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再一次拒稿，要求我寫出「男女主極致情感拉扯」再投。我對著空白文檔抓狂。殉情？
愛而不得？火葬場要死要活？愛情都是智商稅，搞錢不香嗎？參不透，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快要交不上房租的時候，系統(tǒng)的聲音在腦海響起?！腹糯ヂ匀蝿?wù)，目標(biāo)謝珩，
完成獎勵500萬。」我擦，這種一夜暴富的好事終于落到我頭上了？
1我眼里沒有對愛情的期待，搓搓手示意系統(tǒng)：「五百萬是現(xiàn)金還是銀行卡？」
「一次性結(jié)清還是分期？」「稅前還是稅后？」「資金來源合法吧？」
見系統(tǒng)沉默地發(fā)出電子卡頓聲，我有點(diǎn)急了?！缚偟谜f清楚再送我去吧？
總不能是給我畫大餅吧？」得益于全職寫文前痛徹心扉的職場經(jīng)歷，
我對任何耍流氓的畫大餅行為都極度警惕。冰冷的電子音再次傳來：「一次性結(jié)清？」
「成交！」我興奮地一躍而起，還沒落地，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黑了又白。
入眼是一個胖丫鬟放大的臉：「小姐你可算醒了！嚇?biāo)佬√伊?！?/p>
我激動地握住她肉乎乎的手，眼睛放光：「小桃是吧？看你長得這么有福氣，
咱家是不是特富貴？」系統(tǒng)良心甲方啊，給我投了個有錢人家。
胖丫鬟眼淚在眼眶子里頓了頓，啪嗒砸在我手上：「小桃喝水都胖，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她抽噎著補(bǔ)充：「咱們是寄住在侯府西院的侯爺戰(zhàn)死老戰(zhàn)友的表親，
老爺只是個七品外放小官…」我眼里的光越聽越暗，眼前一黑又一黑。這關(guān)系該說不說，
扯遠(yuǎn)了哈。認(rèn)命地嘆口氣，我打量了一圈周圍古色古香的閨房，又打起精神。
好歹比我現(xiàn)代的牛馬窩強(qiáng)。想到系統(tǒng)交代的任務(wù)，我要和謝珩洞房才算完成任務(wù)。
清了清嗓子，我向小桃打聽起謝珩來?！感√野?，跟你打聽個人，謝珩是什么身份你曉得不？
」2結(jié)合小桃支支吾吾的「神仙人物」、「清冷孤高」、「侯府世子」
、「住在偏僻的梅林小筑」等碎片化信息，我覺得這個人設(shè)十分耳熟。很經(jīng)典的高嶺之花啊。
根據(jù)熬夜刷遍的各種網(wǎng)文小說經(jīng)驗(yàn)，我腦中火速成型一個攻略計(jì)劃。首先就要偶遇，
在謝珩面前刷個臉熟。最好是能給他留下驚世駭俗，不，驚艷卓絕的初印象。
打聽到謝珩每日清晨都會在梅林讀書，我起了個大早，特意挑了件仙氣飄飄的大裙擺長裙，
志在必得趕去梅林。晨霧未散，冷冽的空氣裹著幽淡梅香。疏影橫斜間，
一道頎長身影立于其中。謝珩身著月白錦袍，墨發(fā)僅用一根玉簪松松束起，側(cè)顏清雋如畫，
正執(zhí)著一卷書，靜靜看著。果然如小桃所說，像畫上飄下來的清冷謫仙。想到五百萬，
我深吸一口氣，「不經(jīng)意」地從謝珩前方小徑路過，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
口中念念有詞：「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埂赴∏校 惯@晨風(fēng)太冷，
我為了顯出纖細(xì)的身形又穿得少。此刻美麗是真的。凍人也是真的。謝珩緩緩抬眸，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看得出來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初印象。我咳嗽兩聲，
硬著頭皮上前搭訕：「哎呀好巧公子也在此處賞梅？」謝珩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一瞬，
又落回手中的書卷上?？諝獍察o得只剩下風(fēng)吹過梅枝的輕響。我尷尬地捏緊了衣袖，
