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糊得不能再糊的十八線小愛豆。我媽覺得我不務(wù)正業(yè),天天逼著我趕緊找個媳婦,
踏實安穩(wěn)地過日子。一直到死后她也沒放過我。幾天后。不知道是我的錯覺,
還是我媽的“精心”安排??偢杏X我們老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等等,哎,不是!媽,
你到底是跟誰求的線???1我是一個在娛樂圈查無此人,糊穿地心的十八線男愛豆。
能糊到什么程度呢?粉絲見面會來的都是公司花錢雇的臨時演員,
微博的評論數(shù)超過兩位都算是過年了。我媽作為一個樸實無華的退休老師,
畢生的心愿不是如何帶出拔尖的學(xué)霸,就是不停地催促我趕緊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過上她認為的“踏實日子”。用她的話說:“當(dāng)什么明星,能當(dāng)飯吃嗎?一天天的不務(wù)正業(yè)!
”我尋思著,我這個職業(yè)雖然不咋地,但好歹是個正經(jīng)工作吧,怎么就不務(wù)正業(yè)了?可惜,
我媽沒給我辯解的機會,她還沒看到我紅起來,就撒手人寰了。她老人家操心了一輩子,
臨走前,拉著我的手:“小祈啊,
.你......你趕緊找個好姑娘.....結(jié)婚......”我哭得稀里嘩啦:“媽,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比缓?,她就去了。2頭七剛過,我媽,她,又回來了。是的,
你沒有看錯,她穿著生前最愛的那件紅底牡丹花棉襖,飄在我的床頭,繼續(xù)她的催婚大業(yè)。
“小祈啊,你看隔壁家王阿姨的孫子,都上幼兒園了,你呢?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薄皨專?/p>
您現(xiàn)在是鬼,能不能干點鬼該干的事?比如說去閻王爺那兒給我求個暴富什么的?
”“暴富能有媳婦香嗎?媽跟你說,我已經(jīng)托了關(guān)系,給你物色著呢!
”我:“......”人鬼殊途,代溝依舊。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我媽,哦不,
我媽的鬼魂,從我睜眼到閉眼,全方位無死角地環(huán)繞式催婚。我試過道士,試過佛經(jīng),
甚至還在床頭掛大蒜和十字架,都沒有用!我媽的執(zhí)念,恐怖如斯。
這天夜里她老人家的鬼魂又把我搖醒,聽她細數(shù)了十幾個“條件不錯”的姑娘,
比如“隔壁山頭那個修煉了五百年的狐貍精,長得多水靈”,是挺水靈的,就是她都不是人。
我崩潰了?!靶?,媽,我的好媽媽,我都聽您的!您安排,您說跟誰就跟誰!
只要您別在大半夜飄我床頭就行?!蔽翼斨鴥蓚€碩大的黑眼圈,有氣無力地投降。
3我媽的鬼影滿意地笑了,棉襖上的牡丹花都鮮艷了幾分:“早這樣不就得了?放心,
媽給你找的,絕對靠譜!”說完,她心滿意足地穿墻離去,大概是去“托關(guān)系”了。
世界終于清凈了。我每天的日常就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我們公司不大,老板邵聿年輕有為,
帥得人神共憤,平時不茍言笑,氣場兩米八,是我們這種小透明只能仰望的存在。
這天我照常去公司練習(xí),但總覺得邵聿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以前他看我,
基本就跟看空氣差不多,偶爾開會點到我,也是公事公辦的冷淡。
今天他居然在我路過他辦公室門口時,對我笑了笑。那笑容,怎么說呢?有點春風(fēng)化雨。
我當(dāng)時一個激靈,以為自己眼花了。糊豆沒人權(quán),連幻覺都這么卑微。
這種“怪怪的”感覺愈演愈烈。例行早會中,邵聿突然cue我:“夏祈,
你對這個節(jié)目有什么看法?”我支支吾吾道:“???我......我沒看法?!睆U話,
我一個糊豆,能有什么看法,躺平認嘲才是我的專業(yè)。他點了點頭,語氣平和:“沒關(guān)系,
多聽多看多學(xué),以后會有想法的?!蔽以谛睦锖呛且宦?。我練舞時,他“恰好”路過,
在門口停了下來,點評道:“夏祈,動作力度不錯,表情管理可以再加強?!蔽艺f:“好的,
邵總?!眱?nèi)心OS:您老人家日理萬機,
怎么有空關(guān)心我這個伴舞都輪不上的小透明的表情管理啦?更離譜的一次,
我在茶水間泡速溶咖啡,他也進來了,親自給我接了杯熱水,
還從他那一看就很貴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進口奶精,遞到我面前:“速溶傷胃,
加點奶精會好一些。”我受寵若驚,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杯子打了:“謝謝邵總,不用不用,
我習(xí)慣了喝速溶咖啡!”他堅持把奶精放在我手邊,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嘴角噙著笑:“應(yīng)該的?!蔽艺麄€人都麻了。這還是那個高冷禁欲,視員工如無物的邵總嗎?
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還是說......我最近沒睡好,出現(xiàn)集體癔癥了。
離譜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公司年度體驗,我排隊等抽血時,邵聿居然也來了。
他平時體檢都走的VIP通道,這次卻走到我旁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緊張,
很快就好?!闭Z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周圍的小練習(xí)生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眼里滿是對八卦的渴望。我當(dāng)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邵聿肯定知道我媽是鬼了,
這是要請大師收了我媽,順便把我這個“封建余孽家屬”也給處理掉!4晚上,
我媽的鬼影又準(zhǔn)時出現(xiàn)?!皨?,我求您了,您趕緊投胎去吧!我們老板好像發(fā)現(xiàn)您了,
他最近對我好得不正常,我怕他要對我下手!”我抱著枕頭,欲哭無淚。我媽飄在半空中,
得意洋洋地叉腰,如果鬼魂有腰的話:“哼,你懂什么!那是我給你安排的姻緣,怎么樣?
