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流量不穩(wěn)定，新團直播第一周不打當日人氣王比賽，謝榜之前，小豪讓大家一個一個對觀眾進行了正式的自我介紹。為了照顧第一次直播的成員，州州領頭打了個樣：
“大家好，我知道應該有人對我不陌生了，但我還是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州州，可鹽可甜文武雙全的州州！真的好久不見大家了，沒想到休息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有寶寶能刷到我，希望這一次全新的州州不會讓大家失望，謝謝！”
州州說完，將話筒遞給了身邊的葉語，還在琢磨講什么的葉語完全沒想到第二個就輪到自己，忐忑不安地接過話筒開始介紹：
“額……大家好……我叫果果，是一個新人主播，今天第一次直播還有點緊張，但是我會繼續(xù)努力學習的，謝謝大家。”
話音剛落，葉語立刻把“燙手山芋”丟給了明月。
明月等人介紹的途中，葉語觀察滾動的屏幕，發(fā)現(xiàn)了一條“果果可以比個心嗎？”彈幕。葉語看完便對著屏幕比了個愛心手勢，沒過多久便看到彈幕的主人繼續(xù)發(fā)了感謝她的彈幕。
別的觀眾看到了葉語和彈幕的互動，也紛紛叫自己欣賞的主播比各種手勢，大家一一照做。
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從主播的角度出發(fā)，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但是有些觀眾習慣先吸收情緒價值再付出，互動多了有時還能遇到意外之喜。
到了謝榜時刻，葉語作為當天禮物值最高的主播，排在了第一位。上臺前小儀遞給她一個本子，還沒等葉語問，她搶先回答：
“直接拿手機觀感不好，拿個本子擋著好一點?！?/p>
葉語感激地接過本子，上臺的時候將本子擋在了手機前面，點開壯壯發(fā)送的榜單開始一一感謝。
首先謝到的是“Cherry”，她沒想到自己第一天直播能收到這么多大禮物，也很后悔今天太緊張了沒能好好表現(xiàn)自己訓練的成果，除此之外，還決定每天下播之后留在練舞室練舞。
剩下送出小禮物的id，因為時間有限，沒有辦法盡數(shù)念完，她選擇留到手機上私信感謝。
情況截然相反的是小曦，她今天只收到了零零散散的小禮物，沒有出挑的大禮物，只得將所有送過禮物的id念出來。
小曦還沒表現(xiàn)出什么，葉語不知怎地便替她窘迫起來了，也許是因為如果沒有“Cherry”，她也會這般尷尬。
等所有人感謝完之后，右上角的人數(shù)堪堪掉到了50人，所有人硬著頭皮揮手告別。
謝榜環(huán)節(jié)掉人是正?，F(xiàn)象，很多沒有刷禮物的觀眾都會在這一時刻退出直播間，葉語也沒有完整看過文文的謝榜。
關閉直播后，所有人留下來開了個小會。
壯壯簡單指點了下所有人的表現(xiàn)力問題，評價今天的數(shù)據在新團里是“一般般”的水平，末了不忘提醒葉語記得好好維護今天給她上大禮物的“Cherry”。
葉語不知如何作答，她早就在休息的間隙關注了對方，但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收到回關的信息，更尷尬的是對方回復之前她只能發(fā)一條消息，而她只發(fā)了個表情包。
思來想去也沒有解決辦法，葉語選擇先穩(wěn)住今天新收獲的粉絲。練舞之前，她發(fā)了張自拍到粉絲群里報備自己的行程。
一天下來粉絲群已經有了一百幾十人，雖然不夠一些主播的零頭，但也比得上高中兩個班級的總人數(shù)了。
看著群里粉絲回復的加油打氣和夸獎問候，葉語心頭一暖。
到練舞室前，她先到化妝間拿了瓶卸妝油卸掉臉上帶了一整天的妝。清水沖掉臉上所有彩妝的那一刻，葉語如釋重負。
公司24h不鎖門，舞蹈室常常一兩點還有主播的身影。舞蹈老師下班了，葉語找出先前收藏的一個長舞教學視頻自己在角落里學了起來，中間練得有些膩了，順便抽空學會了萌萌發(fā)在群里的兩個小舞蹈。
等舞蹈動作順了一遍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舞蹈室還有不少人，其中有的是妝還沒來得及卸的主播。
葉語環(huán)視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看見的身影，心頭涌上淡淡的失落?？焖俚厥帐昂脰|西，她邊打開打車軟件邊走出了舞蹈室。
路邊已經擺起了眾多小吃攤，各種食物氣味交雜的悶熱空氣，濃郁得仿佛能滴油。
葉語囊中羞澀，不敢多看，跟手機里的田田聊起了今天的直播體驗，說自己連跳個舞都一直抖個不停。
田田寬慰她新主播不用要求太高，“Cherry”可能只是個過路大姐，給她吃到了一次性的票。
聊著聊著，網約車已經到了。
一碗泡面，未來半個月，葉語都得這么吃晚飯。剩下的錢等明天買完菜就支撐不起她再點外賣了。
勉強填飽肚子后，田田發(fā)來一條消息：
“葉子，在嗎？”
暑假剛剛開始就躺了一周的田田終于有時間天天看文文直播，不僅如此，她還進了不少討論團播主播八卦的群聊，俗稱“瓜群”。
群里從上次公會賽的短暫沸騰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沉寂，偶爾有人冒泡討論幾句哪個主播當天的妝造如何如何，田田對這些不感興趣，將消息設為了免打擾。
今天久違地查看群聊消息，她看到了出乎意料的“99+”，最新一條才剛剛發(fā)送。
田田直接將消息劃到了最上面，發(fā)現(xiàn)這些討論的起源竟然是一句“沒人覺得V21直播間刷禮物的Cherry很眼熟嗎？”
她找出V21直播間超過1000貢獻的列表，只有不到五個人，“Cherry”位列其中。
田田看了她的主頁，是一個關注粉絲都沒有的粉絲賬號，背景圖和頭像都是隨處可見的網圖。
一般人到這一步已經跟田田一樣失去了好奇心，但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死心的大有人在，真的有人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找到了“Cherry”之前給V4直播間文文和其他主播刷禮物的切片，并以“Cherry”和文文的“Chris”ip地址經常同步的理由懷疑這是一對大小號。
討論的起初，不少人認為只是巧合，直到有人拿出了“Chris”之前在V4的飄屏和“Cherry”今天在V21的飄屏做對比，連語氣詞都出奇的一致，漸漸地就有了一邊倒的趨勢。
一群人就這樣從“Chris”第一次給文文刷禮物討論到如今兩個人不咸不淡的氛圍，一致認為果果就是ta的下一個守護。
討論到最后，他們也不忘了將果果和文文做對比：
“C眼光真是大跳水，從文文到一個妝濃得看不清長相的新人上?！?/p>
“他們那個不是切片直播嗎？她在切片里還挺好看的，搞反差吧，就是有點尷尬?！?/p>
“該說不說文文這么好看，C你糊涂啊?！?/p>
……
田田剛說完事情經過便懊悔忘了照顧葉語的心情，急忙向葉語辯解群里的人只是用詞激烈了點，沒有惡意。
葉語看完，心里倒沒有太大波瀾，畢竟人連回關都沒有，過兩天這些言論便不攻自破了，她不糾結“Cherry”到底是誰。
畢竟她現(xiàn)在是真真正正地忙起來了，無暇顧及這些根本戳不到痛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