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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階下臣 志欽 22154 字 2025-06-20 11: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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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深宮血淚,一世情仇難解。他是將門遺孤,滿門抄斬后淪為階下囚,

一身傲骨被碾入塵泥;他是年幼太子,金枝玉葉卻孤獨無依,在陰謀中被迫早熟。

一場意外的師徒緣分,讓仇恨與溫情在深宮中交織。他教他詩書兵法,

為他擋箭涉險;他護他性命周全,為他放棄江山。從罪奴到隱相,從儲君到帝王,

他們攜手撕開血色的謊言,卻陷入更深的愛恨糾葛——“南宮昭陽毀了我全家,

我卻愛上了他的兒子。”“老師恨我血脈里的罪孽……可我只想洗凈它,還你一個清明人間。

”高亮看點隱忍瘋批美人攻×白切黑帝王受,師徒年上,雙向救贖朝堂權(quán)謀×沙場熱血,

復(fù)仇線×感情線雙高燃從深宮到天下,從對立到并肩,極致拉扯中見深情“你教我克己復(fù)禮,

卻讓我為你破了所有的戒?!钡谝徽掠啦甏海┏?。十歲的墨澤淵站在墨府正廳,

一身月白色錦袍,腰間系著青玉帶,頭發(fā)用一根銀絲帶高高束起。他雙手背在身后,

下巴微揚,正在背誦《孫子兵法》的"九變篇",聲音清亮如泉水擊石。

"......是故智者之慮,必雜于利害。雜于利而務(wù)可信也,

雜于害而患可解也......"墨老將軍端坐主位,嚴(yán)肅的面容掩不住眼中的驕傲。

廳內(nèi)幾位墨家舊部將領(lǐng)紛紛點頭稱贊。"好!"墨老將軍一拍案幾,"淵兒不僅背得熟,

更能解其意。你且說說,為將者為何要'雜于利害'?"小澤淵眼睛一亮,正要回答,

管家匆匆進來:"老爺,宮里來人了,說是皇上急召您和公子入宮赴宴。

"墨老將軍眉頭微蹙:"這個時辰?"但還是起身整理衣冠,"備馬。

"墨澤淵跟在父親身后,小聲問:"父親,皇上為何突然召見?

"老將軍拍了拍兒子的肩:"圣意不可測。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保持墨家子弟的風(fēng)骨。

"那是墨澤淵最后一次見到活著的父親。-----宮中笙歌剛歇,墨家父子還未回到府邸,

禁軍已將墨府團團圍住。"奉旨查抄墨府!墨家勾結(jié)邊關(guān)將領(lǐng)意圖謀反,罪證確鑿!

滿門抄斬!"火光沖天,血染階前。墨澤淵被父親親信拼死救出,

卻在逃亡途中被宮中侍衛(wèi)攔截。"陛下有令,墨家小兒留下性命。

"為首的太監(jiān)李德全陰冷地笑著,鐵鉗般的手掐住小澤淵的下巴,"這么俊俏的小公子,

死了多可惜。帶回宮去,陛下要親眼看看將門虎子如何淪為皇家犬馬。"墨澤淵被五花大綁,

眼睜睜看著最后一個保護他的家將倒在血泊中。他想哭喊,卻死死咬住嘴唇,

直到嘗到血腥味。那一夜,大周將門墨氏滿門七十三口,除墨澤淵外,無一幸存。

-----永昌十七年冬?;蕦m最偏僻的馬廄旁,一個清瘦身影正彎腰刷洗御馬。

十五歲的墨澤淵一身粗布灰衣,腰間系著標(biāo)明最低等奴仆的褐色腰帶。

五年非人的宮廷生活已將他眼中的銳氣磨去了大半,卻磨不滅骨子里的清貴氣質(zhì)。

"墨家小子,太子太傅病重,急需找個人暫代太傅之職教導(dǎo)太子殿下。李總管指名要你去。

"一個侍衛(wèi)在柵欄外喊道。墨澤淵手中的馬刷頓了頓。他緩緩直起腰,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奴才這就去。"東宮書房,六歲的太子南宮霖正襟危坐,

面前攤開《論語》。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你就是新來的太傅?"小太子聲音稚嫩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

墨澤淵跪下:"罪奴墨澤淵,參見太子殿下。""起來吧。

"南宮霖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過分年輕的"老師"。雖然穿著最低等仆役的粗布衣服,

手上還有凍瘡的痕跡,但挺直的背脊和清亮的眼神卻與宮中其他奴仆截然不同。

"你會教《論語》嗎?"墨澤淵垂眸:"罪奴略知一二。""那'克己復(fù)禮為仁'何解?

