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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是傻子。
一個踩著人命從火海中活下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傻子呢?
也就外面的人包括陸淮舟以為我是傻子,為了男人不顧一切忍氣吞聲的超絕戀愛腦。
可我就算要當戀愛腦,也總得愛對男人才行。
像陸淮舟這樣花天酒地,除了玩女人一無是處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我喜歡呢?
訂婚宴上的事,對陸淮舟的打擊很大。
自那天后,他就成了整個江城的笑柄,且是沒人敢明說,只能暗搓搓笑的那種。
本來對于這個擋箭牌,我沒想做的太狠的。
可耐不住從前陸淮舟總是自我優(yōu)越感很強地以為我愛慘了他,最喜歡踐踏我的尊嚴與‘愛意’,當作炫耀自己,向那群狐朋狗友吹捧自己的資本。
就像一個被捧在云端上的人,突然自己掉下來摔進爛泥里,只能怪他自己而已。
因知道陸家得罪了顧以梟,那群狐朋狗友也不敢再跟他來往了。
陸淮舟整日爛醉如泥,靠這種方式麻痹逃避自己。
陸家的情況也很不妙,本來陸父生前跟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關系還是挺好的,但自從陸父去世之后,陸家就被尖酸刻薄的陸媽掌控,不管是家族還是公司,都被她禍害的烏煙瘴氣。
偏偏她還不肯放權,到處挖東墻補西墻,陸氏集團早就變成一個空殼子了。
為了償還我那一半的嫁妝,她變賣了別墅和手頭上的不少股份。
甚至連祖宅都拿出來抵押給銀行,還想借錢,卻發(fā)現(xiàn)一直借她錢的人是我和顧以梟。
陸媽破防了,還在我和顧以梟的面前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你們怎么這么狠?我們兩家到底交好過,就這么不念舊情?”
我卻噗嗤笑了一聲,數(shù)著她好不容易湊來的一部分欠債,幽幽地說——
“舊情?當年在葬禮靈堂上,逼著顧家拿出一半股份做嫁妝的時候......”
“陸淮舟在外花天酒地,你一次次逼著我退讓。”
“喬南意懷孕,你又逼著我接納私生子的時候......”
我壓低身體,對視著她的眼睛:“你顧念那些舊情了么?”
那天陸媽是被抬著走出顧家的。
畢竟是在我們家昏倒的,陸家還欠著我們大筆的債務沒能還上,不能讓她這么輕易死了。
所以我十分好心地給她叫了救護車,連搶救心梗的藥都讓醫(yī)院用最好的。
陸家大勢已去,風雨飄搖之際,最尷尬的莫過于喬南意。
畢竟她處心積慮多年,就是為了嫁進陸家做少奶奶,如今連那根高枝都要沒了。
而且,在這之前,她還做錯了一件事。
她以為我死了,以為顧以梟不會在乎我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
收買狗仔拿到了那張照片,還造黃謠舞到顧以梟的面前。
到底是誰私藏并泄露的那張照片,顧以梟自然會追查到底。
所以,在喬南意急吼吼地找上賣她照片的狗仔時,顧以梟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
她被守衛(wèi)粗暴地押著手腕摁在地上,掙扎之下,還弄掉了貼在肚子上的硅膠墊子。
經(jīng)醫(yī)院一查,這才知道陸淮舟以前整日花天酒地,早已搞垮了身體。
喬南意得知他患上‘死精癥’很難再有孩子后,為了坐穩(wěn)少奶奶的位置才假裝懷孕的。
面對顧以梟,她嚇得要死——
“顧少爺,不是我,是陸家......”
“是他們怕被你報復,才讓我買下那張照片造謠的......”
“我真不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您......更不知道您喜歡的人竟是林稚啊......”
顧以梟手里捏著從狗仔家里搜出來那張照片的底片,對著燈光氣定神閑地欣賞著,幽幽地說:“什么林稚?我妹妹早就死了,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了么?”
喬南意快嚇瘋了,又趕忙哆嗦著說:“對對對,林稚早就死了......”
“現(xiàn)在在顧家的人,是顧少爺?shù)奈椿槠?,我沒見過什么照片,我什么都不知道......”
若她真怕了,肯就此收手,或許還能僥幸逃過一回。
可偏偏,她心里恨毒了我,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是不甘心。
在喬南意看來,我現(xiàn)在之所以會被顧以梟捧在手心里,是因為顧以梟喜歡我。
那如果......顧以梟不再喜歡我了呢?
因此,她跪在地上,賤兮兮地貼上去挑撥——
“顧少爺,您離開江城這么多年,可能并不知道這些年發(fā)生的事......”
“不單是我,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林稚有多喜歡陸淮舟?!?/p>
“您怎么確定,在您離開的時間里,她就真的老老實實地等您回來,從未變心過呢?”
對于喬南意的挑撥,顧以梟饒有興致地呀了一聲。
向來嚴肅冷厲的他都不禁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擒住喬南意的下頜——
“你的意思是?”
喬南意以為自己計劃得逞,趕緊獻計:“我聽說因陸淮舟這些天意志消沉,整日爛醉度日,您家里的那位很是愧疚和擔心......我可以帶您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