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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想過清風朗月,學識淵博的陸津年會說出這些話。
張大媽收拾完蘇茗微,又帶人把陸津年狠狠揍了一頓。
陸津年被打得鼻青臉腫張大媽還不滿意。
她指揮兩個年輕人架起陸津年。
“走,去民政局離婚,今天的事我都錄下來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發(fā)到網上去,讓你身敗名裂。”
張大媽的威脅很奏效,陸津年不敢不離婚。
從民政局出來,陸津年失魂落魄拿著他的那本離婚證。
他擠出笑容,“月棠,雖然我們都不年輕了,但我還是想說,我會重新追求你,我相信你還愛著我,只是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我。”
“過錯在我,該搬出去的人是我,你和張大媽他們回家吧。”
我厭惡地掃了陸津年一眼,“陸津年,那是你和蘇茗微的家,我不會回去,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糾纏我,就別怪我曝光你和蘇茗微的事?!?/p>
我以為陸津年是個有尊嚴的人,我已經把話說得這么決絕了,他理應不會來找我。
可兩天后他還是找到了我住的地方。
陸津年的手上拎著我最愛的蟹黃湯包,他小心翼翼地將湯包遞到我的面前,討好地說:“月棠,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才買到,你快嘗嘗?!?/p>
我沒有接,無比冷漠地看著陸津年。
陸津年眼底的光全數黯淡,他另一只手緊張地搓著衣角。
“月棠,我已經跟蘇茗微說清楚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p>
“她的研究生關系,我也向學校申請轉到了其他老師的名下?!?/p>
陸津年還想說下去,我冷聲打斷他的話。
“陸津年,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什么?”
陸津年苦笑。
“我沒忘,月棠,只要你原諒我,我情愿被學校開除,哪怕受萬人唾罵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p>
“月棠,這兩天我總是做相同的夢,我夢見一個軟軟糯糯的小粉團子,她奶聲奶氣叫我爸爸。”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對嗎?”
“月棠,我做錯事我認,但我不至于罪無可恕,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你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會離開我。”
不管陸津年怎么說,我都心如止水。
“陸津年,你真讓我惡心,別讓我看見你,滾!”
陸津年不肯走,他倔強地站在我租房的院子里,“月棠,我愛你,求你給我最后一次機會,不要判我死刑?!?/p>
我轉身回屋,順便報了警。
很快陸津年就被警方帶走。
這天過后,我搬到鄉(xiāng)下,度過了一段安穩(wěn)的時光。
我用離婚分到的財產投資了一家中式餐館,因為經營得當,每個月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大部分時間,我會帶著畫板和畫筆到田野上寫生。
畫畫讓我心情寧靜,讓我不再孤獨。
可惜好景不長,陸津年還是找到了我。
幾個月不見,他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西服空蕩蕩地穿在身上。
他胡子拉碴,頭發(fā)凌亂,要不是我認識他,肯定會以為他是乞丐。
他膽怯地站在離我?guī)酌走h的地方,不敢貿然上前。
我收起畫板,一天的好心情到此結束。
陸津年不聲不響跟在我身后。
到了我住的農家小院,陸津年聲音沙啞問:“月棠,你讓我失去了名譽和職位,過了這么久,你應該消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