"小太子突然發(fā)問。墨澤淵抬眼,第一次直視這個將成為天下之主的孩子:"克制私欲,

使言行皆合禮制,這便是仁。殿下若能日日如此,便是天下百姓之福。"陽光透過窗欞,

在兩人之間灑下一片金輝。那一刻,命運的齒輪悄然轉(zhuǎn)動。

第二章墨澤淵在東宮書房站得筆直。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

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垂著眼瞼,

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那雙磨破了邊的粗布鞋與書房內(nèi)光可鑒人的金磚地面格格不入。

"太傅且坐。"南宮霖稚嫩的聲音響起。墨澤淵微微抬眼,六歲的小太子端坐在紫檀木案后,

身上杏黃色的蟒袍顯得他愈發(fā)嬌小。案上攤開的《論語》已經(jīng)翻到了"為政"篇。

"罪奴不敢。"墨澤淵聲音平靜,"奴站著講學(xué)即可。"南宮霖歪了歪頭,

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父皇說,師者當(dāng)坐而論道。太傅不坐,

是覺得霖兒不配受教嗎?"墨澤淵呼吸一滯。這小太子不過六歲,言辭卻已如此犀利。

他輕輕撩起衣擺,在距離書案三步遠的矮凳上坐下,只敢坐半邊。"殿下今日想學(xué)什么?

"南宮霖小手按在書頁上:"昨日老太傅教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還未講完就病倒了。

太傅能繼續(xù)講嗎?"墨澤淵點點頭,目光落在書頁上熟悉的文字上。

這些句子他曾在家中的藏書閣倒背如流,父親常說他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子,

只可惜生在將門..."太傅?"南宮霖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墨澤淵輕咳一聲:"北辰即北極星,居其所而眾星拱之。為政者若能以德服人,

則不必終日勞碌,百姓自會如眾星般歸附。"他頓了頓,"殿下可知為何要以星辰作比?

"南宮霖眨了眨眼,突然站起身,小跑到窗前推開窗戶。春日的暖風(fēng)頓時涌入書房,

帶著御花園里初開的杏花香。"因為星辰高懸于天,人人都能看見,卻永遠觸碰不到。

"小太子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父皇說,為君者就當(dāng)如此,讓萬民仰望,卻不可親近。

"墨澤淵心頭一震。這般年紀(jì)的孩子,本該在花園里撲蝶嬉戲,

南宮霖卻已經(jīng)懂得如此深奧的為君之道。

他忍不住多看了小太子一眼——那稚嫩的側(cè)臉在陽光下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竟透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寂寥。"殿下聰慧。"墨澤淵輕聲道,"不過依奴之見,

北辰之所以為眾星所拱,不僅因它高懸于天,更因它恒定不移,永指北方。為政者之德,

當(dāng)如北辰之恒,而非北辰之高。"南宮霖猛地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太傅此言,

與父皇說的不同。"墨澤淵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他匆忙跪下:"奴妄言,請殿下責(zé)罰。"一只柔軟的小手突然搭上他的手腕。墨澤淵抬頭,

南宮霖不知何時已站在他面前,正低頭看著他手腕上露出的傷痕——那是去年冬天刷馬時,

李德全命人用鐵鏈留下的。"疼嗎?"小太子輕聲問。

墨澤淵迅速拉下袖口遮住傷痕:"舊傷了,不礙事。"南宮霖還想說什么,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著絳紫色蟒袍的中年太監(jiān)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正是內(nèi)務(wù)府總管李德全。"老奴參見太子殿下。"李德全躬身行禮,

眼睛卻斜睨著跪在地上的墨澤淵。"李公公不必多禮。"南宮霖瞬間恢復(fù)了太子威儀,

小手背在身后,"有什么事嗎?"李德全直起身,

臉上的皺紋堆出一個假笑:"老奴聽聞今日由墨家小子為殿下講學(xué),特來看看他可還盡心。

""太傅講得很好。"南宮霖的聲音雖稚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德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道:"殿下喜歡就好。只是..."他轉(zhuǎn)向墨澤淵,

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墨澤淵,你可記得自己的身份?"墨澤淵額頭觸地:"罪奴不敢忘。

""你是什么?大聲點,讓殿下也聽聽。""罪奴墨澤淵,乃戴罪之身,

蒙皇上天恩留得一命,在宮中為奴贖罪。"墨澤淵的聲音機械而平靜,

仿佛在背誦一篇爛熟于心的文章。李德全滿意地點點頭,又對南宮霖躬身:"殿下,

老奴告退。若有任何需要,隨時傳喚老奴。"書房門重新關(guān)上后,

南宮霖的小臉皺成一團:"我不喜歡李公公。"墨澤淵依然跪著:"殿下慎言。

李總管是皇上身邊的重臣。"南宮霖突然伸手拉住墨澤淵的衣袖:"太傅起來吧,

繼續(xù)給我講課。"墨澤淵遲疑了一下,緩緩起身。他剛坐回矮凳上,書房門又被輕輕叩響。

"進來。"南宮霖道。一個與南宮霖年齡相仿的男孩走了進來,身穿湖藍色錦袍,面容白凈,

眉眼間透著幾分精明。他向南宮霖行了一禮:"殿下,該用點心了。""景陽,你來晚了。

"南宮霖的語氣明顯輕松了許多,"快來見過我的新太傅。"男孩轉(zhuǎn)向墨澤淵,

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周景陽見過太傅。"抬起頭時,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墨澤淵微微頷首。周景陽——禮部尚書周勉之孫,太子伴讀。他曾在宮中遠遠見過幾次,

