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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女兒小手就軟軟地垂了下去。
“樂樂!樂樂!”
我聲音嘶啞不斷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肺里的空氣像是被硬生生抽空,只剩下尖銳的撕 裂感。
女兒到死都在想著怎么討好爸爸。
可墨寒舟身為她的父親,卻從未正眼看過她。
他是怎么舍得讓一個盲人小女孩,去海里抓一條根本不存在的淡水魚?!
四下無人,我當(dāng)機(jī)立斷直接打了120。
可這里離市中心很遠(yuǎn),女兒肯定撐不到救護(hù)車來!
但墨寒舟的別墅離這里很近,別墅里有家庭醫(yī)生,也有專業(yè)的醫(yī)療設(shè)備!
我用發(fā)顫的手馬不停蹄地?fù)艹瞿鄣碾娫挕?/p>
可打了十幾個他都沒接。
聽著女兒越來越弱的呼吸,我堅持不懈一遍遍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打到第一百個的時候,電話終于接通。
我迫不及待得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樂樂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你快來救救女兒!”
墨寒舟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六神無主的我。
在短暫的沉默后,他嘆了口氣道。
“寧霜,你聽聽自己到底在說什么?!別在我面前詛咒女兒!”
我剛要開口解釋,卻被舒婉的聲音打斷。
“哎,寧霜姐,你是不是看錯了呀?我跟寒舟哥只是帶樂樂出海玩潛水而已,你撒謊也不打草稿,剛剛我讓凡凡在鯊魚堆里潛水都沒事呢?!?/p>
“還不是你在樂樂身上涂了......”
可我的辯解卻被墨寒舟的怒喝聲打斷。
“夠了寧霜!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兒!女兒瞎了我不怪你,但這是你們母女第幾次為了爭寵撒謊了?”
說罷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呼吸一頓。
當(dāng)初我生下樂樂時,婆婆一看是個女孩,轉(zhuǎn)身就走。
墨寒舟也很奇怪,看我的眼神變換了好幾次。
而當(dāng)發(fā)現(xiàn)樂樂先天性失明的時候,男人眼底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住。
可我婚前檢查和備孕期間都無比謹(jǐn)慎,連孕期都小心翼翼,樂樂不可能殘疾。
但事實(shí)如此,我無能為力。
冰冷的海水拍打在我臉上,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無奈之下,我只能打電話給婆婆。
因?yàn)槠牌庞斜臼形ㄒ灰患苊裼弥鄙龣C(jī)。
剛撥通,我立刻大聲求救。
“媽,樂樂現(xiàn)在命懸一線,你派直升機(jī)來救救她好不好?”
對面?zhèn)鱽砼锱纠驳穆閷⒙?,婆婆心不在焉地回答?/p>
“又是你那個賠錢貨?你知道動用一次直升機(jī)要花多少錢嗎?”
“當(dāng)初讓你再跟寒舟哥生個兒子你偏不,說什么生二胎會讓你那小瞎子更不受寵?!?/p>
“現(xiàn)在舒婉回來了,還要你有什么用?我勸你趁早滾出我們墨家!”
沒有任何猶豫,我直接答應(yīng)。
“好,我滾,只要你肯派直升機(jī)來救我女兒,我立刻凈身出戶!”
對面的搓麻將的聲音驟然安靜。
婆婆抓起手機(jī)欣喜道。
“凈身出戶?寧霜你確定?好,那我現(xiàn)在就來!”
不等我道謝,電話那邊忽然傳來舒婉的尖叫聲。
“不好了媽,凡凡剛剛給你做果盤的時候不小心切到自己手了!”
婆婆噌的一下站起身。
“什么?切到手了?快快快,準(zhǔn)備直升機(jī),趕緊把我的寶貝孫子送醫(yī)院去!”
媽?寶貝孫子?
聽著這些熟悉的稱呼,我大腦一陣恍惚。
電話掛斷前,我聽到婆婆不耐煩道。
“寧霜你說話算話吧?你跟樂樂再等等,等我把凡凡送醫(yī)院再過來接你們?!?/p>
電話被無情掐斷,我最后一次希望也徹底破滅。
女兒在我懷里隨時都可能斷氣。
我緊緊抱著她,哭得肝腸寸斷。
就在我絕望之際,不遠(yuǎn)處的海岸線上忽然響起救護(hù)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