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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徹留在了打撈點。
不眠不休打撈了近60個小時,誓要將我的尸體打撈上來。
任憑隨行的人如何相勸,也不肯離開。
哪怕紀塵雨親自前來勸他。
“言徹,老爺子已經同意你認祖歸宗了。”
“婉婉也馬上要生產了?!?/p>
“既然周曼已死,那她之前做過的那些惡事,我們都不追究了?!?/p>
“只要你回去認祖歸宗,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p>
裴言徹卻一把推開了他。
“周曼死了!她死了!”
“你告訴我,一切還怎么回到正軌?”
被推倒的紀塵雨滿臉不解,“之前不是你說她只是用來給婉婉鋪路的棋子嗎?”
“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會對她動心?!?/p>
“我知道她陪了你三年,離開你一時半會有些不習慣,大不了我再給你找?guī)讉€女人?!?/p>
“只要你開口,環(huán)肥燕瘦我都給你弄來,這樣總行了吧?”
裴言徹沒有搭話,只是拿起工具繼續(xù)下水,卻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裴言徹被送到了醫(yī)院。
醒來后雙腿被截肢。
醫(yī)生說他在水中泡了太久,截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蘇婉聽到這個消息后,來醫(yī)院探望裴言徹,卻被他給拒絕了。
說到底,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總覺得是因為蘇婉的緣故,才害死了我。
直到蘇婉受不了他的日日消沉,再一次來探望他的時候,直接將手中盛著雞湯的碗摔碎在了他面前。
“裴言徹!你搞清楚,周曼不是我害死的!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你現(xiàn)在擺出這幅樣子來,是在怪我嗎?”
“裴言徹,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發(fā)誓會保護我一輩子的!你忘了嗎?”
他忘不了。
可那枚從海里打撈起來的戒指,以及每個夜晚都會到他夢中,卻從不肯轉過身看他一眼的我的背影,卻在時時刻刻提醒他。
他錯過了自己最愛的人。
直到他無意間摸到了蘇婉身上的平安符,頓時臉色大變,死死握住蘇婉的手問道。
“這個平安符哪來的?”
蘇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下意識的想要掙脫。
“言徹,你干嘛?弄疼我了!”
裴言徹卻像是沒聽到她口中的話一般,繼續(xù)咄咄逼人道。
“我問你這個平安符哪來的?”
“我......我自己去廟里求的啊,不然還能從哪來的?”
“言徹,你不要發(fā)瘋,我真的好疼!”
蘇婉盡力想要從裴言徹手中掙脫。
可裴言徹緊握著她手腕的手就像是一雙鐵鉗一樣,完全掙不開。
不僅如此,裴言徹還戳穿了她口中的謊言。
“不!這枚平安符是我給周曼腹中的孩子求的,世間僅此一枚,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而且,這枚平安符她從不離身,除非她遇到了意外......”
“周曼她不是畏罪自殺,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
被戳穿的蘇婉心中更慌,嘴上卻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言徹,我肚子好痛,我可能要生了,你先放開我......”
可不管她如何賣慘,裴言徹就是不肯松手。
直到一攤水漬在蘇婉身下暈開。
蘇婉嚇到哭泣,紀塵雨剛好沖了進來。
抬手就給了裴言徹一巴掌。
“裴言徹!我看你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周曼,難道你要逼死婉婉和她肚中的孩子嗎?”
“要是婉婉和孩子有任何閃失,別怪我不顧及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