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江瀾,25歲,在市中心的環(huán)球商業(yè)大廈上班。今天早上7點,我剛到公司,
手機就瘋狂地震動起來。是我爸打來的。"瀾瀾,立刻去樓下超市買東西,買越多越好,
然后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千萬別出大廈!"我爸是氣象局的,從不說沒把握的話。
我心里一緊:"爸,發(fā)生什么事了?""極地寒流提前到了,比預(yù)期提前了整整三個月。
氣溫會在24小時內(nèi)驟降到零下40度,所有供電系統(tǒng)都會癱瘓。
"他的聲音很急:"這次不是普通的降溫,是致命性的寒潮。沒有暖氣的地方,
人會在幾個小時內(nèi)凍死。"掛掉電話,我立刻給幾個關(guān)系好的同事發(fā)消息。
李雪、陳晨、還有財務(wù)部的小王。"緊急情況,去樓下超市囤貨,具體情況一會兒說。
"他們都是聰明人,沒有廢話,直接下樓集合。我們公司在28層,樓下就是大型購物中心,
有超市、餐廳、還有各種店鋪。平時覺得很方便,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救命的。"江瀾,
到底怎么回事?"李雪緊張地問。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小王臉都白了:"那我們怎么辦?
""先囤貨,然后找個最安全的地方待著。"我們四個人兵分幾路,開始瘋狂采購。
大廈里的超市很大,三層樓,貨物充足。我直奔食品區(qū),拿了兩個購物車,
開始裝罐頭、泡面、壓縮餅干。李雪去拿水和飲料,陳晨負責(zé)生活用品,
小王去買保暖的東西。"江瀾,你看外面!"李雪指著窗外,我順著看過去,心里咯噔一下。
天空灰蒙蒙的,風(fēng)很大,行人都在往室內(nèi)跑。而且我注意到,溫度計顯示已經(jīng)降到了5度。
要知道,今天早上還是25度的好天氣。10度的溫差,在兩個小時內(nèi)就發(fā)生了。
我加快了采購速度。罐頭、泡面、牛奶、巧克力、壓縮餅干、果干、堅果。能放久的都拿,
能提供熱量的優(yōu)先。在收銀臺結(jié)賬時,超市經(jīng)理走過來。"小姐,
你們買這么多東西是要開店嗎?""不是,家里人多。"我隨口應(yīng)付。
經(jīng)理看了看外面的天氣,若有所思。"要不這樣,你們?nèi)绻€需要什么,
我可以給你們批發(fā)價。"我心里一動:"為什么?""我剛接到通知,明天超市要關(guān)門幾天,
具體原因不說,但看起來不是小事。""能給我們開個倉庫嗎?"經(jīng)理猶豫了一下:"可以,
但要加錢。""多少?""五千。"我沒猶豫,直接轉(zhuǎn)賬。有了倉庫權(quán)限,
我們的采購就更方便了。直接從倉庫拿整箱的貨,效率高了很多。兩個小時后,
我們在28層的會議室里清點物資。300盒泡面,200個罐頭,50箱礦泉水,
各種零食和生活用品堆了一屋子。"這夠我們吃多久?"小王問。"按四個人的量,
至少一個月。"李雪擔(dān)心地說:"一個月夠嗎?""不知道,但總比什么都沒有強。
"我走到窗邊,外面的情況越來越糟。溫度計顯示已經(jīng)是零下5度。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很多商店開始關(guān)門。最可怕的是,開始下雪了。不是普通的雪花,是鵝毛大雪,
而且夾雜著冰雹。"江瀾,你看那邊!"陳晨指著遠處,我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
有一個人倒在了馬路上,周圍沒有人敢過去救他。"他是不是...""應(yīng)該是凍死了。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這才幾個小時,就有人凍死在街上。我們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末世。
"現(xiàn)在怎么辦?"小王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先在這里待著,這棟樓有中央空調(diào),
應(yīng)該能撐一陣子。"我盡量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但心里也很害怕。這種天氣,別說出去,
就是在室內(nèi),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關(guān)鍵是,這只是開始。按我爸的說法,最冷的時候還沒到。
"我們需要找個更安全的地方。"我思考了一下:"這棟樓40層,越高越不安全。
我們得往下走。""地下室怎么樣?"李雪問。"地下室太潮濕,而且一旦進了水就完了。
"我想起這棟樓的結(jié)構(gòu):"10層有個餐廳,廚房設(shè)備齊全,還有燃氣。我們?nèi)ツ抢铩?/p>
""可是那里有人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風(fēng)聲呼呼作響。
大樓開始輕微搖晃。我們不能再等了。收拾好物資,我們坐電梯下到10層。電梯里很冷,
中央空調(diào)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定了。到了10層,這里果然有一家中餐廳。
餐廳里還有幾個客人和服務(wù)員,都在議論外面的天氣。"老板,借用一下你們的廚房可以嗎?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們手里的物資。"你們是干什么的?""樓上辦公室的,
現(xiàn)在外面太危險了,想在這里避一避。"老板想了想:"行,但要付錢。""多少?
