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夏臉色一變,趕緊把夾指板扔出窗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霍予安一進來,林聽夏就哭著撲進他懷里。
“霍予安,你還知道回來!”
“你看看,你不在的時候,她把我打成什么樣子了?”
看著女人臉上的血痕,霍予安眸光沉了下來。
“晚星,你這次太過了?!?/p>
宋晚星的雙手仍懸在空中,顫抖不停。
“霍予安,她自己扇的自己!”
“她用夾指板把我的手夾成這樣,現(xiàn)在又污蔑我……”
“你胡說!”
林聽夏打斷她:“你這手好端端的,自己裝抖就想給我潑臟水嗎?”
她用的夾指板是特制的,只會留下很淺的紅痕,沒多久就散了。
十指連心,宋晚星忍受著鉆心劇痛,手指表面卻看不出異常。
霍予安自然更相信林聽夏的話。
“這段時間,你讓我很失望?!?/p>
“好好反省……”
霍予安突然哽住。
宋晚星冰冷的目光刺得他心尖一痛,他頓了頓,牽起林聽夏往外走:“走吧,給你上藥?!?/p>
反正和林聽夏的三年之約已經(jīng)沒剩幾天。
等這段關(guān)系結(jié)束,他會全心全意對宋晚星好,加倍補償她。
她不會不理解的。
祠堂的門被關(guān)上,宋晚星拼命大喊:“放我出去!”
“霍予安,我的手再不醫(yī)治就真的廢了!”
“霍予安!”
可祠堂大門依舊緊鎖。
半夜,外面終于傳來腳步聲,宋晚星踉蹌著靠在門邊,以為是霍予安要放她出去了。
可隨后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渾身冰涼。
“予安,你好棒啊?!?/p>
“難怪你要關(guān)她禁閉,原來是不想讓她打擾我們?!?/p>
門外激烈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
宋晚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手幾乎沒有知覺了。
小時候,她對人體穴位圖過目不忘,握針更是比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更穩(wěn)。
爺爺很高興,說宋家出了個好苗子,要把一身施針的本領(lǐng)都教給她。
可現(xiàn)在,她的手廢了。
爺爺對她有那么多期望,可她搞砸了。
宋晚星突然后悔了。
后悔愛上霍予安。
后悔治好霍予安。
更后悔自己骨頭太硬,沒有低聲下氣地求饒,起碼還能保住自己的一雙手。
……
宋晚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突然被霍予安叫醒。
他身后的林聽夏正哭著喊疼,腳踝處微微腫起。
霍予安說:“夏夏不小心扭了腳,她明天有演出,你替她施幾針。”
宋晚星靜靜看著霍予安,突然笑了。
“霍予安,我治不了她,你另請高明吧?!?/p>
林聽夏哭著質(zhì)問:“宋晚星,你毀我名聲,扇我巴掌,現(xiàn)在連施幾針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都不愿意做嗎?”
霍予安表情也不太好看。
“晚星,這是你欠夏夏的,趕緊取針來?!?/p>
宋晚星抬起自己的雙手,這雙曾經(jīng)讓霍予安重新站起來的手,如今以一種奇怪的弧度扭曲著。
“我的手廢了,拿什么治她?”
可霍予安不會相信她。
見宋晚星不知悔改,他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醫(yī)者仁心,縱使你再不喜夏夏,也不該把宋家的祖訓(xùn)都拋之腦后。”
房間外響起此起彼伏的貓叫。
到了飯點,養(yǎng)在花園里的流浪貓都紛紛來找宋晚星。
霍予安淡漠地掃了一眼窗外:“全都抓起來?!?/p>
“每半個小時就扔一只貓進池塘里,直到你治好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