是個極會看眼色的小人精。"太傅,景陽與我一同聽講可好?"南宮霖問道。

墨澤淵還未回答,周景陽已經(jīng)開口:"殿下,老太傅講學(xué)時,從不準(zhǔn)旁人打擾。

""可老太傅病了。"南宮霖撅起嘴,"而且太傅講得比老太傅有趣多了。

"周景陽瞥了墨澤淵一眼,湊到南宮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小太子眉頭皺了起來:"真的?

""家父親口所言,豈會有假?"周景陽一臉誠懇。

墨澤淵不用聽也知道他在說什么——墨家謀反,滿門抄斬,

留下這個余孽在宮中為奴...這些閑言碎語他聽了五年,早已麻木。南宮霖看看周景陽,

又看看墨澤淵,突然道:"景陽,你先出去。我要單獨聽太傅講課。

"周景陽臉色一變:"可是殿下...""這是命令。

"南宮霖板起小臉的樣子竟真有幾分天家威嚴(yán)。等周景陽不情不愿地退出去后,

南宮霖轉(zhuǎn)向墨澤淵:"太傅,我們繼續(xù)吧。"墨澤淵深吸一口氣,重新翻開《論語》。

不知為何,面對這個小太子清澈的目光,他忽然覺得那些爛熟于心的句子有了新的意義。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南宮霖跟著輕聲誦讀,稚嫩的嗓音在書房內(nèi)回蕩。墨澤淵望著他專注的側(cè)臉,

心中某個塵封已久的角落似乎被輕輕觸動。這一刻,他不再是茍且偷生的罪奴,

而是墨家那個滿腹經(jīng)綸的少年郎。第三章春末的雷雨來得突然。

墨澤淵正在自己那間狹小的偏房里就著一盞油燈修補《禮記》的殘頁。

這房間原是馬廄旁的雜物間,如今成了他在東宮的住處。四壁蕭然,

唯有一張木床、一方矮幾,墻角堆著幾摞他閑暇時抄錄的書籍。窗外電光一閃,

緊接著一聲炸雷震得窗欞嗡嗡作響。墨澤淵手中的毛筆一頓,一滴墨汁落在紙上,

暈開一片黑色。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誰?"墨澤淵警覺地問道。

東宮仆役從不會在這個時辰找他。門外沒有回答,只有細微的、像是小動物抓撓般的聲響。

墨澤淵放下毛筆,走到門前拉開一道縫隙。一道閃電劈過,

照亮了站在門外的小小身影——南宮霖只穿著單薄的白色寢衣,赤著腳,

懷里緊緊抱著一卷書,小臉煞白。"殿下!"墨澤淵急忙拉開門,

"您怎么——"又一聲驚雷炸響,南宮霖像受驚的兔子般猛地躥進屋內(nèi),

一頭扎進墨澤淵懷中。小太子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墨澤淵僵在原地。按照宮規(guī),

他這樣的罪奴連太子的衣角都不該觸碰,更遑論如此親近。但懷中的孩子分明在恐懼中顫抖,

讓他無法推開。"殿下,您不該來這里。"墨澤淵低聲說著,卻還是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阻隔了外面肆虐的風(fēng)雨。南宮霖抬起頭,眼眶發(fā)紅:"我...我怕雷聲。老太傅在時,

每逢雷雨都會給我讀詩。"墨澤淵這才注意到南宮霖懷里抱著的是一卷《詩經(jīng)》。

他猶豫片刻,終是嘆了口氣,取過一件自己的外袍披在小太子肩上,然后蹲下身與他平視。

"殿下,您是一國儲君,不該...""老師也怕雷聲嗎?"南宮霖突然問道。墨澤淵一怔。

這是南宮霖第一次不稱他"太傅"而叫"老師"。這個稱呼太過親近,不合禮制,

卻讓他心頭莫名一暖。"罪奴不怕。"他輕聲糾正,"殿下還是該稱奴'太傅'。

"南宮霖固執(zhí)地搖搖頭:"老太傅說,真正的老師才能叫'老師'。我覺得你就是。

"他舉起《詩經(jīng)》,"老師能給我讀《淇奧》嗎?老太傅常讀的那首。"墨澤淵喉頭微動。

他接過書卷,在油燈旁坐下。南宮霖立刻挨著他坐下,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瞻彼淇奧,

綠竹猗猗..."墨澤淵的聲音在雷聲中顯得格外沉靜,"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窗外雨聲漸急,雷聲卻似乎遠了些。南宮霖靠在他身側(cè),

