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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十天,是唐初和賀宴時的婚禮。
賀宴時不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將近五年,更不知道——
她要逃婚。
【如果這是你幫我的條件,我愿意嫁給那個厲家那個混不吝?!?/p>
打完這段話,唐初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倚著墻角滑落下來。
三天前。
她去接賀宴時回家,無意間聽到他兄弟們的聊天。
“真要在婚鬧的時候趁機對她下手嗎?”
“當然啊,俗話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哈哈哈哈哈......不敢想象有多刺激啊!”
幾個男人吟笑聲此起彼伏,唐初卻如同墜入冰窟僵立在地。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們口中的的“嫂子”正是她。
想不到賀宴時的兄弟平日對她態(tài)度謙和,言辭尊重,背地里竟然......
一時間羞憤氣急,唐初打開手機準備找賀宴時。
卻沒想到包廂內(nèi)竟然悠悠傳出他的聲音,“只要別玩得太過,怎么都行?!?/p>
那么平淡無奇,那么習(xí)以為常。
她解開鎖屏的手就這么怔住了,眼神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
賀宴時竟然也在場?!
“不過,婚禮上這樣,唐初會不會懷疑?。俊?/p>
“我們肯定會把握好分寸的,這么多年了,兄弟們辦事兒阿宴還不放心嗎?”
“就是??!唐初這么信任阿宴,怎么可能知道她這么多年經(jīng)受的騷擾,都是阿宴默認的呢?”
......
唐初木木站在門后聽完了全程,整顆心都碎的無法拼湊。
從他們的對話中,她那些痛苦被羞辱的記憶全都如洪水般襲來。
地鐵里蹭她的陌生男人,游泳館內(nèi)不懷好意的觸碰,還有西裝革履的皮鞋下反光的鏡片。
......
那些引她不舒服的陌生人,身上的某個特征,似乎都與他的兄弟們重疊。
一句句話,像是針一樣扎在她心里的最深處,撕開了陳年舊傷。
“其實這么多年,我真有點害怕唐初察覺出來什么?!?/p>
“怕什么,阿宴愛她才這樣呢,我們也不過是在幫阿宴考驗她到底對阿宴忠不忠誠。”
他們似乎吵了起來,有一個人聲音明顯高了幾分。
“我真的覺得我們有些過分了,她上周不是已經(jīng)通過阿宴的貞結(jié)考驗了嗎?上次安排那幾個可都是看上去窮兇極惡,她甚至以死相逼都沒有屈服,還不能證明她真的很愛阿宴嗎?”
“阿宴有阿宴的想法,你這話什么意思,朋友妻不可欺,難不成你真對唐初......?”
“好了!”
賀宴時冷冷掃了眾人一眼,聲音帶著慍怒,“到時候還按計劃行事。”
他還是要縱容他們對她的羞辱。
甚至連她以死相逼,飽受屈辱的那次經(jīng)歷,都是他為考驗她量身定做的一場戲。
想到賀宴時最后的那句話,唐初連回憶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臉色煞白,點開新消息。
【航班已經(jīng)定好了?!?/p>
心里安心不少。
“什么航班,你要去哪?”
男人從背后緊緊抱住她,噴灑著曖昧氣息虛虛環(huán)繞在她脖頸。
唐初卻沒由來的一頓惡心,她掰開男人的手,“蜜月旅行的航班?!?/p>
賀宴時也沒多問,他將唐初身子扶正,“初初,還有十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好開心。
唐初沒有說話,就被他用擁吻堵住,緩緩按到了床上。
臥室燈光昏暗,曖昧的氣氛漸漸,她的眼睛卻被墻上一道紅光閃了一瞬,臉色煞白。
“配合你這么多年了,只給看,不給吃,要想兄弟們在婚禮上好好表現(xiàn),你也稍微意思意思?!?/p>
“阿宴,記得你犒勞我們的“現(xiàn)場直播”哦!”
針孔攝像頭!
一瞬間——
她感受到自己身上仿佛有無數(shù)道猥瑣下流的視線。
唐初猛的推開賀宴時,“我身體有些不舒服?!?/p>
她倉皇逃竄跑進了浴室,身心都覺得惡心,止不住的嘔吐。
穢物伴隨著淚水一同落下,唐初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她現(xiàn)在只慶幸,還沒有領(lǐng)證,并且是在婚前得知了他的真面目。
唐初盯著鏡子里眼白充血的自己,指甲都嵌在了手心里。
一切,還能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