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華心中有著濃濃的不安,王爺雖未斥責她,但到底是她的疏忽。
素練眼睛紅紅跪在地上。
瑯華沉默的神情讓她害怕。
“素練,你跟額娘做這事時候,可曾考慮過我的處境?”
“福晉!福晉!奴婢知錯了,老夫人跟奴婢說,只要這件事情已經(jīng)做成,福晉您事后一定會想通的?!?/p>
瑯華有些痛心,額娘極其看重正室地位,沒想如此糊涂。
這樣實名制的陷害一旦敗露那矛頭就會直指她,就算她不想讓府中其他人生育,也用不著如此拙劣的手法。
“素練,我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向王爺求了情,你就回富察府吧,我寫一封信,你帶給額娘?!?/p>
素練哭著謝了恩
瑯華懷著這份不安,在信中斥責了母親的做法。
也叫母親知道,此事是王爺親自發(fā)現(xiàn)的,富察府有這樣一個把柄在王爺手里,但愿母親也能好好反省,莫要再做出什么事來。
另一邊。
被禁足的青櫻噘著嘴,心中悶悶不樂。
只覺得富察瑯華陰毒,剛剛入府就刻意陷害她。
雖被禁足,但也心中有幾分欣喜。
弘歷哥哥親自向皇上求娶她,必定是遭到了富察瑯華的記恨。
想必是弘歷哥哥怕她再遭算計,才想此下策保護她。
果然他們墻頭馬上的情誼是最重要的!
雖說是禁足,但每日送來的飯菜都不曾少,就連那富察瑯華都在第二天送來了“賠罪的東西”。
只是這彩心定是富察瑯華派來監(jiān)視她的。
青櫻正抱著臉發(fā)呆。
阿箬進來后白了一旁候著的彩心一眼,一把將其推開:“去去去,主子跟前是什么人都來伺候的嗎?”
彩心不服氣的撇撇嘴退出去。
心中卻在碎念:要不是王爺指派她還不想伺候呢!
誰家主兒剛進府門就被禁足,現(xiàn)下人人都在議論寶親王府中青格格的“英勇事跡”了
阿箬繼續(xù)道:“主兒,那福晉擺明了是派了人來監(jiān)視你呢,彩心這丫頭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p>
阿箬一向能說中她的心聲,青櫻開口道:“那是福晉賜給我的,你且讓她去外邊伺候就行。”
“主兒,咱們剛進府就被禁足,您可得想想辦法呀!”
青櫻道:“我明白王爺?shù)目嘈?,富察瑯華卑鄙,王爺忌憚她背后的富察家,因此才將我保護起來?!?/p>
“阿箬,禁足有什么不好,你看這飯菜王爺也沒有薄待我,正好清凈”
“主兒!”阿箬還是比較擔憂的,哪有進府就禁足的呀!
“好了阿箬”青櫻不再多言,心情大好的她又翻起了那本墻頭馬上。
但阿箬心里不滿,除了飯菜,給下人的銀子可是少了不少。
她跟了青櫻多年,自然知道這位主子的摳門,況且她還是被罰了俸祿的。
她們在烏拉那拉府上的時候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過,
有些事兒還得從之前說起。
瑯華覺得晞月和諸瑛都得了賞賜,自己也不好厚此薄彼,因而給青櫻處也送了東西來。
到成了青櫻嘴里賠罪的東西了。
之后瑯華又將宮里賞下來的心字輩大宮女分配了下去。
她自己留下了蓮心,晞月處是穩(wěn)重的沫心。
原本惢心是要指給青櫻的,倒是被弘歷給攔了下來。
“瑯華啊,這惢心名字里都是心,可見是個忠心的,爺這里缺個管事兒的奴婢,就讓她來伺候吧”
這是弘歷的原話。
瑯華倒覺得有些好笑,哪有看名字就認定奴婢是否忠心的。
不過弘歷想的卻是,這青櫻處他要親自挑一個靠得住的人過去,那個阿箬最好也早早打發(fā)出去。
雖說他對青櫻已經(jīng)失了情誼,但卻也容不下這后宅之內的算計。
至于這惢心,他倒要看看這輩子沒了這個婢女,青櫻怎么去勾結太醫(yī)。
四季變換,如今的寶親王如日中天,甚得皇帝喜愛,大臣們面上不敢言,心里卻認定這估計就是下任紫禁城的主子了。
宮中又賜下漢女蘇綠筠、陳婉茵,李朝貢女金玉研,還有瑯華提攜的黃綺瑩。
一時間寶親王府倒是熱鬧起來了。
因著青櫻前后被禁足小半年,外邊的消息是一點都不知道。
諸人雖好奇?zhèn)髀勚械倪@位青格格,但倒是也和諧一片。
府上的諸瑛格格也早早懷孕,繼諸瑛之后,瑯華也被診斷出有孕了,熹貴妃和皇帝又賞了不少好東西和補品下來。
今年的中秋宴席因著喜事連連,熹貴妃高興的辦了好大一場宴會,弘歷也高興的吃醉了酒。
王欽扶著弘歷無奈道:“爺,您在這兒稍等一下,奴才去拿件衣服給您!”
今個宴散已經(jīng)晚了,他叫徒弟李玉去請福晉也不知道這小子在墨跡什么。
王爺?shù)囊陆笊先欠x物,怕是不能穿著沖撞了懷孕的福晉。
王欽剛剛離開一會兒,弘歷就暈頭轉向的忘了這是在哪了。
看著像是王府。
“你是何人?”
后邊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將正在道旁的女子嚇了一跳。
海蘭怯怯的看著眼前穿著富貴的人,倒是像個主子,這王府的主子,那大概就是寶親王了。
“回王爺話,奴婢,奴婢是王府的繡娘。”
弘歷酒精上了頭,只覺得耳中朦朧,于是走上前幾步:“王府的繡娘?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珂里葉特海蘭”
月光如輕紗般灑下,倒是襯的海蘭那張清麗的小臉如美玉一般,眼中波光流動,像是羞怯中帶著些大膽的嫵媚。
弘歷腦中暈乎,但總覺得是什么在召喚一般,攬著海蘭就去了。
第二日,瑯華便得知昨個王爺醉酒,寵幸了一個繡娘的事。
而清醒后的弘歷看著懷中還睡著的海蘭,目光微沉。
他昨晚怕是著了魔了,他這輩子原本是不想這個蛇蝎女人進府的。
可轉頭想想,要是沒有海蘭,那他喜歡的兒子永琪怎么出生。
昨晚他是醉了酒,可還沒有失智,這繡娘說出名字的時候他是有意識的,并沒有要輕薄眼前之人的念頭。
畢竟男人酒后亂性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好似之后是聞到了一縷幽香,他才跟失了智一般。
怕是上輩子他從開始就錯看這個看似膽小的繡娘了。
海蘭自醒了之后就開始哭,弘歷心煩的不行。
“你放心,爺不會虧待了你,福晉會為你安排此事?!?/p>
瑯華得知消息的時候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入府之前她就知道,這王府的女人以后只多不少,只要她還是嫡福晉,沒人越的過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