呼吸慢慢平穩(wěn)下來。"老師的聲音比老太傅好聽。"小太子迷迷糊糊地說。墨澤淵低頭看去,

南宮霖已經(jīng)半閉著眼睛,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卻還強撐著不睡。他猶豫了一下,

輕輕將孩子攬入懷中。"殿下該回去就寢了。""不要。"南宮霖往他懷里縮了縮,

"這里暖和。我的寢殿太大,雷聲聽起來更響。"墨澤淵知道該堅持送太子回去,

可懷中的溫暖讓他一時難以決斷。五年了,自從墨府滿門抄斬,他就再未與人如此親近過。

"那...奴再讀一首,殿下就回去,可好?"南宮霖含糊地"嗯"了一聲,已經(jīng)半夢半醒。

墨澤淵輕輕翻動書頁,找到《小雅·蓼蕭》,聲音壓得更低:"蓼彼蕭斯,零露湑兮。

既見君子,我心寫兮..."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霖的呼吸變得綿長均勻。

墨澤淵小心地抱起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雨已經(jīng)小了,

東宮值夜的宮女太監(jiān)正提著燈籠四處尋找太子殿下。"這里。"墨澤淵低聲道。

宮女們驚呼著圍上來,為首的嬤嬤正要責(zé)備,看到太子安睡的模樣又噤了聲,

只是狠狠瞪了墨澤淵一眼,將南宮霖接了過去。"殿下怎么會去你那里?

"嬤嬤壓低聲音質(zhì)問。墨澤淵垂首:"殿下怕雷聲,誤入了奴的住處。""管好你的嘴。

"嬤嬤冷冷道,"若讓李總管知道太子去了罪奴的房間,有你好看。"墨澤淵深深一揖,

目送她們抱著南宮霖離去?;氐椒恐校l(fā)現(xiàn)《詩經(jīng)》還留在矮幾上,

書頁正停在《淇奧》那一篇。他輕輕撫過那些古老的文字,忽然意識到這是五年來第一次,

有人讓他覺得自己不只是個罪奴?!?老師!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南宮霖的聲音從藏書閣深處傳來。墨澤淵放下正在整理的《春秋》,循聲走去。

自從那個雷雨夜后,小太子對他的稱呼便固定成了"老師",無論他如何糾正都不改口。

藏書閣最里間的架子上,南宮霖踮著腳正試圖取下一本積滿灰塵的厚冊子。墨澤淵快步上前,

先他一步將書取了下來。"《太公六韜》?"墨澤淵念出書名,眉頭微皺。這是一部兵書,

不該是六歲孩童閱讀的內(nèi)容。南宮霖眼睛亮晶晶的:"老太傅從不讓我看這個,

說太子該學(xué)仁義道德,不該學(xué)詭詐兵術(shù)。可我想知道老師家的本事。""我家的...本事?

"墨澤淵聲音發(fā)緊。"父皇說過,墨家世代為將,最擅用兵。"南宮霖天真地說,

"老師是墨家后人,一定懂這個。"墨澤淵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皮。

這本《六韜》他十歲時就能倒背如流,父親曾夸他對兵法有獨到見解,

將來必成大器..."老師?"南宮霖拉了拉他的衣袖。墨澤淵回過神來,

勉強一笑:"殿下,兵者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您還是該先讀《論語》《孟子》。

""可我想知道。"南宮霖固執(zhí)地說,"老師說給我聽,我就不算自己看禁書了。

"墨澤淵看著小太子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翻開了書頁。熟悉的文字躍入眼簾,

那些與父親討論兵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文韜·兵道》有云:'凡兵之道,

莫過乎一...'"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生動起來,手指在書頁上輕輕劃過,

"這個'一'字,是指將帥與士卒同心如一..."南宮霖湊過來,

小腦袋幾乎貼在墨澤淵手臂上,全神貫注地聽著。墨澤淵講著講著,眼中漸漸有了光彩,

甚至拿起案上的茶杯和硯臺排兵布陣起來。"所以當(dāng)年漢高祖用韓信,

正是看中了他能'多多益善',將市井之徒也訓(xùn)練成精兵..."他說得興起,

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南宮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怎么了,殿下?

"墨澤淵頓時收斂了神色。"老師剛才的樣子...好像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南宮霖小聲說,

"和講《論語》時完全不一樣。"墨澤淵心頭一震,急忙合上書冊:"奴失態(tài)了。

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不該污了殿下的耳朵。""我喜歡聽老師說這些。"南宮霖認真地說,

"將來我當(dāng)了皇帝,也要像老師說的那樣,選很多厲害的將軍,

保護大周的百姓不受外敵欺負。"墨澤淵望著小太子稚嫩卻堅定的臉龐,一時說不出話來。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年幼時的自己,也是這樣坐在父親膝前,

聽那些金戈鐵馬的故事..."墨澤淵!你好大的膽子!"一聲厲喝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李德全不知何時站在了藏書閣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墨澤淵立刻跪伏在地:"總管恕罪。

"南宮霖卻上前一步:"是我讓老師講這個的。"李德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殿下年幼,

不知輕重。這墨澤淵身為罪奴,竟敢向太子傳授兵家詭道,其心可誅!"他轉(zhuǎn)向墨澤淵,

"來人,把這——""李德全。"南宮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盡管童音稚嫩,

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本宮說了,是我想聽的。你要違逆本宮的意思嗎?

