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龍?”
“你……你怎么出……出獄回來了?”
當趙立春看向旅社門口。
赫然站立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趙瑞龍。
他吃怔震驚地支吾道。
陳巖石斜睨了一眼,一看是趙瑞龍,根本沒把趙瑞龍放在眼里。
“哼!我還以為是京城太子爺漢東歷練來了呢,原來是你這個不成器的紈绔敗家子!”
“區(qū)區(qū)一個勞改犯,無知小兒,口出狂言!”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趙瑞龍徑直走進旅社。
一雙犀利如劍的眼神,激射向陳巖石。
渾然周身上下,彌漫著一種強大的氣場。
亦或。
讓人感受到,絲毫不是什么紈绔公子哥的囂張跋扈。
更沒有一丟丟監(jiān)獄囚徒的頹喪落敗。
而是彌漫著縱橫戰(zhàn)場,狂暴殺戮的鐵血軍人,那樣一種磅礴的氣魄,不怒自威。
煥發(fā)而來滔天殺機,震懾向陳巖石。
只是……
無人知曉。
重生之魂的趙瑞龍,在短短一年的光陰。
他為了減刑,為了盡早出獄。
他付出了多少常人難以忍受的歷練。
突然提前兩年出獄的背后,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一場與祁同偉奔赴東征之戰(zhàn)。
剿滅入侵的東瀛小鬼子。
在陸崇仁、劉綱還在密謀部署作戰(zhàn)計劃。
趙瑞龍孤身一人,殺入那一座被小鬼子侵占,稱之為“易守難攻”城堡府邸。
等祁同偉向陸崇仁、劉綱匯報,集結了敢死隊抵達城堡時。
趙瑞龍殺瘋了,渾身沾染了東瀛敵寇的血。
就連那一雙眼球,都彌漫著猩紅血色。
一己之力,狂暴殺戮了東瀛小鬼子百余人。
引爆了炸彈。
徹底炸毀了那一座城堡府邸,將所有東瀛小鬼子全部送上西天。
顯然。
趙瑞龍一戰(zhàn)封神,聲名顯赫。
甚至。
當東瀛敵寇獲悉,這一支先遣特殊部隊,被一個叫“趙瑞龍”盡數(shù)爆殺。
“趙瑞龍”之名,令狗日的小日本鬼子,聞風喪膽。
更甚者,開始傳言,鎮(zhèn)守東海乃武戰(zhàn)神“漢東趙子龍”。
東海,昆侖城,平息。
國泰民安,安居樂業(yè)。
戰(zhàn)役結束。
一位戰(zhàn)部的“特派首長”東巡視察,更是徹底打敗了趙瑞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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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東境,昆侖城外。
浩瀚無垠的大海。
翻滾著驚濤駭浪。
夕陽余暉,染紅了天邊云彩。
給云朵鑲上了一層金邊。
誅殺覆滅了東瀛小鬼子后。
趙瑞龍、祁同偉佇立于海邊,遠眺海鷗翱翔……
心緒亦是如翻滾的浪潮,頗為不平靜的。
“哎,瑞龍,當時,你咋想的?一個人單挑一百多個東瀛小鬼子,難道你不怕死嗎?”
祁同偉歪斜著腦袋,眉清目秀,炯然眼神,看向趙瑞龍,一臉疑惑地問道。
“呵呵!”
趙瑞龍颯然瀟灑地笑了。
深邃如炬的眼孔里,透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神芒。
“怕!”
“我當然怕死!”
“可,相比于暗無天日的陰暗牢籠,我更渴望監(jiān)獄外的海闊天空!”
“我更想抓住一切可能減刑的機會,戮殺敵寇,建立戰(zhàn)功,爭取早日出獄?!?/p>
“同偉,時代的洪潮,洶涌澎湃,鞭策著我們,必須往前沖。”
“尤其是處于改革開放的時代潮流中,我們絕不能含糊,唯有屹立于浪潮之上,成為時代的弄潮兒,才能贏!”
“記得在高老師課堂上,他談及改革開放時說過……”
“我們國家的改革開放,可以說是浩浩蕩蕩,每個人都身處洪流之中……
其間,有許多人憑著自身的努力,或者說幸運站在了潮頭之上。
這潮頭之上是風光無限,誘惑無限,也風險無限,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看未來遠不如看過去,要來得清楚,激昂和困惑,交織在每個人的心頭。”
“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出身官宦之家,有一個別人看來,很厲害權貴的爹,有優(yōu)渥的家境。”
“不幸的也是這個家境原因,讓我年紀輕輕,踉蹌入獄,背負牢獄之災,淪為階下囚?!?/p>
“同偉,從某種角度而言,你我是同一類人?!?/p>
“是不甘命運枷鎖束縛,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與命運斗,渴望勝天半子的人!”