""一天一千。"這個價格有點貴,但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成交。
"我們把物資搬進餐廳的后廚。這里確實比辦公室暖和,而且有燃氣爐,可以燒水做飯。
最重要的是,這里的窗戶小,保溫效果好。"江瀾,你看新聞!"李雪舉著手機,臉色蒼白。
新聞上說,這次寒潮是百年一遇的極端天氣。政府已經(jīng)啟動了最高級別的應(yīng)急預(yù)案。
所有市民被要求就地避難,不要外出。供電公司發(fā)出警告,電網(wǎng)可能在12小時內(nèi)全面癱瘓。
也就是說,到了晚上,整個城市都會斷電。沒有暖氣,沒有照明,沒有網(wǎng)絡(luò)。真正的末世,
開始了。2晚上8點,整棟大樓突然陷入了黑暗。停電了。餐廳里的客人開始恐慌,
有人尖叫,有人哭泣。只有燃氣爐還在工作,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廚房的一角。"大家別慌!
"餐廳老板王師傅大聲說道,"燃氣還有,我們可以取暖。"我點燃了幾個燃氣爐,
廚房里總算有了些溫度。但我知道,燃氣也用不了多久。"江瀾,外面怎么樣了?
"陳晨緊張地問。我走到窗邊往外看,倒吸一口涼氣。街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影,
只有厚厚的積雪。一些汽車被埋在雪里,連輪廓都看不清了。最可怕的是,
對面大樓的窗戶里,時不時能看到手電筒的光亮在閃動。說明那里也有人在避難。
"溫度還在下降。"小王看著手機上的天氣預(yù)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零下15度了。"零下15度,
在沒有暖氣的室內(nèi),我們能撐多久?我心里開始盤算。食物夠一個月,水也夠。
但是保暖是最大的問題。"王師傅,這里還有別的取暖設(shè)備嗎?
"王師傅搖搖頭:"除了燃氣爐,什么都沒有。"我環(huán)顧四周,餐廳里除了我們四個,
還有三個客人和兩個服務(wù)員。一共9個人。"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團結(jié)起來。"我對大家說,
"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只有合作才能活下去。"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冷笑:"憑什么聽你的?
你又不是什么領(lǐng)導(dǎo)。""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男人啞口無言。這時,
餐廳的服務(wù)員小劉站出來說話。"我覺得江小姐說得對。現(xiàn)在外面這樣,我們必須合作。
""那就按江瀾說的辦。"王師傅拍了拍手,"現(xiàn)在我宣布,從今天開始,
這個餐廳就是我們的臨時避難所。大家有什么困難,一起解決。"有了王師傅的支持,
其他人也不再反對。我們開始分工。李雪和小王負責(zé)分配食物和水。
陳晨和小劉負責(zé)輪流看管燃氣爐。我和王師傅負責(zé)制定生存計劃。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叫趙總,
雖然嘴硬,但也沒閑著,主動承擔(dān)了警戒任務(wù)。另外兩個客人是一對年輕情侶,男的叫小林,
女的叫小美,他們負責(zé)清理衛(wèi)生。分工完畢,我們開始第一頓集體晚餐。用燃氣爐燒了水,
泡了泡面,雖然簡單,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已經(jīng)很不錯了。"江瀾,
你真的覺得我們能撐過去嗎?"李雪悄悄問我。我看了看窗外的暴雪,說實話,我也沒把握。
但不能說出來。"一定可以的。"我拍拍她的肩膀,"政府不會不管我們的。
"其實我心里清楚,在這種極端天氣下,政府自己都自顧不暇。我們只能靠自己。夜里,
溫度繼續(xù)下降。即使在廚房里,也冷得讓人發(fā)抖。我們把桌椅圍成一圈,中間放著燃氣爐,
大家擠在一起取暖。"我們輪流守夜,兩個小時一班。"我安排道,"主要是看著燃氣爐,
別讓火滅了。"第一班是我和王師傅。其他人蜷縮在椅子上,蓋著從餐廳找來的桌布,
勉強入睡。"小江,你說這種天氣要持續(xù)多久?"王師傅小聲問我。"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幾天就能結(jié)束的。"王師傅嘆了口氣:"我在這開了十年餐廳,什么都見過,
