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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曦拉開宋宴,指著被損毀的玉佩質(zhì)問顧暮辭:
“你還有什么要狡辯的?”
宋宴一臉悲痛,“讓他去我爸墳前跪一天,給我爸賠罪!”
蘇朝曦猶豫一瞬后同意了。
顧暮辭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雙目猩紅地瞪著蘇朝曦。
蘇朝曦不但毀了他的一切,身心被侮辱踐踏,現(xiàn)在連他最后的牽掛都不留給他。
他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見蘇朝曦!
蘇朝曦的心猛地一緊,卻又立刻壓了下去。
明天和宋宴結(jié)完婚,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墓碑前,顧暮辭被兩個保鏢死死按著跪下。
離開前她有些于心不忍,說了句:“馬上就會結(jié)束了?!?/p>
顧暮辭垂著頭,聲音輕得像煙:“是啊,馬上就都結(jié)束了。”
蘇朝曦不明白他話的意思,正要追問,就被宋宴拉走了。
“小曦,婚禮還有好多事呢,我們快走吧。”
蘇朝曦和宋宴離開不久,宋宴又去而復(fù)返。
“把他拖到他爸媽的墓那里去?!?/p>
幾個保鏢架起顧暮辭,拖著扔在他父母的墓前。
宋宴用皮鞋尖,挑起顧暮辭的下巴,目光陰毒。
“我愛了小曦這么多年,憑什么你一出現(xiàn),就把她搶走了?這些年,我沒有一秒是不想殺了你的!現(xiàn)在給我磕頭,說你是賤人!不然,我就將你爸媽銼骨揚灰!”
顧暮辭的瞳孔驟然緊縮,“不要!”
他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
“我是賤人?!?/p>
又一下。
“我是賤人。”
......
連著磕頭兩個小時,顧暮辭早已頭破血流,脫力癱倒在地。
宋宴笑得很得意,“我改主意了,還是把你爸媽挖出來比較有意思。”
“求你,不要......”顧暮辭嘴里都是血沫,“你爸的遺物,我真的不知道......”
宋宴輕蔑地“嗤”了一聲:“你當(dāng)然不知道了,因為那是我放進(jìn)你包里的,假的遺物啊?!?/p>
“我馬上就要死了,明天就離開?!鳖櫮恨o哀求,“求你,放過我爸媽......”
“又想裝可憐博小曦的同情?裝病這招我玩過了?!彼窝绶藗€白眼,不耐煩地?fù)]手,“按住他!”
顧暮辭眼睜睜看著父母的墳?zāi)贡磺碎_,目眥欲裂。
宋宴獰笑著,打開骨灰盒,讓人掰開顧暮辭的嘴。
“既然你這么舍不得你爸媽,那我就幫你一把!”
他抓起骨灰,一把把塞進(jìn)了顧暮辭的嘴里。
“不妨告訴你,小曦根本沒有失憶。記住,永遠(yuǎn)別再出現(xiàn)在我和小曦面前!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宋宴拍了拍他的臉,心滿意足地走了。
顧暮辭蜷縮在被掘開的墓前,癡癡地笑了。
他現(xiàn)在,難道不是生不如死嗎?
第二天,一縷刺眼陽光晃醒了顧暮辭。
他瞇了瞇眼,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哪兒?
為什么會在一個被挖開的墳?zāi)骨埃?/p>
他好像忘掉了好多的事情。
只記得,他快死了,今天就要離開。
憑著一股說不清的直覺,顧暮辭回了家。
他拿出證件和手機,打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路上,路過一列極盡奢華的婚車車隊。
顧暮辭隔著車窗,與婚車?yán)锱说囊暰€,不期而遇,又飛快錯開。
他不認(rèn)識她,心底卻有一股沒來由的惡心。
司機感嘆:“這是咱們市,最大的蘇氏集團總裁二婚,聽說她和她前夫曾如膠似漆,不知道這個又能愛多久?!?/p>
......
飛機升空,顧暮辭看著下方遠(yuǎn)離的城市。
不管他曾經(jīng)在這里發(fā)生過什么,這都是他最后一次眺望。