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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祖歸宗第十年,我唯一的朋友沈清禾死了。
她是和我交換了人生的假千金,
更是教我知識,規(guī)訓我道德的摯友。
我是爛泥堆里長大的瘋狗,而她手里有項圈。
肅穆的靈堂內,
她的兒子和前來悼念的名流挨個握手談笑。
身邊還站著一個白凈怯懦的女人。
我認識她。
沈清禾曾拿著她的照片對我說過,
“原來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給這位女主鋪路,在她需要的時候就會下線。”
我當時笑她傻了,可我現(xiàn)在信了。
我朝女人走去。
既然這個世界不想讓她活,那什么男主女主也別想活。
......
沈清禾是自己跑到馬路上被撞死的。
監(jiān)控顯示她沒有受任何人的脅迫。
她步履匆匆,似乎有萬分要緊的急事要處理。
接著一輛車撞來,沈清禾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等我趕回來時,就只剩下了一盒骨灰。
“茗姨,我媽人都死了,公司該交給我管了吧?”
剛到悼念館,沈子明就晃著紅酒杯走了過來,
“雖然我爸媽離婚了,但我還是得贍養(yǎng)我爸的,所以我想把子公司給我爸打理?!?/p>
“對了茗姨,你說你不打算生孩子的話,以后名下的資產該怎么算呀?我們生活這么久,我也算你半個兒子...”
沈子明還在念叨。
我看著墻上沈清禾的黑白照。
記憶中的她鮮活明媚,笑著逗我,
“我死后一定不能掛黑白照啊,五官都扁平了,丑得很!”
我從托特包內拿出一把錘子,抬手將照片砸了個稀巴爛。
四周響起連連驚呼,眾人驚愕地看著我。
只有剛剛跟在沈子明身邊的女人快步走到我面前。
這個女人我認識。
沈清禾曾指著她的照片對我說,
“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給這位女主鋪路?!?/p>
她生得白凈,神態(tài)怯懦卻毫不猶豫,啪地一聲跪到地上。
碎玻璃渣劃破了她的膝蓋。
“婉婉!”
沈子明急了,想過來扶她卻被甩開了手。
“人是我撞的,我媽和許叔叔是真心相愛的,求您高抬貴手不要遷怒我媽?!?/p>
“我愿意給您當牛做馬,或者您要我去死,我現(xiàn)在就...”
許婉婉說著說著就要往一邊的墻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