就是沒見過這種天氣。""王師傅,您有家人嗎?""有,老婆孩子都在老家。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么樣了。"我安慰道:"老家農(nóng)村,房子結(jié)實,
應(yīng)該沒事的。"其實我也很擔(dān)心我父母。他們在氣象局,雖然有更好的避難條件,
但這種天氣下,誰也不敢保證絕對安全。凌晨2點,該換班了。我叫醒了陳晨和小劉,
自己找了個角落,用外套包住頭,試圖睡一會兒。但實在太冷了,根本睡不著。
即使蓋著外套,還是冷得直哆嗦。而且,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燃氣的味道似乎有些異常。我悄悄起身,走到燃氣爐旁邊。陳晨正在打瞌睡,小劉靠在墻上,
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我仔細檢查了一下燃氣爐,發(fā)現(xiàn)有一個連接管有些松動。
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可能會漏氣。在這種密閉環(huán)境下,燃氣泄漏是非常危險的。
我輕輕拍醒陳晨:"有個問題。"她立刻清醒過來:"怎么了?"我指了指燃氣管:"松了,
需要緊一下。"陳晨緊張地說:"這個我不會啊。""我來。"我小心翼翼地關(guān)掉燃氣,
然后用扳手把連接管擰緊。重新點火時,我的手都在發(fā)抖。倒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緊張。
萬一點不著火,我們就完了。幸好,火苗正常燃起。"江瀾,你怎么什么都會?
"小劉佩服地說。"我爸教的。"我苦笑,"他說女孩子也要學(xué)會這些基本技能。
"現(xiàn)在看來,這些技能真的救命了。重新守夜時,我開始思考明天的計劃。燃氣能用多久?
食物夠吃多久?最重要的是,救援什么時候能到?外面的風(fēng)聲依然很大,
偶爾還能聽到什么東西被吹倒的聲音。我走到窗邊,用手擦掉玻璃上的霧氣,往外看。
街道上的積雪已經(jīng)有半米深了。一些車輛完全被埋住,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對面大樓里的燈光越來越少,說明那邊的人也在節(jié)約電源。就在這時,
我看到了一個令人擔(dān)憂的畫面。有一棟大樓的某個窗戶里,有人在拼命揮手,似乎在求救。
但是距離太遠,而且雪太大,我看不清具體情況。"陳晨,你過來看看。"陳晨走到窗邊,
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確實有人在求救。""我們能幫他們嗎?
"我搖搖頭:"現(xiàn)在出去就是送死。"這是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在這種極端環(huán)境下,
我們連自保都很困難,更別說救別人了。但看著那個拼命揮手的身影,我心里還是很難受。
"江瀾,你說我們做錯了嗎?"陳晨問。"什么意思?""就是,
我們明明知道有人需要幫助,卻不能伸出援手。"我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在末世里,
善良是奢侈品。我們首先要保證自己活下去,才有可能幫助別人。"這話說出來,
連我自己都覺得冷血。但這就是現(xiàn)實。在生存面前,道德和良心都變得蒼白無力。
天快亮的時候,外面終于不下雪了。但氣溫依然很低,手機顯示零下22度。
其他人陸續(xù)醒來,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一夜的寒冷讓每個人都有些吃不消。
"今天我們要做幾件事。"我對大家說,"第一,檢查所有的取暖設(shè)備。第二,
清點食物和水。第三,想辦法聯(lián)系外界。""手機信號斷了。"趙總拿著手機說,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信號了。""那收音機呢?"王師傅找出一個老式收音機,調(diào)了半天,
總算收到了一些信號。"...極地寒流仍在繼續(xù),
預(yù)計將持續(xù)一到兩周...""...政府已經(jīng)啟動最高級別應(yīng)急預(yù)案,
正在組織救援...""...請所有市民就地避難,不要外出..."聽到這些消息,
大家稍微松了口氣。至少政府沒有放棄我們。但一到兩周的時間,我們真的能撐過去嗎?