"李德全臉色一變,慌忙跪下:"老奴不敢。只是皇上那邊...""父皇那里,

本宮自會解釋。"南宮霖背著小手,那姿態(tài)竟已初具帝王威儀,"退下吧。

"李德全狠狠瞪了墨澤淵一眼,躬身退了出去。南宮霖等腳步聲遠去,

才轉(zhuǎn)身扶起墨澤淵:"老師別怕,有我在。"墨澤淵望著這個不及他胸口高的孩子,

心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他想說這不合禮制,想說太子不該維護一個罪奴,

可最終只是輕聲道:"殿下不該為了奴與李總管沖突。""我愿意。"南宮霖固執(zhí)地說,

又補充道,"而且老師講得就是比老太傅好。"墨澤淵心中最堅硬的某個角落,

在這一刻悄然融化了一分?!⑾牡奈绾?,東宮花園的蟬鳴聲此起彼伏。

墨澤淵手持戒尺,看著南宮霖在宣紙上默寫《孟子·公孫丑》篇。小太子寫得認真,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不肯停下擦一擦。"殿下,歇息片刻吧。"墨澤淵遞過一塊帕子。

南宮霖搖搖頭:"馬上就寫完了。"他蘸了蘸墨,繼續(xù)寫道:"'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墨澤淵望著南宮霖專注的側(cè)臉,

不由想起自己幼時習(xí)字的場景。父親雖為武將,卻極重文墨,常說"為將者不知書,

不過一勇夫耳"..."老師?我寫完了。"南宮霖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墨澤淵接過宣紙檢查,不由暗暗吃驚。不過半年光景,

南宮霖的字已從稚嫩的童體變得有模有樣,筆鋒間甚至透出一股不屬于六歲孩童的力道。

"殿下進步神速。"他由衷贊嘆。南宮霖眼睛一亮:"那老師可以教我劍法了嗎?""劍法?

"墨澤淵一愣。"我前天晚上看見老師在院子里練劍。"南宮霖壓低聲音,

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老師的身姿好厲害,像...像畫上的仙人!"墨澤淵背后一涼。

他確實常在夜深人靜時偷偷練劍,那是墨家祖?zhèn)鞯?青霜劍法",父親在世時親授。

五年來他從未間斷練習(xí),既為不忘家學(xué),也為有朝一日..."殿下看錯了。"他強自鎮(zhèn)定,

"奴不過是在活動筋骨。""騙人。"南宮霖撅起嘴,"老師右手虎口有繭,

明明是常年握劍留下的。老太傅手上只有握筆的繭。"墨澤淵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這孩子觀察之細致,令他心驚。"求你了,老師。"南宮霖突然抓住他的衣袖,

眼中滿是渴望,"老太傅只教我讀書,可我想學(xué)真本事。將來...將來我要保護重要的人。

"墨澤淵望著小太子認真的表情,一時語塞。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囼}動。"皇上駕到!

"墨澤淵渾身一僵。南宮昭陽——大周天子,下令誅殺墨家滿門的君主,

五年來他只在遠處望見過的仇人,竟親臨東宮!南宮霖也變了臉色,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

迅速整理衣冠:"老師別怕,跟著我做。"片刻后,一身明黃龍袍的南宮昭陽邁入書房。

墨澤淵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地面,雙手微微發(fā)抖。"兒臣參見父皇。

"南宮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大禮。"平身。"南宮昭陽的聲音低沉威嚴(yán),"朕聽聞太傅病重,

由一罪奴暫代教職,特來看看霖兒學(xué)業(yè)可有荒廢。

"墨澤淵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如芒在背。"抬起頭來。"皇帝命令道。

墨澤淵緩緩抬頭,卻不敢直視天顏,目光只及皇帝腰間的龍紋玉佩。

那是他父親曾經(jīng)獻上的壽禮..."墨家的小子。"南宮昭陽冷冷道,"你教太子什么了?

""回陛下,奴只教授《論語》《孟子》等圣賢之書。"墨澤淵聲音緊繃。"是嗎?

"南宮昭陽突然拿起案上南宮霖剛寫好的宣紙,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教太子這段,是何用意?"墨澤淵心跳如鼓。

這段確實是他特意選的,本意是鼓勵南宮霖不畏艱難,但此刻卻顯得別有用心。"兒臣愚鈍,

常覺讀書辛苦。"南宮霖突然開口,"老師便教兒臣這段,說古來成大事者,必先經(jīng)受磨練。

兒臣受益匪淺。"南宮昭陽瞇起眼睛:"哦?那朕考考你。'勞其筋骨'之后是什么?