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溫婉無害」的笑容，腦子卻在瘋狂運(yùn)轉(zhuǎn)。編輯怎么教我的來著？
寫情感要寫出拉扯，分分合合，若即若離。靈光一閃，我朝謝珩說了句：「今日不巧，
我在這梅林中弄濕了鞋襪，為免失禮，我先走一步哈。」說完我扭頭就走，
只隱約聽得身后一聲輕笑?；仡^去看謝珩正靜靜看書，仿佛剛才那聲笑是我凍出來的幻覺。
果真清冷如謫仙。想擺爛，但是五百萬。擼起袖子加油干！3本以為那次梅林亮相后，
謝珩會對我這個特別的女子留下印象。結(jié)果風(fēng)平浪靜，無事發(fā)生。刷臉計(jì)劃宣告失敗。
就在我苦思冥想新策略時，小桃咚咚咚跑進(jìn)來?！感〗悖⌒〗?！謝世子派人送東西來了！」
我心疼地瞄了隱約有些裂痕的青石磚一眼，接過素箋。箋上字跡清峻飄逸，
只有寥寥數(shù)字：「梅蕊處凝雪，茶煙待故人。午后申時，梅林一晤?！寡?、邀我喝茶？
我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才見一面，就成故人了？
小桃比我還激動：「小姐，你要飛上枝頭了！」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些頭昏腦脹。
看來我那模仿嬛嬛「濕鞋襪」的退場方式，成功引起了謫仙注意。
古人果然吃欲擒故縱這一套。申時，我準(zhǔn)時赴約。得益于以前上班遲到扣錢長了記性，
我到的時候謝珩也才坐下。桌上紅泥小爐炭火正旺，壺嘴氤氳出裊裊白氣。謝珩抬手示意，
聲音清冽如泉：「姜姑娘，請坐?！刮野崔嘧〖?，努力維持禮數(shù)坐下，
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品茶好啊，有格調(diào)，正是發(fā)展感情線的絕佳時機(jī)。謝珩并不多言，
動作行云流水地開始燙杯、取茶、注水。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動作熟練地仿佛做了千百遍。
不多時就將一盞清澈微碧的茶湯推至我面前?！刚?。」我端起茶杯，在現(xiàn)代我也愛品茶。
聞茶香后，我輕啜一口。謝珩看著我，眸光沉靜：「如何？」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入口回甘，
好茶?！怪x珩的唇角似乎極細(xì)微地彎了一下，并未點(diǎn)評我的「高見」，只是又為我注上一盞。
「再試試。」他聲音平緩，「靜心、閉眼。莫思量，只感受?！闺m然不明所以，
但為了五百萬，我老實(shí)照做。閉上眼，努力屏蔽雜念，我又品了一盞?？酀?，
然后一絲極淡的清甜從舌根泛起?！赶袷裁?？」謝珩問我。
我試圖撩撥他：「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湖，漾開細(xì)微的漣漪。」謝珩靜默了一瞬。
就在我思考這個比喻是否過于露骨了，謝珩低沉的聲音響起。「于我而言，
它像久別重逢的欣喜。」久別重逢？欣喜？我困惑地望向他。茶的味道，
怎么會有這么復(fù)雜的情感，這比喻也太抽象太感性了。我隱約感到一絲不對勁。
我們才第二回見面，謝珩就有故人又久別重逢的。到底是誰攻略誰？
我脫口而出：「你也有系統(tǒng)任務(wù)？」謝珩疑惑地打量我：「何為系統(tǒng)？」他的神情平靜無波，
仿佛剛才那句點(diǎn)評只是隨口而說。我這才松了口氣。不是跟我捐五百萬就好。4品茶「約會」
后，謝珩對我的態(tài)度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偶爾在府中遇到，他會微微頷首示意。
雖然依舊清冷，但比梅林初遇的視若無睹強(qiáng)多了。我備受鼓舞，決定乘勝追擊。
機(jī)會很快就來了。府里要派人去東市采買些東西，我自告奮勇去幫忙。
主要是因?yàn)樾√姨崆按蛱降街x珩也會前去。果然，在熙熙攘攘的東市入口，我「偶遇」
