禮特地加班加點擺上的。
視線掃到其中一幅畫的時候,祁秉風漫不經(jīng)心的步伐停了下來,
深邃的雙眸緊盯著面前的畫,整個人站在看臺籠罩的陰影下,周遭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度。
“《自由的邊界》,作者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