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此刻全身心地沉浸于功法的運轉(zhuǎn)之中,心無旁騖,外界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guān)系。他的心神完全集中在九龍訣之上,絲毫沒有留意到自身軀體所發(fā)生的微妙變化。
要知道,九龍訣這部功法固然神奇非凡,然而卻并非隨便什么人都能夠輕易修煉出氣感來的。我功法入門之難堪稱一絕,若沒有超乎常人的堅定毅力、持久恒心以及難得一遇的絕佳機緣,想要成功修煉出九龍訣的氣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放眼整個廣袤無垠的天元大陸,各種功法可謂琳瑯滿目、數(shù)不勝數(shù)。但又有哪一門功法會像九龍訣這般,需要如此頻繁且大量的運行次數(shù)之后,才能僅僅產(chǎn)生那么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氣感呢?即便是葉天,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他意外穿越到了原先的身軀之上,從而使得其神魂變得空前強大,讓他提前擁有了感知力??峙乱彩请y以支撐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換做一般的普通人,或許僅僅嘗試修煉十幾二十次,便要么選擇主動放棄,要么直接因體力不支而昏厥過去。
葉天清晰地察覺到,那股在體內(nèi)緩緩流動著的、細如發(fā)絲般的氣感正變得愈發(fā)活躍起來。它起初就像一條條分散的絲線,各自為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絲線竟然開始相互連接,漸漸地匯聚成了一條細長的線條。
當這條線條變得越來越顯著時,突然間,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猶如一道驚雷在葉天的腦海深處炸裂開來。剎那間,葉天的身軀猛地一顫,一股力量沖擊著他的身體,讓他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道這口鮮血并非鮮紅之色,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黑色。葉天的身體表面也開始有一些黑色的污漬慢慢地滲出來,一點一滴地流淌著,很快便浸濕并染黑了他身上所穿的衣物。
葉天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fā)黑,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就此暈厥了過去。
其實,之前那些被排出體外的雜質(zhì)只不過是九龍印順帶對葉天的身體進行了一次簡單的過濾而已。而此時此刻,真正的清理工作方才正式展開——從內(nèi)部著手,深入到葉天的骨骼、肌肉以及內(nèi)臟之中,將深藏其中的各種雜質(zhì)逐一清除。
這樣的機緣可謂是千載難逢!要知道,對于大多數(shù)武者而言,如果想要將自身肌肉、骨骼乃至心臟等部位內(nèi)部的雜質(zhì)徹底排出體外,那絕對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通常情況下,只有當他們的武道境界修煉到了高深的程度之后,憑借著自身強大無比的實力,才有能力強行將一部分雜質(zhì)逼出體外。可是,此次葉天卻能夠借助神秘的九龍印以及神奇的九龍訣成功邁出這關(guān)鍵的一步。
葉天之前雖說也曾修煉過一些功法,然而那些功法無非就是些強身健體、提升內(nèi)力之類的尋常法門罷了。對于能夠讓人脫胎換骨這種逆天功效的功法,他可謂是聞所未聞,更別提親身嘗試了。
一直以來,在他的固有觀念里,諸如這類涉及到神鬼之說、有著匪夷所思功效的書籍記載統(tǒng)統(tǒng)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
當葉天悠悠轉(zhuǎn)醒之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身處一個碩大無比的木桶之中,四周彌漫著騰騰的熱氣,仿佛置身于云霧繚繞的仙境一般。而就在這時,一只嬌小玲瓏的手正輕柔地在他身上擦拭著,動作細致入微。
葉天緩緩地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在照顧自己。卻見竟是靈兒!只見她一頭如瀑般的秀發(fā)早已被汗水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臉頰兩側(cè);那張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臉此刻也因為桶內(nèi)的高溫和長時間的勞作而變得通紅似火,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惹人憐愛。她的小手緊緊握著一塊潔白柔軟的毛巾,正微微喘著粗氣,專注地為葉天擦洗著身體。
她的眼睛始終低垂著,根本不敢抬眸望向葉天。唯有當需要更換擦拭身體的部位時,她才會小心翼翼地微微瞇起一條細縫,快速轉(zhuǎn)動目光瞄向另一個方向,然后又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立刻緊閉雙眼,繼續(xù)輕柔地為葉天擦洗著身軀。
葉天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嬌羞可人的小丫頭,只見她雙頰緋紅如熟透的蘋果,那份羞怯的模樣簡直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于是,葉天故意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靈兒啊,要不還是我自己來擦吧。”
正在擦拭葉天身體的靈兒,猛然間聽到葉天的聲音,整個人瞬間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她手一抖,手中的毛巾掉落再地上,緊接著便是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響徹整個房間:“少……少爺,您醒了!”
葉天看著靈兒如此夸張的反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調(diào)侃道:“若不是我醒了,難道你還以為是在跟空氣說話不成?”
靈兒被葉天這么一打趣,原本就已經(jīng)通紅的臉蛋此刻更是如同火燒云一般,一直蔓延到耳根處。她手忙腳亂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葉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少……少爺!既……既然您醒了,那……那就您自己來吧!”說完,她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追趕似的,一溜煙兒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