我心里開始打鼓。3第三天,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燃氣壓力明顯下降了,
火苗比之前小了很多。"江瀾,燃氣是不是快用完了?"小王擔(dān)心地問。
我檢查了一下燃氣表,心沉到了谷底。"按這個用量,最多還能撐三天。"沒了燃氣,
就沒了取暖,在零下20多度的環(huán)境里,我們根本活不下去。"那怎么辦?"小美都快哭了。
"別慌,肯定有辦法的。"我強裝鎮(zhèn)定。其實我心里也很害怕。但作為這個小團隊的主心骨,
我不能表現(xiàn)出恐慌。"我們?nèi)テ渌麡菍涌纯矗苍S能找到別的燃氣設(shè)備。
"我、陳晨和趙總組成了搜索小隊。其他人留在餐廳里,繼續(xù)守著燃氣爐。
我們先去了11層,這里是一家咖啡廳。門鎖著,但趙總有辦法。"我年輕時候干過鎖匠。
"他拿出一根鐵絲,三兩下就把門打開了??Х葟d里冷得像冰窖,
但我們找到了一個小型燃氣爐。"太好了!"陳晨興奮地說。我們又去了12層,
這里是一家日料店。同樣找到了一些燃氣設(shè)備。就這樣,我們一層一層地搜索,
總共找到了5個便攜式燃氣爐和十幾個燃氣罐。"夠我們用一段時間了。"趙總說。
回到餐廳時,大家都很高興。但我的心情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注意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堆到了10層的窗臺。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實際上是被埋在雪里了。
"大家過來看看這個。"我把大家叫到窗邊。當(dāng)他們看到外面的情況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雪已經(jīng)堆得和我們這層一樣高。如果繼續(xù)下雪,我們很快就會被完全埋住。到那時,
就算救援隊來了,也找不到我們。"我們會不會被活埋?"小美的聲音都在顫抖。"不會的。
"我安慰她,但自己心里也沒底。這時,王師傅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
這棟樓的樓頂有個天臺。""天臺?""對,平時是鎖著的,但如果真的被雪埋了,
我們可以從天臺出去。"這是個好消息。至少我們還有退路。
"那我們現(xiàn)在去看看天臺的情況?"我提議。"太危險了。"趙總反對,
"現(xiàn)在上去就是找死。""那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我們爭執(zhí)了一會兒,
最后決定等雪停了再去查看天臺。晚上,我們圍坐在燃氣爐旁邊吃飯。食物還算充足,
但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被困的感覺讓每個人都很壓抑。"我想我老婆了。"小林突然說道。
"她現(xiàn)在在哪里?"李雪問。"出差,在上海。"小林的眼神很憂傷,
"也不知道她那邊怎么樣。""上海應(yīng)該沒有我們這里這么嚴重。"我安慰他。
其實我也不確定。這次寒潮的影響范圍到底有多大,我們一無所知。"江瀾,你有男朋友嗎?
"小美問我。我搖搖頭:"沒有。""那你不擔(dān)心家人嗎?""擔(dān)心,但現(xiàn)在擔(dān)心也沒用。
"這是實話。在這種情況下,擔(dān)心只會讓自己更難受。倒不如把精力集中在生存上。夜里,
我又負責(zé)守夜。坐在燃氣爐旁邊,我開始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三天前,
我還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最大的煩惱就是工作壓力和房租。三天后,
我成了一個末世求生者。每天考慮的都是如何活到明天。人生真的很奇妙。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正胡思亂想著,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像是什么東西在敲墻。我仔細聽了聽,聲音來自隔壁。"有人在敲墻!"我叫醒了其他人。
大家都豎起耳朵聽。果然,隔壁傳來了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三長兩短,三長兩短。
"這是摩爾斯電碼!"趙總驚呼,"SOS求救信號!"隔壁有人!而且他們也被困了!
我們立刻敲墻回應(yīng)。同樣是三長兩短。很快,隔壁的敲擊聲變得更加急促。顯然,
他們收到了我們的回應(yīng)。"我們要不要想辦法過去?"陳晨問。"怎么過去?砸墻嗎?