""'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南宮霖對答如流。

"'所以動心忍性'下一句?""'增益其所不能。'"南宮昭陽接連問了幾個問題,

南宮霖都對答如流,甚至能解釋其中含義?;实鄣拿碱^漸漸舒展。"不錯。"他最終點點頭,

將宣紙放回案上,目光卻仍盯著墨澤淵,"不過罪奴終究是罪奴。太傅病愈后,

你便回馬廄去。"墨澤淵深深叩首:"奴謹(jǐn)遵圣諭。"南宮昭陽轉(zhuǎn)身欲走,

南宮霖卻突然道:"父皇!兒臣有一請求。""說。""老師...這罪奴教兒臣用心,

兒臣想賞他一件東西。"南宮昭陽挑了挑眉:"何物?""一把木劍。"南宮霖聲音清脆,

"兒臣想學(xué)劍術(shù)強身健體,又怕真劍危險。聽聞墨家曾有名劍師,

想來這罪奴應(yīng)該會些粗淺劍法,可以教兒臣。"墨澤淵心頭一震。小太子竟以這種方式,

為他爭取到了光明正大練劍的機會!南宮昭陽沉思片刻,竟點了點頭:"準(zhǔn)了。

不過..."他俯身盯著南宮霖的眼睛,"記住你的身份。他是奴,你是君。

永遠不要忘記這一點。""兒臣謹(jǐn)記。"南宮霖恭敬地回答?;实圩吆?,墨澤淵仍跪在地上,

久久未能起身。一只小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老師,沒事了。"南宮霖小聲說,

"以后我們可以一起練劍了。"墨澤淵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聰慧過人的孩子,

心中翻涌著前所未有的復(fù)雜情感。在這深宮之中,他本已心如死灰,卻因為這個小小的太子,

重新感受到了一絲溫暖。"謝謝...殿下。"他輕聲道,聲音微微發(fā)顫。窗外,

夏日的陽光依舊燦爛,蟬鳴聲不絕于耳。誰也不知道,這一刻,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悄然轉(zhuǎn)動。

第四章秋雨淅瀝的深夜,墨澤淵從噩夢中驚醒。夢中又回到那個血腥的夜晚,

父親的頭顱滾落在丹墀之下,母親的金步搖插在染血的青磚縫里。

十五歲的他被人按跪在南宮昭陽面前,龍靴碾著他的手指,

皇帝的笑聲混著雷聲轟鳴:"墨家小兒,朕要你活著看墨氏風(fēng)骨如何被碾成齏粉。

"冷汗浸透里衣,墨澤淵蜷縮在床角劇烈喘息。窗外風(fēng)聲嗚咽,像極了母親臨終前的嗚咽。

他顫抖著摸向枕下——那里藏著一柄三寸長的青銅短劍,是昨夜從武庫偷來的。

指尖觸及冰涼的劍身時,東偏殿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墨澤淵眼神一凜,抄起外袍沖向聲源。

南宮霖的寢殿燈火通明,值夜宮女跪了滿地,周景陽正捂著滲血的額頭哭訴:"殿下恕罪,

臣真的不是故意打碎先皇后遺物的...""滾出去。

"十歲的南宮霖身著素白寢衣立于滿地瓷片間,月光將他單薄的身影拉得老長,

"全都滾出去。"墨澤淵示意宮人們退下,默默蹲下收拾碎片。

青瓷觀音的殘片上還沾著周景陽的血,這是南宮霖生母留下的唯一物件。"老師不必做這些。

"南宮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母后仙逝五年,

我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留下的東西,碎了便碎了。"墨澤淵指尖一頓。

瓷片邊緣割破手指,鮮血滴在白衣上綻開紅梅。他忽然想起母親最愛的那套天青釉茶具,

抄家那日被禁軍摔得粉碎,有個小太監(jiān)踩著他后背大笑:"將門貴胄?如今連片碎瓷都不如!

""老師?"南宮霖蹲下來抓住他流血的手,"怎么不包扎?"墨澤淵觸電般縮回手,

抬眼撞上小太子擔(dān)憂的目光。這張與南宮昭陽七分相似的臉,

此刻卻讓他想起當(dāng)年丹墀上睥睨眾生的帝王。仇恨如毒蛇般竄上心頭,

枕下的青銅短劍在記憶里發(fā)燙。"殿下當(dāng)心碎瓷。"他猛地起身后退,帶翻了銅燭臺。

火光搖曳間,南宮霖錯愕的表情與夢中父親的臉重疊。"老師的手在發(fā)抖。

"南宮霖向前一步。"別過來!"墨澤淵低吼出聲,隨即驚覺失態(tài),倉皇跪地,

"奴...奴去喚太醫(yī)來為殿下處理傷口。""受傷的是老師。"南宮霖解下腰間杏黃絲帕,

"我?guī)屠蠋煱?孩子溫?zé)岬氖种赣|到手腕的剎那,

墨澤淵腦海中閃過青銅短劍刺入這細嫩脖頸的畫面。冷汗順著脊梁滑下,

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才壓住戰(zhàn)栗——原來這五年煉獄般的忍耐,從未真正磨去刻骨恨意。"好了。

"南宮霖系好蝴蝶結(jié),仰起臉時眼圈還紅著,"這是去年秋狩得的金瘡藥,老師說過的,

要物盡其用。"墨澤淵盯著帕角繡著的龍紋,突然抓住南宮霖雙肩:"殿下可知,

當(dāng)年墨家七十三口人血濺階前時,今上用的什么罪名?

