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八呢惱湛粗釀t臉色蒼白的樣子,仿佛忘記了周圍所有的賓客,不由自主的喚道。
周圍的賓客看到兩人這個樣子,紛紛低下頭,一副看不下去了的樣子。一些嫡福晉更是狠狠撇了下嘴,低下頭翻白眼,這是什么做派。
宜修剛剛看見四貝勒親迎伊爾哈時柔則的臉色多暢快,現(xiàn)在她心里就有多恨,又是這樣,只要柔則一露出那種樣子,貝勒爺就像什么也看不見了。但是她又看見兩人中間的伊爾哈,不禁有些同情她了,恐怕心里都要恨死柔則了。
伊爾哈站在兩人中間,不由想起記憶中那個女人曾聽過的一句話,“她好瘋,我好愛??!”真瘋啊,戀愛腦上頭視所有東西于無物啊??磥硭麄儌z現(xiàn)在的感情是真挺好,不過我是來加入他們的,沒關(guān)系,暫時不影響他們感情。
“哼”不知是誰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四貝勒他那柔情萬丈的目光。
“柔則,該敬茶了。”看著柔則蒼白的臉色,四貝勒以為她又不舒服了,忙想舉行完儀式,讓她好好休息。而且他對伊爾哈印象不錯,也想快些舉行完儀式。
“請嫡福晉喝茶?!币翣柟舆^旁邊下人遞過的茶水,行完禮,語氣恭敬又溫柔的說道,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嗯,進了貝勒府就是一家人了,起來吧?!比釀t連一句像樣的場面話都說不出口,甚至不想讓她進門,可她做不了這個主,只好敷衍道。
四貝勒一點沒察覺到柔則的心思,因為伊爾哈是一年前就賜給他的側(cè)福晉,而且賜婚的原因也和柔則息息相關(guān),柔則向來溫柔又善解人意,他以為柔則早就接受了這個側(cè)福晉伊爾哈,只以為她是身體不適。
“禮成!”隨著這一聲禮樂,伊爾哈已被送進四貝勒府中她的院子里,走進小院,伊爾哈就感受到兩株盛放的梨花樹和精巧布局的小花園,小院里也是一副喜慶的裝扮。走進屋子里,伊爾哈被引到床上坐著,她需要在這等到晚上貝勒爺來掀蓋頭。
不一會兒,其他人都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伊爾哈和幾個下人。
伊爾哈微微松口氣,輕撫著繡有四季花卉的嫁衣邊緣,指尖滑過那細(xì)膩的綢緞,心中五味雜陳?;榉績?nèi),燭光搖曳,映照出滿室的喜慶與溫馨,卻也掩不住她眼底的一抹忐忑與期待。這個小院已經(jīng)表明的四貝勒對她的重視,如果真讓嫡福晉給她安排,看剛剛那副做派,怕不是要給她打發(fā)到老遠(yuǎn)的位置,也不會有這樣精致了。
她已經(jīng)在四貝勒心里留下了影子,那么接下來就要把這個小小的影子加深加重,等會兒洞房她要好好謀劃。
“白蕊,你去理一理院子里的情況,叫人給我準(zhǔn)備點吃的,再打點水來,我要補補妝?!币翣柟蛩愠矛F(xiàn)在好好準(zhǔn)備起來,抓緊時間了解貝勒府的情況。畢竟這貝勒府,除了福晉和四貝勒的愛情故事,其他的東西還真沒人關(guān)注,她也沒打探清楚情況。
“白環(huán),你去打探打探四貝勒府的大概情況,不用知道太詳細(xì),把明面上的弄清楚就行?!币翣柟又愿赖?,她不說要把這貝勒府摸透,但大概的情況得知道。
窗外,隱約傳來前廳賓客的歡聲笑語,嫡福晉與四貝勒正引領(lǐng)著這場盛大的宴會。
“恭喜四弟妹了,這府里又是添丁,又是進口的,真是熱鬧??!”三福晉是相當(dāng)看不上這個四弟妹的,那做派和她府中得寵的側(cè)福晉一模一樣,吟詩作對、彈琴作畫的,還天天在她面前秀恩愛。
“三嫂,客氣了?!比釀t聽著耳邊陰陽怪氣的嘲諷,臉色更難看了卻也強撐著回了句。
“柔則,你身體還好嗎?”四貝勒剛剛看見柔則的臉色就很是擔(dān)心,忙走到她身邊關(guān)切道,“宴會都差不多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爺,我沒事,你放心吧!”四貝勒的關(guān)心聽在柔則的耳朵里就像吃了十全大補湯一樣,神情一下就高興了,臉色也好多了。腦子也開始轉(zhuǎn)了,這個側(cè)福晉已經(jīng)娶了,宴會也辦得十分合宜了,她一定要讓這個宴會圓滿結(jié)束,改變一下皇上對她的印象,不然,以后府里還會進更多人,做到這里不能前功盡棄了。柔則強撐著招待賓客。