""這是承重墻,砸不得。"王師傅搖頭。我想了想:"從外面走怎么樣?""外面全是雪,
根本走不了。"正當(dāng)我們一籌莫展時,隔壁的敲擊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說話聲。
雖然隔著墻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能感覺到那邊也有不少人。"我們先和他們建立聯(lián)系,
了解一下情況。"我說。我們制定了一個簡單的敲擊代碼。一下代表"是",
兩下代表"不是",三下代表"不知道"。通過這種方式,我們了解到隔壁大概有6個人。
他們的食物和燃氣都不多了,情況比我們更糟。"我們能幫助他們嗎?"李雪問。
"現(xiàn)在幫不了,但至少讓他們知道不是孤軍奮戰(zhàn)。"這種聯(lián)系對雙方都是一種心理安慰。
在這種絕望的環(huán)境下,知道附近還有其他幸存者,總是好事。從那天晚上開始,
我們和隔壁建立了定期聯(lián)系。每天早晚都會通過敲墻交流信息。雖然交流內(nèi)容有限,
但這種聯(lián)系讓我們感覺不那么孤單。第四天,雪終于停了。但積雪的厚度已經(jīng)超過了15層。
我們現(xiàn)在真的被埋在雪里了。好消息是,燃氣問題暫時解決了。壞消息是,
我們可能永遠出不去了。"現(xiàn)在該去看看天臺了。"我對大家說。這次,連趙總也不反對了。
因為我們別無選擇。4我們?nèi)齻€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大樓里沒有暖氣,樓梯間冷得像冰窖。我們的呼吸在空氣中形成白霧,能見度很低。
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大樓的不穩(wěn)定。風(fēng)從各種縫隙里灌進來,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江瀾,
我覺得這樓要塌了。"陳晨緊張地說。"不會的,這是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很結(jié)實。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也很擔(dān)心。這種極端天氣下,什么都可能發(fā)生。
終于到了40層,天臺的門果然鎖著。趙總又發(fā)揮了他的特長,三兩下就把鎖打開了。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寒風(fēng)撲面而來。外面的世界完全變了樣。整個城市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看不到任何建筑物的輪廓。就像一個白色的海洋。"我的天..."陳晨倒吸一口涼氣。
更可怕的是,雪還在繼續(xù)堆積。雖然不再下雪,但風(fēng)很大,把其他地方的雪吹過來,
堆在我們這里。"看那邊!"我指著遠處。在雪海中,偶爾能看到一些高樓的頂部。
說明這種情況不只是我們這里,整個城市都被雪埋了。"政府怎么可能救得了我們?
"趙總絕望地說,"連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這是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在這種規(guī)模的災(zāi)難面前,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我們在天臺上待了不到五分鐘就回去了。
外面實在太冷,而且風(fēng)太大,隨時可能把人吹下去。回到餐廳,
我們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其他人。氣氛瞬間變得非常沉重。"那我們是不是永遠出不去了?
"小美哭了起來。"不會的。"我安慰她,"雪總有化的時候。""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春天?"春天...那還有好幾個月。我們的食物和燃氣根本撐不到那時候。晚上,
我們照例和隔壁聯(lián)系。通過敲擊,我們了解到他們那邊有人生病了。發(fā)燒,咳嗽,
情況很嚴重。但我們什么忙都幫不上。這種無力感讓人很痛苦。明明近在咫尺,
卻無法施以援手。"我們有藥嗎?"李雪問。我翻了翻包,找出幾顆感冒藥。"只有這些。
""怎么給他們?"這是個難題。墻是打不通的,外面又走不了。最后,
王師傅想出了一個辦法。"這棟樓的通風(fēng)管道是連通的。
"他指著廚房頂上的通風(fēng)口:"也許可以從這里想辦法。"我們找來梯子,打開了通風(fēng)口。
里面確實是連通的,而且通道挺寬。"我最瘦,我來。"小王自告奮勇。"太危險了。
"我反對,"萬一迷路了怎么辦?""總得試試。"最后我們決定用繩子系著小王,
這樣至少能把她拉回來。小王拿著藥和手電筒,爬進了通風(fēng)管道。我們緊張地等待著。
過了大概半小時,通風(fēng)管道里傳來了敲擊聲。是小王!她找到隔壁了!又過了一會兒,
小王爬了回來。"成功了!"她興奮地說,"藥已經(jīng)給他們了。""他們那邊什么情況?