"南宮霖怔?。?父皇說...說墨家通敵。""通敵?"墨澤淵低笑出聲,眼底泛起血色,

"墨氏世代鎮(zhèn)守北疆,我祖父、父親、兩位叔父皆戰(zhàn)死沙場!永昌八年冬,

父親為救被圍困的南宮昭陽,率三百死士沖入突厥大營!他回來時左臂只剩白骨,

卻換來先帝一句'功高震主'!""老師..."南宮霖臉色煞白。

"你以為南宮昭陽為何留我性命?"墨澤淵手指深深掐入小太子肩頭,

"他要將墨家最后一滴血碾入塵泥,要天下人看著將門虎子如何搖尾乞憐!

""疼..."南宮霖輕呼一聲,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這一聲讓墨澤淵如遭雷擊。

他踉蹌后退撞上屏風(fēng),看著跌坐在地的小太子,忽然低笑起來,

笑著笑著便有血絲從嘴角溢出——方才竟將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墨澤淵!

"南宮霖爬起來沖到他面前,"你吐血了!""滾開!"墨澤淵揮開伸來的小手,

嘶聲如困獸,"你看清楚了?這才是墨家余孽的真面目!去告訴你父皇,

現(xiàn)在就能把我五馬分...!"溫?zé)岬纳眢w突然撞進懷里。南宮霖死死抱住他的腰,

小臉埋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渾身發(fā)抖卻不肯松手:"老師說過,

克己復(fù)禮為仁...老師教我的,自己怎么忘了..."墨澤淵舉在半空的手僵住了。

懷中孩子的淚水滲進衣料,燙得他胸口生疼。檐下鐵馬叮咚作響,像極了母親院中的護花鈴。

"那年我五歲,躲在母后棺槨后面。"南宮霖悶悶的聲音傳來,"聽見父皇對李德全說,

帝王本該無情??晌也幌氘?dāng)這樣的皇帝...老師,你別變成父皇那樣好不好?

"最后一絲力氣被抽離,墨澤淵緩緩跪坐在地。南宮霖仍抱著他不放,

仿佛抱住溺水時的浮木。月光透過窗紗,將相擁的身影投在滿地碎瓷上,

宛如一幅殘破的水墨畫?!鹱禹憰r,墨澤淵背著熟睡的南宮霖走向?qū)嫷睢?/p>

小太子手臂還環(huán)著他脖頸,眼角淚痕未干。"殿下日后...莫再如此。

"他將南宮霖安置在龍紋錦被中,聲音沙啞,"奴終究是...""老師。

"南宮霖迷迷糊糊拉住他衣袖,"明日...明日能帶我去看銀杏嗎?

后說...說傷心的時候...要看金燦燦的..."墨澤淵為他掖被角的手頓了頓:"好。

"走出寢殿時,他摸向懷中短劍。青銅冷得像冰,卻不及心頭寒意半分。方才那一刻,

他竟真的想殺了這孩子——這個會為他包扎傷口,會為他頂撞皇帝,

會哭著說不想變成冷血帝王的孩子。雨又下了起來,墨澤淵在回廊暗處掏出短劍。

劍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多像南宮昭陽賜死父親那日的表情。

"?!?短劍落入荷塘的聲響驚起幾只寒鴉。墨澤淵望著漣漪散盡的水面,忽然低笑出聲。

原來最狠的報復(fù),是讓他連恨都不能純粹?!蘸?,

南宮霖在御花園最高處的銀杏樹下等到墨澤淵。滿樹金葉簌簌如雨,

墨澤淵一襲素衣立于紛飛落葉中,手持木劍舞起青霜劍法。劍氣卷起金色漩渦,

恍若九天銀河傾瀉人間。"這招叫'長河落日'。"他挽了個劍花,"家父說,

劍勢如黃河奔涌,收勢時要似落日余暉,方顯蒼涼悲愴。"南宮霖撿起另一柄木劍:"教我。

"秋風(fēng)掠過樹梢,萬千金蝶翩躚中,墨澤淵握住小太子執(zhí)劍的手:"手腕要穩(wěn),

這招的精髓在回身時的..."突然,南宮霖轉(zhuǎn)頭問道:"老師現(xiàn)在看我時,

還會想起父皇嗎?"劍鋒偏了三寸,削落一段枯枝。墨澤淵沉默良久,

輕聲道:"殿下就是殿下。"銀杏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像一只棲息的蝶。遠處宮墻上,