四貝勒看著柔則堅定的眼神,也沒有勉強她,也去招待他的兄弟們了。
終于,夜深了,賓客逐漸散去,前廳的喧囂也漸漸歸于平靜。
“柔則,今日辛苦你的?!笨粗哿艘惶斓耐裢?,四貝勒心里滿是疼惜,完全忽略了辛苦操持宴會的宜修?!拔宜湍慊厝グ??!?/p>
宜修受傷地看著四貝勒,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恨得要命,自從嫡姐進府,四貝勒再也看不見她了。旁邊的格格宋氏和齊氏更是隱形人一般。
“四郎,”柔則一臉感動,她真想答應(yīng)下來,把他留下,但是不行,今日是側(cè)福晉大婚的日子,必須洞房花燭,不然她今天的辛苦都白費?!敖裉焓莻?cè)福晉的大日子,“
“婉婉,“看著柔則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知道她的意思,心里滿是疼惜,他的婉婉就是這樣的善解人意,他怎么舍得讓她難過呢,“那我就送你到院門口,看著你回去。”
“四郎,”柔則嬌羞地答應(yīng)了,她的四郎果然是愛她。
“你們也回去吧!”這時的四貝勒仿佛才看到宜修她們,隨口道。隨即挽著柔則走了。
“是,恭送貝勒爺?!币诵蘅此呢惱湛炊疾豢此谎郏S口把她打發(fā)了,傷心、難過一陣陣涌上來,更是恨毒了柔則。
正院門口,柔則看著四貝勒遠(yuǎn)去的身影,壓下心里涌上的失望和難過。
“格格,四貝勒剛剛送福晉到主院門口才過來?!卑篆h(huán)湊近伊爾哈耳邊,輕聲說道。
看來柔則的分量真的很重,那她就更要堅定原來的想法了。
“參見貝勒爺!”隨著奴才們的聲音越來越近,四貝勒走進院子了。
“起來吧!”貝勒爺來到床前,看著眼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眼里閃過期待。
伊爾哈的心跳隨著腳步聲的臨近而加速,她知道,那是他,她的夫君,四貝勒,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了,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回憶以四貝勒的視線,她要讓他看到她的哪個角度,哪種眼神才最驚艷。
感受到蓋頭輕輕被提起,四貝勒的身影緩緩映入眼簾,伊爾哈嬌羞又期待的用眼神勾了他一下,又把自己最驚艷的角度朝向他。
四貝勒望向伊爾哈,眼中閃爍著驚艷的光芒,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心仿佛都停住了,這一刻柔則短暫地在他心里模糊了,“伊爾哈,讓你久等了?!彼p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憐惜。
伊爾哈燦爛一笑,那笑容中有著驚喜和高興,嬌羞地行了一禮說:“貝勒爺言重了,能在此等候您,是伊爾哈的榮幸?!?/p>
“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伊爾哈笑得像星辰一樣耀眼,嬌氣地撒著嬌,實在看著養(yǎng)眼。
“你說呢?”四貝勒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是在上次偶遇后,讓蘇培盛去調(diào)查了她。四貝勒上前幾步,輕輕拉起她的手,玩笑著逗弄她。
伊爾哈羞澀一笑,全當(dāng)他是在說,當(dāng)然是十分期待迎娶她。四貝勒看著伊爾哈那似梨花般清麗又惹人憐愛的面龐,又愛又喜,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柔則,卻比柔則多了幾分惹人憐惜,讓人一看就心疼。又領(lǐng)她至桌邊坐下,桌上已備好了交杯酒與幾樣精致的小食,牽著她喝完交杯酒,便讓下人進來洗漱了,這一天都穿著吉服,實在累了。
“嗯?”四貝勒洗漱后,看見一件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寢衣疑惑道,他還從未穿過淡翠色的寢衣呢,這顏色有些鮮艷了。
“貝勒爺,這是索綽絡(luò)側(cè)福晉剛剛著人送來的?!碧K培盛回道,看四貝勒的樣子,應(yīng)該是喜歡側(cè)福晉的,那這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