了帶著小廝的謝珩?！钢x世子，好巧啊！」我笑容滿面地迎上去。謝珩看了我一眼，
淡淡道：「姜姑娘也來采買？」「是啊是啊，」我趕緊點(diǎn)頭，「正好同行？我對這兒熟！」
畢竟昨夜我從小桃那惡補(bǔ)了東市的旅行攻略。謝珩不置可否，算是默許了。東市熱鬧非凡，
吆喝聲、討價(jià)還價(jià)聲此起彼伏。我努力扮演著「見多識廣」的人設(shè)，
對各種新奇玩意一通介紹，試圖活躍氣氛。謝珩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安靜地走著，
偶爾目光掃過感興趣的攤位也是神情疏離，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
路過一個賣絹花的小攤時，我被吸引了目光。老翁頭發(fā)花白，背微微駝了，
正顫顫巍巍地給老嫗鬢邊簪上一朵鮮艷的紅色絨花。老嫗?zāi)樕喜紳M皺紋，眼睛卻亮亮地，
伸手小心地扶了扶那朵花?？粗鴥扇舜┲吹冒l(fā)白的衣裳，
我這個現(xiàn)代牛馬極度共情：「這么大年紀(jì)還出來擺攤，相依為命，日子肯定緊巴，真不容易。
」謝珩的目光也落在那對老夫婦身上。他眼神深邃，仿佛透過他們在看什么?！附媚镆詾?，
他們相依為命到白頭，靠什么維系？」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
這問題有點(diǎn)深奧，我基于現(xiàn)實(shí)分析：「習(xí)慣吧，太窮了，離不了?！勾罨镞^日子，
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強(qiáng)，老了也有個照應(yīng)。我媽經(jīng)常這樣催婚。謝珩沉默了片刻。我轉(zhuǎn)頭看他，
風(fēng)吹起他額前的幾縷碎發(fā)，謝珩的側(cè)臉在午后陽光下顯得輪廓分明。他緩緩開口，
聲音輕得像嘆息：「是融在骨血里割舍不去的情意。」融在骨血里？我愣住了。
這位謫仙公子，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我暗自腹誹，謝珩比我更適合寫情緒拉扯文。
謝珩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應(yīng)，只深深看了眼那對仍在互相整理衣襟、笑容恬淡的老夫婦，
轉(zhuǎn)身向前走了。我趕緊跟上，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下一筆。攻略對象謝珩疑似文藝古青年。
看來我要多研究研究酸詩和話本子，投其所好。5攻略之路，道阻且長。
就在我捧著本《風(fēng)月那些事兒》看得昏昏欲睡時，機(jī)會又來了。侯府要舉辦賞月詩會，
謝珩作為東道主肯定要出席。我好生打扮了一番。月色溶溶，白雪皚皚。
我特意找了個離謝珩不遠(yuǎn)不近、又能「不經(jīng)意」搭話的位置坐下。席間多是吟風(fēng)弄月的填詞，
我強(qiáng)打精神，琢磨著怎么吸引謝珩的注意。這時一位小姐感嘆起梁?；钠嗝纻髡f。
我精神一振。編輯強(qiáng)調(diào)過，要想別出心裁，就得不走尋常路，展現(xiàn)獨(dú)立思考和創(chuàng)新點(diǎn)。
趁著眾人唏噓的間隙，我清了清嗓子，揚(yáng)聲道：「依我看，這祝英臺，實(shí)乃愚笨至極！」
此言一出，席間頓時一靜。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射向我，有驚訝，有不滿。我挺直腰桿，
心中想著五百萬，鼓起勇氣接著道：「她出身富貴，大好年華，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
我侃侃而談，邏輯清晰：「為一個死人，放棄萬貫家財(cái)和錦繡前程，一頭撞死在墳前，
這不是情深似海，這是腦子進(jìn)水！」活著搞錢不香嗎？空氣仿佛凝固了。就在這時，
我清晰地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瓷器磕碰聲。循聲望去，只見謝珩執(zhí)杯的手指，
