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靜靜地坐在前院的書房里,腦子里想著剛剛張?zhí)t(yī)在這和他說的話。
“四貝勒,大阿哥剛剛生下來時,只是身子有些弱,若是好生照看,等到十歲也就慢慢好了。”
“這次診脈,奴才發(fā)現(xiàn)大阿哥這元氣大傷,不像是風(fēng)寒所致。若是精心將養(yǎng)著,過了十歲也能長大,只是壽命有損。”
“若不能補足元氣,恐最遲五歲多就,就養(yǎng)不住了。”張?zhí)t(yī)顫顫巍巍地說完了。
“沒有一點辦法了?”四貝勒沉重地開口問,他是真的很喜歡他20多歲才得的長子,雖然因為一些原因沒怎么去看他。
“四貝勒恕罪!”張?zhí)t(yī)誠惶誠恐地跪著。
書房里一個人也沒有,蘇培盛和李德全都被他派去查大阿哥到底是怎么被傷到元氣的。
四貝勒出府這幾年可謂艱難,雖然有養(yǎng)母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錢財補貼,不用銀子發(fā)愁。
但是朝堂上佟佳氏沒有給他什么幫助,正宗的外家烏雅氏更沒有什么權(quán)利。加之跟在太子身后,被大哥嚴(yán)重打壓,太子對他也沒提供什么幫助。
最重要的是,他遲遲沒有定下嫡福晉,更得不到妻族的幫助,一個側(cè)福晉位置,烏拉那拉氏也不愿意全心支持。
在被封貝勒后,大哥對他的打壓更嚴(yán)重了,太子也更加有意無意的忽視。所以在看到烏拉那拉氏拋出的橄欖枝后,他就迅速接住了,不過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名聲罷了,只要他拿到了烏拉那拉氏的勢力,就值得。
但是,沒想到,他都犧牲這么大了,大哥倒是暫時放過他了。太子對他的意見反而大了,大哥只是能打壓他,太子卻能讓他閑賦在家。
不由想到太子前兩月對他說的話。
“沒想到四弟居然是這樣至情至性的人,怪不得京城里的閨秀都對四弟推崇備至?!?/p>
“四弟雖然自污,卻也得了個真性情的好名聲,也就大哥被一時表象所獲?!?/p>
“四弟啊,烏拉那拉氏的勢力不小,你怕是握不住。”
沒想到太子這么小心眼,他跟在太子身后,忠心耿耿為他辦事,連收服妻族勢力這么點權(quán)利也不想讓我有,難道一輩子跟在他背后當(dāng)個空蕩蕩的皇子嘛?
但是太子勢大,就算收服了烏拉那拉氏,太子想打壓他在家,他也真沒辦法,誰讓烏拉那拉氏也沒什么實力??商硬蛔屗?,他能怎么辦?
索綽羅氏,也沒什么太大的實力,但是在武將集團里根深蒂固,有許多中下層的將軍都出自這個姓氏,他對索綽羅氏也得拿出寵愛的態(tài)度來。
不過,索綽羅氏到底是誰給他的呢?這樣的勢力不比烏拉那拉氏差,難道就是想讓他們兩家打擂臺,可最后的得利者,很大可能是他,哪個兄弟會送他這樣的勢力?
難道是皇阿瑪?太子居然也愿意,沒有太子吐口,皇阿瑪也不能這樣給他加碼?那太子上次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見不到他有重情義的名聲?還是不想他受京中閨秀歡迎?
還有他的大阿哥,究竟是誰下的手,索綽羅氏?她有這樣的本事嗎?還是其他的兄弟。自始至終,他都沒懷疑過柔則,因為她真沒這本事。
“貝勒爺吉祥!”蘇培盛想著查出來的東西,跪得更下去了。
他真想和李德全換一下,他寧愿去查難以查出來的秘藥,也不想知道誰對大阿哥下手了,雖然怎么下手的還不知道。
“查出來什么?”看蘇培盛這個樣子,四貝勒就知道查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要知道大阿哥身邊的人都是他仔細(xì)選出來的,要策反這些奴才,必然會露出馬腳。
“大阿哥其中一個奶嬤嬤烏雅氏,被福晉的額娘覺羅氏收買了?!碧K培盛跪在那頭也不敢抬的說?!耙藗?cè)福晉身邊的二等丫鬟翠枝也是覺羅氏的人,為烏雅氏打掩護。”
四貝勒額頭青筋直跳,烏雅氏?覺羅氏?他額娘德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烏雅氏的奴才背叛他,那也太可笑了,以后內(nèi)務(wù)府,他還敢信嗎?
還有福晉的額娘,他只知道覺羅氏在烏拉那拉府膽大包天,對嫡福晉柔則也是控制欲大得可怕,寄予厚望,沒想到,都大到動他的子嗣了。
“砰!”氣到極致的四貝勒狠狠把桌子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蘇培盛趴在那動都沒敢動一下。
“宜側(cè)福晉在做什么?”四貝勒平復(fù)了下心情,緩緩問道。
“宜側(cè)福晉在照顧大阿哥?!碧K培盛對府里幾個有名有姓的主子情況隨時了解著。
“告訴宜側(cè)福晉翠枝的事,再去把烏雅氏打回內(nèi)務(wù)府,你知道怎么做吧!”四貝勒吩咐道,敢謀害他的大阿哥,一定要付出代價。
“湘?zhèn)雀x在做什么?”四貝勒又問,宜修斗不過她的嫡額娘覺羅氏,而現(xiàn)在他也不能直接就處理了覺羅氏,烏拉那拉氏還沒徹底收服,不到下手的時候。
“湘?zhèn)雀x休息了會兒,剛剛傳膳?!碧K培盛立馬答道。
“時候不早了,去瀟湘院。”四貝勒一看,確實也該到用膳的時候了,正好他也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