“可,我們要逆天改命,靠不住權貴,靠不住別人!任由你如何點頭哈腰,躬身事權貴?!?/p>
“終究淪落為權力游戲的棋子,命若螻蟻?!?/p>
“我們唯有不斷變強,成為強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我很喜歡一段話……”
“蒼天算個屁,撕了它!碎了它!
命運算個屁,改了它!逆了它!
歷史算個屁,毀了它!滅了它!”
誠然。
趙瑞龍這番話,醍醐灌頂。
算作是重生歸來的漢東太子爺,對同窗摯友祁同偉一點兒“贖罪”。
指點他逆天改命,勝天半子迷津。
前世,若非趙瑞龍拉祁同偉下水,成為利益鏈賊船上的人。
或許,祁廳不至于成為權力游戲的棄棋。
更不至于在孤鷹嶺上飲彈吞槍自殺……
至少,祁同偉以死守住了他們整個利益團體的秘密。
足以說明,祁同偉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硬漢。
從這一點,讓趙瑞龍對祁同偉是敬重的。
祁同偉抬手,拍了拍趙瑞龍的肩頭。
亦是被點燃了滿腔雄渾豪邁之情。
“瑞龍,說得好!”
“好兄弟,一輩子!”
“期待你早日出獄?!?/p>
“未來,你我兄弟聯(lián)手,逆天改命,勝天半子!”
趙瑞龍緊握著拳頭,抬手,與祁同偉拳拳相對。
灑脫恣意地笑道。
“哈哈哈,少年,當恣意而活?!?/p>
“有今生,做兄弟,一輩子!”
正當趙瑞龍與祁同偉傾訴談心之時。
陸崇仁、劉綱陪同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朝著海灘走來。
縱然看著老者年逾八旬耄耋[mào dié]之年,但依舊精神矍鑠,身子骨健朗。
渾然煥發(fā)出戎馬一生的軍人不怒之威。
炯然深邃的雙目,古井無波。
陸崇仁遠遠地喊了一聲。
“瑞龍,‘特派首長’找你。”
趙瑞龍、祁同偉轉身,循聲望去。
立即快步迎上前去。
“啪!”
一個標準的立正軍姿。
敬禮。
“首長好!”
“特派首長”打量了幾眼趙瑞龍,臉上浮現(xiàn)起幾許驚訝。
他看向陸崇仁、劉綱。
“小陸、小劉,這就是你們說的,孤身一人,爆殺了百余名東瀛小鬼子的小伙子嗎?”
陸崇仁恭敬地答道。
“是的,首長!他就是趙瑞龍!”
“是從漢東省漢城監(jiān)獄里,自愿報名敢死隊的……服刑人員!”
“特派首長”一擺手,“這不重要,英雄莫問出處。”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p>
“人之成長一生,難免犯錯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p>
“況且,有一顆保家衛(wèi)國的赤膽忠心,實屬難能可貴?!?/p>
“行了,讓我和少年英雄單獨待一會,跟他聊聊……”
陸崇仁、劉綱對視一眼,畢恭畢敬答道。
“是!”
旋即。
他們朝祁同偉招手,走開了。
遠遠地標準軍姿立正,站著,候著,小聲竊竊私語議論著。
“哎,老陸,‘特派首長’單獨約談趙瑞龍,你怎么看?”劉綱率先狐疑地問道。
陸崇仁“呃”了一聲,“還能怎么看?首長東巡視察,約談抗日少年英雄,合理!”
祁同偉從旁意味深長地道。
“首長,劉參謀長的意思是說……”
“以‘特派首長’叫趙山河,而趙瑞龍的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什么瓜葛?”
陸崇仁眼前一亮,瞪大了眼睛,“嗯哼?應該只是本家,不存在什么血緣親屬關系吧?”
“否則,趙瑞龍豈會進監(jiān)獄?”
“再說了,‘特派首長’趙山河那是何許人也?”
“跨過雪山,走過草地,抗日戰(zhàn)場上的民族英雄?!?/p>
“抗美援朝戰(zhàn)役,血染長津湖,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更是擔任最高指揮統(tǒng)帥……”
“那可是被授予鎮(zhèn)國大元帥級別的存在!”
劉綱:“……”
祁同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