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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首富之女,為愛隱瞞身份下嫁寒門書生柳毅。
我傾盡嫁妝助他趕考,他高中狀元,卻轉(zhuǎn)身迎娶公主。
回鄉(xiāng)之日,他將一紙休書扔給我:“賤婦,你商賈之女,滿身銅臭,怎配做本官夫人?公主賢良,已允你做個妾室,還不謝恩?”
婆母也趾高氣揚:“我兒如今是人中龍鳳,你這等糟糠,早該讓賢!”
既如此,這狀元夫人,我不做也罷。
早晚有一天,連那狀元紅袍,我也要親手給他扯下來!
......
我接過休書,指尖冰涼。
三年寒窗,紅袖添香。
我變賣嫁妝,只為讓他能在京城安心讀書。
我跟婆母打聽他最愛的菜式,練了三個月終于做出讓他滿意的飯菜。
我為他抄書到深夜,手指磨出血泡。
如今,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賤婦,你商賈之女,滿身銅臭,怎配做本官夫人?”
他眼中的厭惡毫不遮掩,仿佛我是什么骯臟的東西。
這就是我傾心三年的男人?
婆母一把奪過休書,朝地上啐了一口:“拿著它趕緊滾!別臟了我們狀元府的地!”
她得意洋洋,仿佛終于揚眉吐氣了般。
我想起她曾經(jīng)跪在地上,哭著求我救她生病的兒子。
那時候她叫我“好兒媳”,“青竹啊青竹”地叫得無比親熱。
現(xiàn)在呢?
“毅兒,青竹她......”
母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顫抖著,帶著不敢置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母親怎么來了?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可她卻已經(jīng)撞見了這最不堪的一幕。
母親臉色蒼白,顯然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她看看我手中的休書,再看看柳毅身邊那個高高在上的長寧公主。
一瞬間明白了什么。
“岳母。”柳毅看到我母親,眼中閃過不耐煩。
“如今我已是駙馬,你一介商婦,見我與公主,為何不跪?”
他的語氣冰冷,仿佛在對待陌生人。
這個男人,曾經(jīng)拉著我母親的手,一口一個“娘”地叫著。
說什么“兒子一定不負娘的恩情”。
現(xiàn)在呢?
一介商婦?
我母親辛辛苦苦拉扯大我,又把畢生積蓄給了他,就換來這四個字?
母親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婆母見狀,更加得意了。
她指著我母親,聲音尖銳:“還愣著干什么?沒聽見我兒子的話?跪下!”
母親身子微微顫抖,看向我,眼中滿是無助。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她疼愛的女婿,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為什么她掏心掏肺對待的婆家人,會這樣羞辱她。
婆母見我母親遲疑,直接沖上前,一個耳光扇在我母親臉上:“沒規(guī)矩的老東西!見了公主和駙馬還敢站著!”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廳堂里回響。
我母親被打得踉蹌幾步,差點跌倒。
她捂著臉,眼中滿是屈辱和不解。
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
什么隱忍,什么體面,什么念舊情,全都煙消云散。
我沖上前扶住母親,目光冰冷掃過在場所有人。
柳毅皺眉:“沈青竹,你......”
“閉嘴!”
我打斷他的話,聲音顫抖:“你們給我等著?!?/p>
婆母得意洋洋:“等什么?等你這個被休的賤人報復我們?”
長寧公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神情中滿是嘲諷。
我扶著母親一步步走向門口,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寒聲道:
“這一巴掌,我記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