骨節(jié)微微泛白。他緩緩抬眼，目光穿透搖曳的燈影，直直落在我臉上。那眼神，
不再是月下謫仙的清冷，而是翻涌著極其沉重和痛楚的情緒?？吹米屛倚捏@，
心尖竟然莫名泛起一絲酸楚。謝珩的聲音響起：「若活著，比死更痛呢？」？？？
我被他的眼神和話語懾住，后背莫名竄起一股寒意。席間更是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屏住了。
我強(qiáng)壓下心頭那點(diǎn)莫名的不安和心虛，梗著脖子掙扎：「那，那也不能尋死啊。那是懦弱，
逃避現(xiàn)實(shí)，連活著面對的勇氣都沒有，算什么…」「情深」二字還未出口，
謝珩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他垂眸看著杯中晃動的月影，周身縈繞著一股苦澀的情緒。
「若能不離，便是死去，化蝶又何妨？情之一字，難論對錯?！惯@句話像一片羽毛，
輕輕落下，卻重重砸在我心上。詩會的氣氛徹底冷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
無人再敢輕易談?wù)擄L(fēng)月。我只覺胸口被某種無法理解的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悶悶地疼。
搞砸了？五百萬似乎又遠(yuǎn)了一點(diǎn)。6詩會深度探討的失敗，加上夜里貪涼在湖邊吹了風(fēng)，
雙重打擊下，我病倒了。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喉嚨像被砂紙磨過。躺在硬邦邦的床上，
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我第一次覺得這古代生活真不是人過的。沒有退燒藥，
沒有消炎針，只有小桃熬的，味道古怪的湯藥?！感〗悖俸赛c(diǎn)吧？」小桃端著藥碗，
愁眉苦臉。我聞著那味道就反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燒得迷迷糊糊，只想睡死過去。
意識浮浮沉沉，一會兒是編輯催稿的咆哮，一會兒是謝珩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
一會兒又是那五百萬閃閃發(fā)光。我悲觀地想，怕是錢還沒到手，人就要先掛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混沌中，我感覺到一只微涼的手輕輕覆上我的額頭?！笩€沒退?！?/p>
一道清冽又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響起，很快，又有水聲傳來。謝珩？他怎么在這兒？
我掙扎著想睜眼，眼皮卻重如千斤。接著，謝珩動作極其輕柔地將我扶起，
我鼻尖被淡淡冷香縈繞。溫?zé)岬拇赏脒吘壍衷谖腋闪训拇竭?。謝珩低低地命令，
聲音卻帶著溫和：「張嘴?！够蛟S是燒糊涂了，我感覺謝珩的聲音讓我莫名的安心，
乖乖張開嘴?？酀瓬?zé)岬乃幹従徚魅牒韲?，謝珩喂藥的動作異常流暢，
每一次的分量都恰到好處。仿佛知道我每一口會喝多少，熟練得好像做過千百遍。
意識模糊間，我下意識伸出手，胡亂地抓住了謝珩微涼的手掌。謝珩似乎僵了一下。
我能感覺到掌心下他清晰的骨節(jié)，以及沉穩(wěn)有力的脈搏。一下，又一下，
奇異地安撫著我的心。他沒有掙脫，任由我死死攥著，甚至極其輕微地回握了一下。
暖意從他掌心和我交握處一點(diǎn)點(diǎn)蔓延開來，我竟安心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燒退了，身上還有些酸軟，但清爽了許多。我剛想動，就感覺右手被什么壓著。扭頭一看，
是謝珩。他的手被我緊緊攥在手里，上半身微微伏在床沿。那身月白的錦袍顯得有些褶皺，
不復(fù)往日的纖塵不染。他守了我一夜？這個認(rèn)知像石子投入小湖，
在我心里泛起一圈陌生的漣漪。我呆呆看著他疲憊的睡顏，