李德全陰鷙的目光如影隨形。第五章永昌二十三年臘月初八,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正盛。

墨澤淵跟在南宮霖身后三步處,目光掃過假山石間的陰影。自從三日前收到那封匿名信,

他就沒睡過一個整覺。信上只有九個字:"臘八賞梅日,血濺御花園"。"老師,

快看這株綠萼梅!"十二歲的南宮霖回頭喚他,杏黃蟒袍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梅譜》上說此花百年難遇,沒想到宮中就有一株。"墨澤淵上前兩步,

刻意擋在南宮霖與假山之間:"確實珍稀。殿下,《梅譜》有云'賞梅宜遠觀',

我們退后些看更佳。"南宮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順從地后退。就在此時,

一支弩箭破空而來,"嗖"地釘在南宮霖剛才站立的位置!"有刺客!護駕!

"墨澤淵一把將南宮霖拽到身后,第二支箭擦著他臉頰飛過,在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假山后竄出三個黑衣人,雪亮的刀光劃破冬日暖陽。"跑!"墨澤淵推了南宮霖一把,

抄起地上一根枯枝迎敵。青霜劍法的起手式展開,枯枝在他手中竟似真劍般嗡嗡作響。

南宮霖卻沒跑,反而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正是墨澤淵去年送他的生辰禮。"老師教過,

臨陣脫逃非君子所為!"墨澤淵心頭一震。這孩子什么時候把劍帶在身上的?

難道他早有預(yù)感?沒時間多想,為首的黑衣人已撲到面前。墨澤淵枯枝一挑,

精準(zhǔn)擊中對方手腕穴道,鋼刀"當(dāng)啷"落地。但另外兩人同時攻來,他側(cè)身避過一刀,

另一刀卻直奔南宮霖而去!"霖兒!"這一聲呼喚完全忘了禮制。墨澤淵縱身撲去,

后背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溫?zé)岬囊后w浸透衣衫,他卻顧不上查看傷勢,

反手奪過一名刺客的刀,刀光如練,瞬間斬斷兩人腳筋。遠處傳來禁衛(wèi)軍的呼喝聲。

最后一名刺客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粉末撒向南宮霖!墨澤淵想都沒想,

轉(zhuǎn)身將南宮霖護在懷中,粉末全數(shù)落在他背上。霎時間,火燒般的疼痛從后背蔓延至全身,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老師!老師!"南宮霖的呼喚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墨澤淵強撐著最后一絲清明,

將刀塞進南宮霖手中:"握緊...別怕...青霜劍法第七式..."視野徹底黑暗前,

他看到南宮霖雙手握刀,穩(wěn)穩(wěn)擺出了"雪擁藍關(guān)"的守勢。那稚嫩卻堅定的身影,

竟與記憶中的父親有幾分重合。真好,他想,

墨家的劍法總算...沒斷在我手里...————墨澤淵在劇痛中醒來時,

發(fā)現(xiàn)自己俯臥在東宮偏殿的床榻上。后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空氣中彌漫著金瘡藥苦澀的味道。"老師醒了?"南宮霖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墨澤淵艱難地側(cè)頭,看到小太子雙眼通紅地坐在腳踏上,手里還攥著一塊沾血的帕子。

窗外已是深夜,燭光下南宮霖的臉色蒼白如紙,杏黃蟒袍換成了素白常服,

衣襟上還有點點血跡。"殿下...沒事?"墨澤淵聲音嘶啞。

南宮霖的眼淚突然滾落下來:"老師昏迷兩天了...那粉末有毒,

太醫(yī)說...說再深半分就傷到心脈..."他哽咽著說不下去,

小手緊緊抓住墨澤淵的衣袖。墨澤淵想抬手為他擦淚,卻牽動傷口,疼得倒抽冷氣。

南宮霖急忙按住他:"別動!剛換的藥。"這時墨澤淵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而寢殿里竟沒有一個宮女太監(jiān)。案幾上擺著水盆、藥碗和干凈的布條,

看痕跡都是南宮霖親手準(zhǔn)備的。"下人們呢?"墨澤淵皺眉。"我趕出去了。

"南宮霖用袖子抹了把臉,"李德全派來的人想給老師灌啞藥,

說刺客可能是老師勾結(jié)的...我讓禁軍把他們押去慎刑司了。"墨澤淵心頭一震。

十二歲的孩子,竟能為他與內(nèi)務(wù)府總管對抗?"殿下不該...""喝水。

"南宮霖不由分說扶起他的頭,將溫水送到唇邊,"太醫(yī)說毒已解了大半,但會口渴。

"溫水滋潤了干裂的喉嚨,墨澤淵這才注意到南宮霖手上滿是細小的傷口——熬藥時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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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0 11:4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