媽的眼光不錯吧?”我驚訝道:“......您都安排了些什么?。?/p>
”“當(dāng)然是安排你跟邵總??!”我媽理直氣壯?!皨專。?!”我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您這是跟誰求的線??!邵聿,他是我們老板,男的!男的?。。 蔽覌尠琢宋乙谎?,
鬼魂的白眼也是很有穿透力的:“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疼你了?我跟你說,
我托了城隍廟的月老,他老人家掐指一算,說你跟這邵總啊,有宿世因緣!而且我觀察過了,
這邵總面相好,事業(yè)好,關(guān)鍵是對你好?!蔽铱殳偭耍骸澳皇钦f讓我結(jié)婚生子,
兩個男的怎么生?”“小祈啊,媽開竅了,現(xiàn)在不求你生子了,找個對你好就行了?!焙撸?/p>
果然,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您是不是給他托夢了?還是直接現(xiàn)身跟他談條件了?媽,
咱是鬼,要有鬼的操守,不能強買強賣??!”我媽哼了一聲:“我自有妙計,用不著你操心。
總之,邵聿這條線,我給你牽定了,你給我好好把握!”說完,她又得意洋洋地飄走了,
留下我在原地石化。月老?宿世因緣?邵聿?我看著天花板,感覺我這二十多年的人生觀,
在此刻碎得一塌糊涂。5第二天去公司,我跟做賊似的,看見邵聿就繞道走。
但他總能“恰好”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早啊,夏祈。
”他禮貌地遞給我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別總是不吃早餐。
”我一時語塞:“......”懷疑他是不是在我的身上裝了GPS?!跋钠?,
這周末有個品牌活動,你去露個臉吧?!薄吧劭?,我......我不行的,
我這么糊......一會搞砸了就不好了......”他打斷我,
眼神中的堅定比我性取向還直:“我說你行,你就行。”我開始嚴(yán)重懷疑,
我媽是不是用了什么鬼魂魅惑大法,把邵聿給控制了。不然無法解釋一個霸道總裁,
為什么會對我這個要啥沒啥的糊豆如此上心。周末的品牌活動,我去了,邵聿也在。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在人群中閃閃發(fā)光。而我,穿著公司統(tǒng)一發(fā)的服裝,泯然眾人。
活動進行到一半,有個合作方老總喝多了,非要拉著我去陪酒,言語間還動手動腳。
我正尷尬得不知所措,一只手伸了過來,穩(wěn)穩(wěn)握住那老總略微發(fā)胖的爪子。是邵聿,
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冷冷地:“王總,夏祈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不是陪酒的。
您要是想喝酒,我讓助理給你定地方?!蓖蹩偩菩蚜艘话耄樣樀乜s回手:“邵總說的是,
是我醉酒不清醒,唐突了。”邵聿沒再看他,轉(zhuǎn)頭對我說:“你跟我來。
”他把我?guī)У叫菹⑹?,遞過來一瓶水:“沒事吧?”我搖搖頭,心里五味雜陳:“謝謝邵總,
我沒事?!薄耙院笥龅竭@種事,直接拒絕,或者告訴我?!彼粗遥壑惺M深情,
“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蔽覌屇蔷洹八麑δ愫谩蓖蝗辉谖夷X海里回蕩起來。
心臟不自覺地一顫,像是被一根細線牽動。我抬手壓住胸口,想要掩蓋那份悸動。6回到家,
我媽又出現(xiàn)了?!霸趺礃釉趺礃樱可劭傆⑿劬让懒税??感動不?
”她興奮得像個追劇磕CP的小姑娘。我沒好氣:“媽,您到底對邵總做了什么?
他要是被您嚇出個好歹,我可賠不起?!薄扒?,我能做什么?
我就是天天在他的夢里循環(huán)播放你的精彩瞬間,順便暗示一下你們是天定的良緣而已。
”我媽眼睛里亮晶晶的,揚起下巴淡定地說。“精彩瞬間?我哪有什么精彩瞬間?
”我疑惑道。“有??!比如你三歲尿床被我打屁股哭得驚天動地,
你十歲偷看隔壁小花洗澡被我追著打,
你十五歲第一次收到情書臉紅得像猴屁股......”“停停停!媽!求您了,
這不叫精彩瞬間,這叫黑歷史!黑歷史!”我媽不理我,繼續(xù)說:“還有啊,我告訴他,
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天天纏著他,讓他永無寧日?!蔽已矍耙缓凇?,您這不叫牽線,
您這叫赤裸裸地鬼魂威脅。我決定找邵聿談?wù)?,必須好好談?wù)劇N也荒芤驗槲覌尩摹昂靡狻保?/p>
就毀了人家邵聿的正常生活。萬一他是個鐵血純直男,被我媽這么一鬧,
指不定以后怎么看我。7我鼓起勇氣,敲響了邵聿辦公室的門?!斑M。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去:“邵總,我有話想跟您說?!彼畔率种械匿摴P,抬頭看我,
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嗯,你說?!薄吧劭?,
我知道您最近對我......特別關(guān)照。”我苦澀地開口,感覺有點難堪,
“是因為我媽嗎?”他挑了挑眉,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令堂......確實很熱情。
”“熱情”兩個字,被他加重了。我臉一紅:“對不起邵總,
我媽她......她就是太操心我了。您別當(dāng)真,她就是胡鬧。您放心,我會跟她說清楚,
讓她以后別再打擾您了?!鄙垌部粗遥凵駥Wⅲ骸叭绻艺f,我并不覺得困擾呢?
”我愣住了:“?。俊薄跋钠?,”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