目光落在他被我攥得有些發(fā)紅的手上，昨夜那緊握的觸感瞬間清晰起來。
陌生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帶著一種灼熱的悸動，燒得我臉頰發(fā)燙。我這是燒糊涂了？
小桃這時沖進(jìn)來了，見我面色通紅尖叫道：「小姐，你燒還沒退?。∵@可怎么辦，
不會燒糊涂吧？」聲音響亮地把謝珩吵醒了。在謝珩睜開眼之前，我整個人縮進(jìn)被子里，
把臉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悶聲悶氣地喊：「退燒了！真退了！就是困！我要再睡個回籠覺！
誰都別吵我！」被子外，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能感覺到謝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錦被，
落在我這團(tuán)「鴕鳥」身上。片刻后，才聽到他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低聲交代小桃?guī)拙洹?/p>
我隱約聽得他交代小桃，我再不喝藥，就給我喂幾顆飴糖。腳步聲漸遠(yuǎn)，
直到門扉輕輕合攏的聲音傳來，我才敢從被子里探出半張臉，大口喘氣。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這五百萬有點(diǎn)賭大了。7病去如抽絲，又在床上躺了兩日，
我才算徹底活蹦亂跳。病是好了，但有些東西似乎不一樣了。比如，
看到西院墻角那株半死不活的老梅樹，會莫名想起梅林初遇時謝珩清冷的側(cè)影。
比如端起小桃熬的苦藥湯，鼻尖會縈繞起謝珩衣袍上那縷淡淡的冷香，
還有那夜他掌心微涼的觸感。再比如聽到「謝世子」三個字，心尖就像被羽毛輕輕拂過，
又麻又癢。要命！我煩躁地揉亂頭發(fā)，勸誡自己。姜綰啊姜綰，你是來搞錢的，
五百萬它不香嗎？清醒點(diǎn)！然而，當(dāng)小桃再次咚咚咚跑進(jìn)來，笑臉紅撲撲地帶來新消息時，
我那點(diǎn)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瞬間土崩瓦解?！感〗?，謝世子問您病愈后可有興致去城郊馬場散散心？」
騎馬？！我眼睛噌地亮了。這可是制造肢體接觸的絕佳機(jī)會，言情劇的經(jīng)典橋段??！
那點(diǎn)剛剛萌芽的、不受控的悸動，立刻被「搞錢大業(yè)」的熊熊斗志暫時壓了下去。對，
一切都是為了暴富。8城郊馬場，天高云闊。謝珩一身利落的月白色騎裝，
襯得身姿越發(fā)挺拔如松。他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神俊非凡的馬兒，
旁邊還有一匹溫順許多的棗紅小母馬，朝我頷首示意。「姜姑娘，此馬溫順，你可來試試看。
」我努力維持鎮(zhèn)定，看著那比我還高的馬背，吞了吞口水。這玩意兒，
它真的不會把我掀下來嗎？謝珩顯然看出了我的緊張，他將棗紅馬的韁繩遞給我，
聲音沉穩(wěn)：「莫怕，先試著與它親近。」我僵硬地拍了拍馬脖子，換來它一個響鼻，
嚇得我差點(diǎn)跳開。謝珩在一旁指導(dǎo)：「上馬時，左腳踩穩(wěn)馬鐙，右手扶鞍橋，借力旋身上馬。
」我深吸一口氣，抓住鞍橋，左腳奮力一蹬，身體離地一半，正感到使不上力時，
一只溫?zé)岬氖终品€(wěn)穩(wěn)托住我的腰側(cè)?！竸e怕，信我?！?/p>
謝珩低沉的聲音幾乎貼著我的耳畔響起，溫?zé)岬臍庀⒎鬟^敏感的耳尖。我全身一僵，
臉頰立刻滾燙起來。他的聲音平穩(wěn)地引導(dǎo)著：「放松，借力?！蛊娈惖氖?，
那份懸空的恐懼真的被他簡單的幾句話驅(qū)散了大半。幾乎是本能地，
我信任地將重心交托給謝珩。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身上，微風(fēng)拂過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