""六個人,三男三女。有個老人家病得很重,其他人還好。""食物呢?""不多了,
大概只夠兩三天。"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沉默了。我們自己的食物也不夠,
怎么可能分給別人?但看著小王期待的眼神,我知道她希望我們能幫助那些人。"江瀾,
我們怎么辦?"李雪問我。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幫助他們,我們自己的生存時間就會縮短。
不幫助他們,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先看看情況再說。"我最后說道。
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在這種時候,善良就是奢侈品。我們必須為自己的生存負責(zé)。
第五天,隔壁傳來了哭聲。那個老人家去世了。我們都很難過,但也很無奈。在這種環(huán)境下,
死亡隨時可能降臨。今天可能是別人,明天可能就是我們。下午,我們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收音機里傳來政府的最新通知:"救援隊正在使用破冰船和雪地車進行搜救,
預(yù)計三天內(nèi)到達市中心區(qū)域。"這意味著我們有希望了!"三天!我們只要再堅持三天!
"小美激動地說。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我們的食物可能撐不到三天。
特別是如果要分給隔壁的話。當(dāng)天晚上,我把大家叫到一起開會。"我們需要做一個決定。
"我嚴肅地說,"食物不夠了。""還能撐多久?"王師傅問。"如果只是我們9個人,
勉強能撐到救援到達。""如果加上隔壁的6個人呢?"我搖搖頭:"撐不住。
"氣氛變得很沉重。每個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幫助他們。
"小王堅持道,"同樣是人,憑什么只有我們能活?""可是如果大家都死了,有什么意義?
"趙總反駁。"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爭論越來越激烈。
我知道必須有人做決定。"投票吧。"我說,"同意幫助隔壁的舉手。
"小王、李雪和小美舉起了手。"不同意的舉手。"趙總、王師傅和小林舉起了手。3比3,
平局。陳晨沒有舉手,她看著我:"江瀾,你怎么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這是一個生死抉擇。我的決定將決定15個人的命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覺得..."5"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想想別的辦法。
"我沒有直接回答幫還是不幫的問題。"什么辦法?"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既然救援隊要來,我們就主動聯(lián)系他們。""怎么聯(lián)系?"趙總問,"手機沒信號,
網(wǎng)絡(luò)也斷了。""天臺。"我說,"我們可以在天臺上做標(biāo)記,讓救援隊看到。
"這個主意讓大家眼前一亮。"可是外面那么冷,怎么做標(biāo)記?""用我們的衣服,
擺成SOS的形狀。""那我們穿什么?""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總比坐著等死強。
"大家考慮了一下,都覺得這個辦法值得試試。第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行動。
每個人都貢獻了一件外套,用來做求救標(biāo)記。我、陳晨和趙總負責(zé)上天臺擺放衣服。
其他人在下面準(zhǔn)備熱水和食物,以防我們凍僵。上到天臺,寒風(fēng)刺骨。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
也冷得直哆嗦。我們動作很快,用紅色和黃色的衣服擺成了一個巨大的SOS標(biāo)記。
每個字母都有10米長,在白色的雪地上非常顯眼。擺好標(biāo)記,我們趕緊下樓。
整個過程不到15分鐘,但我們都快凍僵了。"現(xiàn)在只能等了。"我搓著手說。下午,
我們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所有人都沖到窗邊往外看。一架軍用直升機在空中盤旋,
似乎在尋找什么。"他們看到我們的標(biāo)記了嗎?"小美緊張地問。
直升機在我們上空轉(zhuǎn)了幾圈,然后飛走了。大家都有些失望。"也許他們只是在偵察,
還會回來的。"我安慰大家。晚上,收音機里傳來了新消息:"救援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多個被困點,
正在制定救援計劃。"這讓我們看到了希望。但同時,我們也意識到被困的人很多,
救援需要時間。第二天,又有直升機飛過。這次,他們在我們附近投下了一些物資包。
但距離太遠,我們拿不到。"他們肯定看到我們了!"李雪興奮地說。"那為什么不救我們?
""可能是在等大型設(shè)備,直升機載不了這么多人。"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
隔壁傳來了急促的敲擊聲。通過我們的代碼,我們了解到他們那邊又有人病倒了。
而且食物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江瀾,我們真的不管他們嗎?"小王再次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