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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救你。
子時,我再次推開主臥的門。
林晚晚和霍承安果然守在門外。
“儀式期間,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否則前功盡棄,后果自負?!蔽衣曇衾涞孟癖粠б唤z感情。
霍承安還想說什么,被林晚晚拉住了。
她對我露出一個完美的、虛假的微笑:“我們就在外面守著,辛苦蘇醫(yī)生了?!?/p>
我反手鎖上門。
“咔噠”一聲,隔絕了兩個世界。
房間里,只有我和躺在床上的霍霆深。
我走到床邊,打開我的手提箱。
所謂的“法器”,不過是偽裝。
符紙下,是無菌手術(shù)包。香爐里,藏著針管和腎上腺素。朱砂盒中,是我根據(jù)古籍配出的,“龜息引”的唯一解藥。
我戴上ru膠手套,俯下身。
“霍霆深,我來了?!?/p>
我拿出聽診器,貼上他的胸口。
一片死寂。
沒有心跳。
我探向他的頸動脈。
沒有脈搏。
我掰開他的眼皮,用手電筒照去。
瞳孔散大,對光毫無反應。
從任何醫(yī)學角度判斷,他都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萬一......萬一我猜錯了呢?
萬一他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
萬一那本筆記本,只是一個巧合?
我手心開始冒汗,呼吸變得急促。
我從口袋里,顫抖著摸出那個筆記本。
翻開扉頁。
那行字,像一道光,刺破我所有的恐懼和猶疑。
——蘇小小。
——我的光。
十年了。
我以為那場盛大的暗戀,只是我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原來,我也是他的光。
巨大的狂喜和酸楚,瞬間將我淹沒。
去他媽的醫(yī)學判斷。
去他媽的科學依據(jù)。
我信你。
我從香爐里拿出針管,抽滿腎上腺素,又將朱砂盒里的解藥粉末混了進去。
我撕開他胸口的襯衫,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沒有絲毫猶豫,我將那根長長的針頭,對準他的心臟,猛地刺了進去!
液體被我一把推入。
一秒。
兩秒。
十秒。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
我錯了嗎?。
就在我渾身力氣被抽空,癱軟在地的瞬間。
“咳......咳咳!”
一聲劇烈的咳嗽,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猛地抬頭。
床上,霍霆深睜開了眼!
那雙我曾在夢里見過無數(shù)次的眼睛,此刻正望著我,深邃如海。
他活了!
我救活他了!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狂喜直接沖上了頭頂,我笑著,眼淚卻流得更兇。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從外面一腳踹開。
霍承安手持一把尖刀,面目猙獰地站在門口。
他身后,林晚晚緩緩舉起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對準我們。
她臉上掛著冰冷的、得意的笑。
“蘇醫(yī)生,謝謝你救活他?!?/p>
“現(xiàn)在,你們可以一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